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山醫生局促的坐在琴酒和伏特加中間。
坐姿乖馴的像是一隻鹌鹑。
要了命了。
遠山醫生本以為救她于水火之中的警察會主動來坐在她旁邊,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像見到什麼洪水猛獸一般,唯恐避之不及,主動提出去前座開車了。
這是一輛略長的面包車,坐在最後一排的遠山醫生看向駕駛座,隔了大概有兩米多,簡直像一道銀河那麼寬。
【完蛋了,被帶回組織我也不會處理槍傷啊……】遠山醫生瞥了眼伏特加,他臉色雖然慘白,但精神還算不錯,察覺到她的目光,伏特加狠狠地瞪了過來。
遠山醫生連忙收回視線,正襟危坐,但隻過了一會兒,又閑不住地眼神亂轉。
遠山醫生又瞥向琴酒。
琴酒看着窗外,臉被長發擋着,看不清神情,手上還拿着槍,但他的注意力似乎不在槍上。
【要不然……】遠山醫生又打起了算盤,【我趁機把槍搶過來,直接給琴酒來一槍?】
車子突然猛烈而詭異地打了個彎,差點沖出路面。
所有人都坐的很穩,隻有一直小心翼翼的遠山醫生一頭栽在前座的椅背上。
她辛苦地把頭從椅背上拔出來,頗有些怨念地看向駕駛座,而駕駛座上的警察先生不知為何嘴角有些抽搐,表情顯得很扭曲。
“抱歉,剛才路上有坑。”安室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眼神透過後視鏡和遠山醫生對視。
遠山醫生挑了挑眉。
【我怎麼覺得他這口氣……不像是說路上有坑,倒像是說誰腦子有坑呢?】
【哎,算了,總不可能是在說我吧。】
【不過……我打琴酒?還是算了,估計槍還沒搶到,我就先被扔下去了。】
【還是老老實實跟着他們走吧,在沒利用完我之前,估計我也勉強算是安全……這期間找個機會逃跑吧……】
前座開車的降谷警官松了口氣。
往後車裡勉強算是和諧,沒人說話,一路沉默。
開出市區後,就要往組織的基地行徑了。
安室提出把醫生的眼睛蒙上,琴酒欣然同意,于是遠山醫生變成了失去視力的遠山醫生。
降谷警官有些苦惱。
失去視力後,人的其他感覺就會變得更加敏銳,同時——大腦中亂七八糟的想法也會更加蓬勃發展。
他現在不是很想再聽到什麼驚世駭俗的想法了,諸如搶過琴酒的槍一槍崩了所有人,或是在某個路口拉開門跳車。
這些奇妙的想象讓他一路心驚肉跳。
每一個想法都足夠讓他心肌梗塞。
果然看完耳科再去看看心内科吧,他的心髒功能真的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
不過雖然這樣想着,但捂住遠山醫生的眼睛還是必須的。
如果她記下了到組織的路程,那就說明她必死無疑了,如今這樣至少還算有些緩沖,留有一線生機。
怎麼樣救下她呢?降谷警官一邊開車一邊思索,很久後才注意到,某人喧鬧的心聲似乎不增反減,如今竟完全消失了。
嗯?
降谷警官有些疑惑,通過後視鏡向最後一排看去。
遠山醫生眼睛上蒙着黑布,保持着坐姿——
睡着了。
降谷警官大為震撼。
這醫生到底是什麼人啊?在這種時候竟然心理狀态如此良好,坐着睡着了?!
她可是坐在兩個殺手之間,随時都有丢掉小命的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