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說完，艾蕾妮卡就看到對方可疑地停頓了一下。

然後顧問有些尴尬地開口道：“（俄語）那個……你們可能需要先解個毒？”

“（俄語）你是什麼意思？”艾蕾妮卡的眼神頓時犀利起來。

顧問連忙解釋道：“（俄語）我們已經僵持了一天多，你們的态度還是非常強硬，所以我想用一些非常規手段來解決，但是既然我們已經是合作者的關系了，這個手段自然就沒有必要了。放心，隻是一些類似于麻醉劑的東西，目前的劑量不大，隻會讓你們的行動變得遲緩一點，即使不管很快也就代謝掉了。”

原來她的預感應驗在這裡。艾蕾妮卡嘴角一抽想到。原來他們差點被這個家夥一網打盡嗎？

顧問飛快把門窗都打開，散去濃度不高的藥物。談攏的太快，藥物還沒來得及發作便被解決掉了。

出門時，艾蕾妮卡才反應過來：等一下，他們原本的目的不是向松田警官要炸彈結構圖嗎？她轉念一想也無所謂了：有什麼關系呢？反正這個結果是他們想看到的，那就夠了。

乘車返回的路上，萩原研二向顧問wink一下：“果然還是你有辦法啊，我們兩個好像隻是來走個過場的。”

“别鬧，沒有你們我也進不去。在外面喊的話，裡面的人反倒有可能團結起來拒絕我的提議了。”顧問無奈地彎起眼睛，“面對面談，艾蕾妮卡女士的心理防線才會更脆弱。”

“所以你的提議是什麼？”松田陣平擡起眼，“合作？”

顧問點點頭：“果然瞞不過你們。不過其他的話我就不複述了。”畢竟有一些話幾乎算得上是威脅了，還是不要讓他們知道比較好。“待會兒還要開會，你們可以休息一會兒，或者和上司好友報個平安？”

“啊，那我和老頭說一下結果。”萩原研二才想起來被他們遺忘的本田長官，連忙掏出手機告知結果。

*

柯南皺着眉踩在滑闆上往回滑。他跟到了工廠外，找機會避開兩方的視線躲進通風管道爬了進去，因此也有幸聽到後半部分顧問的話。

顧問先生的音色很奇特，是難以描述但聽過後一定不會忘記的那種。可惜因為大部分情況下是用俄語交流的，顧問日常用語上的小習慣不得而知。

……不對，他怎麼又在想這種事。

雙方達成了合作是好事，至少對破壞普拉米亞的計劃更有助益，但這位顧問的話語總讓他感覺有點不舒服，卻說不上來是為什麼。

這就是成年人嗎？有點可怕。

想起小蘭這些天擔憂的神情，柯南暗自下定了決心。

毛利大叔因為普拉米亞無辜受傷，他一定要抓住普拉米亞！

*

三個小時後，同一間會議室。

和先前完全相同的一班人馬，除了一個藏頭不露尾的家夥和一個金發的女人。

顧問顯得非常淡定，低頭翻閱着手中的資料，視上面正在總結的目暮警官于無物。

松本清長忍無可忍，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兇惡的目光瞪視着對面的男人：“這裡是警視廳，無關人等請出去，不要在這裡妨礙警方辦案！”

“不好意思，”顧問終于舍得賞給對方一個眼神，“在座各位的警銜，恐怕還沒資格讓我滾出去。”

“……也包括你。”顧問青綠色的眼睛直直對上松本清長。

一旁的萩原研二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無奈地撐住額頭。

他的意思很明顯，同級别或低級别的人沒資格趕人。

但是這個男人居然已經是警視正了嗎？這不合理啊。

在這個極其講究資曆的警察系統内，想要往上升一級是很難的。即使作出了重大立功也很難被提拔，提拔的标準不止是資曆，更包含年齡，這裡資曆夠了卻因為年齡被卡下去的人可不少。即使是職業組，也不可能這麼年輕就成為警視正。

而且這家夥不是顧問嗎？雖然在編制内，但又哪裡來的警銜？

這裡隻有兩個人知道答案。

顧問瞥了一眼自己名義上的上司，再次淡定地低下頭看資料，不時在上面寫寫畫畫。

黑田兵衛沒有開口，心中道出答案：

顧問和某個家夥共用了同一份檔案。也就是說，雖然卧底的檔案被封存，但顧問完成的任務也會直接計入這份檔案，并擁有這份檔案警銜的特權。

卧底的功績在一切結束後才會加入統計，顧問本身完成的任務把這份職業組的檔案的警銜從警部（職業組一進入警察系統就是警部）升到了警視，加上卧底這一條可以跨越一級的身份，他的權利等同于警視正。

相比而言，他這個名義上的上司，實際上的聯絡人，還沒他的警銜高。

“……那還請你尊重一下發言人。”松本清長的語氣沒有剛剛那麼沖了。

“你們這裡大部分的資料都是我提供的，我沒有必要為了我已經知道的部分停下我的思考。”顧問先生這次連頭都懶得擡，終于打開面前的手提電腦開始查東西，銀閃閃的外殼分外引人注目。

尤其是上面印着的一句話。

“除我外，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很好，仇恨拉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