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符盈不明所以,輕輕挑眉:“身體不适嗎?”
她自認為隻是想要關心一下這位鄭師兄,卻見他身體一抖,臉色唰地一下蒼白了。
“沒,沒有……”鄭秋的喉結滾動,幾步追到前面卞執事的徒弟,結結巴巴道,“卞,卞師兄,我們趕緊走吧!”
那位弟子用疑惑的目光看他一眼,又轉頭看向符盈。
掌門的小徒弟目含無辜地望了回來,輕輕搖頭。
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那弟子也就隻能将其歸在鄭秋擔心自己真的中了那邪術,一時恐慌失态上面。
符盈落後他們幾步,轉而去問腦中的系統:“你做了什麼嗎?”
【這是龍傲天系統的附帶效果。】
系統回答道:【二号系統會為宿主的扮豬吃老虎提供便利,幫助加深宿主留給他人的印象。】
簡單來說就是,覺得她單純無害的人會更加覺得她是個傻白甜。
覺得她是什麼心思深沉的黑心蓮的人,也會自動給她戴上一層濾鏡。
鄭秋之前沒見過符盈,但她是随着今如潮一起來的,還是掌門的徒弟,鄭秋看她自帶一種敬畏的心态。
這種情感被系統加深後,就變成了一舉一動都有着深不可測的危險氣息。
符盈:“……”
你們龍傲天系統都玩得這麼花嗎?
她就說怎麼今天和那些外門弟子說話時,那些人的眼神都不太對。合着都覺得她心思深沉極具危險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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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外門的事務堂,聽到消息的卞執事早早便趕了過來,正在低頭翻看涉事幾人的卷宗。
符盈從他這裡了解了大緻情況。
黎海原是一介散修,在外四處漂泊了三十多年不知怎麼被人斬斷了本命劍,頭也被砍了一半,好險才保住了一條命。
身受重傷,就算恢複了修為也很難再精進。他心灰意冷後就想找個地方養老,問仙宗的待遇不錯,他便來報名測試,成功進了外門。
“那你們是怎麼和他産生矛盾的?”符盈望向鄭秋等人。
“他嘴上說隻想待在外門養老,實際上内心嫉恨我們這些天賦好的弟子!”鄭秋憤憤道,“去歲内門測試,他見我的筆試成績好,便在下一場武試前聯合另一人給我下藥,令我的靈力紊亂缺席武試,錯失升入内門的機遇!”
符盈聽着就覺得他多半在說假話,要麼就是誤會了什麼。
黎海要是在意旁人天賦比他高,他來問仙宗幹什麼?要知道問仙宗可是出了名的天才聚集地,來這裡看着這些人不是自找煩惱嗎?
就算是魔族為了禍害這些沒成材的幼苗們,也不至于選黎海這個一看連内門都混不進去的殘疾人士啊。
果然,掌握着外門弟子案宗的卞執事很快便翻到了他口中所說那事,開口解釋道:“這件事情當初已查出來結果:确實有人于你的飯菜中下了藥,但那人并非黎海,他隻是被人拉出來的擋箭牌。”
卞執事将案宗合上,和藹地戳穿了鄭秋的謊言:“依我看啊,可能是你看不慣他的行事,才屢次與他發生沖突結下梁子的。”
符盈禮貌從他的手中接過卷宗,大緻掃了一眼鄭秋的記錄。
隻看了幾眼她便有了些猜測。
鄭秋這人也挺有意思。
他深知自己的修煉天賦一般,這輩子說穿了也就是個金丹期修士。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決定就直接在外門混着,憑借他的天賦與資曆也能當上個外門弟子的領頭羊——這不比當内門當中的墊底來得舒服?
當領頭羊自然要在羊群中樹立威信,那麼黎海這個孤僻又倔強的人就成了他的眼中釘。
在多次明裡暗裡排擠黎海,想讓他順從自己卻無果後,惱羞成怒的鄭秋終于決定親自上手打他一頓。
本以為一個殘疾的重傷人士很輕易就能屈服,鄭秋自信地決定單挑他,轉頭就被揍得在床上躺了四天。
他還是有點天真——黎海就算修為跌落接近于無,三十多年在生死邊緣摸爬滾打的經驗也足以讓他吊打一個沒怎麼實操過的毛頭小子。
符盈在旁邊單手支頤,聽着卞執事用笑呵呵的表情一句一句地戳穿他虛僞的表象,頗有些無趣地看着窗外跳動的鳥雀出神。
經過公林靜這一遭,符盈對于魔氣有了概念,她身為鏡妖的能力比旁人更敏銳地能感知到對方是不是魔。
她從黎海身上沒感覺到什麼不對勁的氣息。
考慮到極為強大的魔族也不會甘于隻在外門刺探情報,符盈幾乎有九成把握确定黎海是被人陷害的。
兇手估計就是站在自己面前的這位鄭師兄。
眼見卞執事和符盈臉上不信任的表情,鄭秋的臉色變幻,最後咬着牙一句話也沒說地又跪了下去。
他非常沒骨氣道:“弟子确實對黎海有些怨言,對他暗中使的一些絆子弟子自會去領罰。”
“但是——”鄭秋的話鋒一轉,臉上顯出大義凜然的樣子,“他的異樣卻也是存在的啊,怎麼他一去測試,那靈石就亮起了紅光?況且不僅是我,住在黎海附近的弟子都覺得最近靈力運轉有些滞澀!”
“他是魔族,他絕對在自己的屋中布置了什麼邪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