“我是來幫您的……我是說,是巴特雷上将,讓我來幫您的。”他更靠近了一些,幾乎就湊在普洛瑞斯的耳邊:“我見過芬裡爾的真面目。”
普洛瑞斯終于明白,為什麼這個人必須進入帝都了。
因為他是證人。
普洛瑞斯本想出聲詢問,但想到她目前的身份……還是讓他自己去和薩曼莎說吧。免得到時候中途走漏了消息,還牽扯到她自己。
“公爵下午會過來……您最好把自己收拾一下。那位閣下不太喜歡見到不舒心的客人。”
“那……”
風間月顯得很無措,他有些滑稽地揮舞着雙手,指節和手掌在衣服上拙劣地彈跳着,試圖撫平褶皺。看起來像隻手舞足蹈的猴子。
普洛瑞斯最終還是沒露出什麼多餘的表情,這個可悲的編号居民已經夠緊張地了:“先去1号拆解室等我吧。等處理完ST-0,我會帶您去整理一下的。”
風間月喜出望外,他不停地鞠着躬,一邊道謝,一邊往回退去。快要進門的時候,還不小心磕在了門上。撞得門上的金屬配件一陣嗡嗡作響。
“您……應該能找到拆解室的位置?”普洛瑞斯看他這副冒失的樣子,已經在糾結自己是否要放棄這點透氣時間,提早回去工作了。
“能的!能的,您不用管我!”
風間月略帶谄媚的笑容,終于消失在視野中。
普洛瑞斯長長舒了口氣。她又在外頭站了一會兒,等身體症狀稍微緩解之後,才重新回到研究院裡。
她的身體狀況似乎越來越不好了。心髒刺痛雖然還是每三天一次,但細微的不适卻變得越來越頻繁,甚至毫無規律,尤其是離開阿卡夏基地之後。
今天更是……自從清早起床後,那種隐約的悶痛感就沒消停過。就算吃藥也沒有任何作用,而且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她又想起那片古怪的黃昏、瘋癫的孩子,還有那把骨刀。
她的症狀加重,會不會和這些有關?
正認真思考着,她的左手手肘忽然傳來一陣拉力。她的餘光隻來得及看見左側的房門開了道縫,緊跟着就被整個拽了進去。
有敵襲!!?
她差點兒就要從口袋裡掏出藥瓶,打算給身後這個不知死活的人來一噴糜氣。
“是我。”
盡管壓低了聲音,音色裡的清脆感還是難以掩蓋的。
是樞木朱雀。
見普洛瑞斯冷靜下來,他也放下了捂住她嘴的手。
普洛瑞斯本來還想問對方是怎麼進來的,一回頭就知道答案了——研究院一樓本來就是用于會客的,防護措施并不如上面嚴密。這間屋子又正好是休息、娛樂用的。大概是從窗戶直接翻進來了。
“你怎麼到這來了?”普洛瑞斯還記得雙方的任務,照理說這時候樞木朱雀最不該呆的就是上城區——他應該去下城區攪弄風雲,或者現在修奈澤爾的府邸裡避避風頭。
“隻是路過。”樞木朱雀沒有正面回答:“我看見有個11區人,扛了個人進來?”
不知道為什麼,普洛瑞斯冥冥之中冒出一個想法——樞木朱雀就是為了這個人才來的。
為了ST-0?
她忽然就想起那張臉。
黑發、黑眸,柔弱無害。
“她是北辰?”普洛瑞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