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負責人是你嗎？”黑羽快鬥把文件推到旭川秋面前，随口問了一句。

“嗯……你可以當就是我。”顧問摸了摸鼻子，随即理直氣壯道，“畢竟我和你那位負責人都有任務在身，和你對接的一般是我的協助人。”

“一個人隻能有一名協助人嗎？”

“不，隻是我比較特殊，并不是通過警察學校的渠道加入的公安，雖然信任度很高，但權力比較受限。”

黑羽快鬥有些詫異地瞟了顧問一眼，不出意外地發現他的臉上似乎有化妝品的痕迹，但他沒有追究，隻是道：“需要我做什麼嗎？”

“小孩子就該在學校裡好好學習，不用管這麼多，‘動物園’的事我會幫忙處理，如果有需要我會提前通知你的。還有……”顧問看了看他背後那個被推開了一條縫的密室的門——那是黑羽盜一的相框——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出來。

黑羽快鬥：“還有什麼？”

顧問也不想管黑羽盜一是不是有什麼考量在了，開門見山道：“你父親沒死。”

此話一出，黑羽快鬥瞪大了眼睛愣在原地。

他有些不忍告訴這位被欺瞞了許久的少年真相，但這總比一切塵埃落定之後他父親突然蹦出來說“嗨，我的魔術成功騙過了你，我覺得你還需要鍛煉一下自己的眼力”或者其他要好。

“你先好好冷靜一下，我還有事走了。”顧問先生看了眼時間，伏過身揉了揉他比新一更顯蓬松的頭發，随即從窗戶翻了出去。

他沒看見的是，在他的手離開後，黑羽快鬥觸電般的向後一仰，下意識擡手摸了摸自己剛剛被揉過的位置，突然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又觸電般地縮回手。

他盯着那份公安協助人申請的副本，好像那是什麼洪水猛獸一般半晌沒有動作。最後他起身把文件收進了裝滿道具的密室中。

*

男人坐上車。

“顧問先生，不用動手嗎？”風見裕也推了推眼睛嚴肅問道。

旭川秋疲憊地阖上眼，聽到風見的話才擺手道：“他以後還算你半個同事，動什麼手。”

他本來是想讓黑羽快鬥假扮成志保的樣子在其他地方晃兩圈吸引貝爾摩德的注意，但是黑羽快鬥也還隻是個孩子，這種事也輪不到他來冒這個風險，所以最後雖然把他強買強賣似的簽下來了，但也沒打算讓他做什麼危險的事，最多做個後勤人員，給别人易容的那種。

那個協助人的名額是零的。反正零就沒打算用他那兩個協助人名額，也把他在公安内部的權力基本全部交給了他來代理。他自己的名額已經給了安井，如果想把黑羽快鬥拉進來就隻能用零的名額了。

他對黑羽快鬥說的權力受限也不是假的，畢竟在零明确表示了自己放權的意願後上頭還是把一個和零平級的警察拎上來和他對壘，如果不是因為森永……警官，不會幹涉他的行動，旭川秋早就動手把更上層的那幫煞筆扔下台了。

想到這裡旭川秋就很想把白馬警視總監拉到警察廳公安部好好整改一下這裡的習氣。不過他知道追根究底問題還是在于高層，可他又不是什麼恐怖分子，總不能直接把那幫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家夥一個個都給突突了，更何況再上台的人他也不能保證一定就比現在這些好。

而且他不是保姆，幫忙整改警察機關就已經很累了，反正不管上層怎麼作妖也影響不到他們的工作。

*

……個屁！

勞資今天一定要和那幫煞筆高層同歸于盡！

旭川秋硬生生把紅木桌闆捏出了道道裂紋，心中難得升起了濃厚的殺意。

“師尊？！”淺山冰河下意識用回了漢語，心疼地掰開旭川秋捏住桌闆的手，非常不意外的看見上面被木刺紮出了許多傷口。

他急忙翻出醫藥箱找出碘伏棉簽給自家師尊消毒，一邊又急又氣又心疼地責怪道：“何必和那種人置氣，師尊撒氣也不要撒在自己身上啊，到頭來難過的還是我。”

見淺山冰河大有“師尊不認錯我就哭給您看”的架勢，旭川秋用左手摸了摸他的頭：“沒事，一點小傷很快就好了，下次我直接收拾他們就是。早飯怎麼樣？”

“啊，我粥還在鍋裡。”淺山冰河突然反應過來，警告似的瞪了兩眼桌闆才跑出去。

旭川秋失笑：今天回來怕是看不到這張桌子了。

打發走了淺山冰河，旭川秋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看向電腦上剛收到的提案：《關于各國合作協同建立世界卧底名單避免無意義内耗的申請》

顧名思義，這個煞筆提案人要求各國政府把自己當前派出在各個組織的卧底真實姓名、照片和生平全部彙總，目的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内耗。

這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才才能想出這麼滅絕人性的提案，是生怕那些走鋼絲的卧底們走得太順利非要自己給他們拖後腿嗎？！說他是智障都侮辱智障了好嗎？！

國家之間的關系這麼複雜，他怎麼敢保證這份名單不會被洩露出去，又怎麼敢保證人家給的卧底人員的信息都是真實的？！關鍵是這還不是一頭神經病提出來的，是一群神經病！

呸，神經病才不背這個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