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星涯從不失言,既然不在,那就真的有其它事在忙,或許是他未婚妻哪裡出了什麼事兒,他才不得不丢下這邊。
如此一等又過一日,花紅柳綠裡人心慌慌,衆人皆茶飯不思,無心演樂。
翌日下午時,畢方靜雲終于風塵樸樸地回來了,不過她是自己一人,并未帶回狐十九娘。
兩人坐在大堂之中,圍滿了記挂着狐十九娘的姑娘們,叽叽喳喳的詢問情況,讓朱雀淩青一個眼刀過去,吓得紛紛閉上嘴。
畢方靜雲連續奔波幾日,略顯疲态,見到南喬先是松了口氣:“我還想要到金風城找你,你回來就好。”
南喬言簡意赅地問:“姑姑遇上白虎見風了?”
朱雀淩青雙眼一瞪,她是去過白虎坳的,自然知道白虎見風是什麼實力。
畢方靜雲點頭:“遇上了,小小碰撞了一下。”
“姑姑不是他的對手?”
“他看起來白白淨淨,卻與朱雀随山一個路數,術法過于剛硬。我畢竟是畢方族中人,如果用盡全力打撕破臉,無異會引起靈鳥族與白虎族之間嫌隙。”畢方靜雲身居高位多年,顧慮到此,情有可願。
“不過。”畢方靜雲又說,“白虎見風那名缺手的侍衛有些奇怪,與他纏鬥時,他壓低聲音告訴我,十九娘暫時無性命之憂,讓我盡快想辦法,這人或許是個突破口。”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塞鴉紅裳與姑娘們懸了幾在的心稍稍落地,别的她們不懂,隻知道起碼現在狐十九娘還活着,活着就有希望。
更大的原因是,經過這些天相處,她們都覺得南喬無所不能,隻要現在狐十九娘沒死,南喬一定能有辦法把人救回來。
南喬起身:“我去探探,看能否見到十九娘。”總得問清楚她與白虎見風的恩怨,才能想辦法化解。
朱雀淩青也上前:“我跟你一起。”
“不用……”
“什麼事這麼熱鬧?”花紅柳綠太亂,以至于忘了關門,鳳凰傲憶便直接走了進來。
不知道為什麼,南喬沒有拒絕鳳凰傲憶陪她到白虎坳走這一趟,或許因為絕影可以大大縮短路程,或許是鳳凰傲憶修為不弱,再往深層的原因南喬突然不敢想了。
回到鳳都之後,君上果然因鳳凰傲憶私自處決鬼車一族而大怒,再加上鳳凰傲峰與鳳凰傲容在旁扇風點火,鳳凰傲憶學乖了,隻将事情如實陳述便一句辯駁的話也沒有。因此事分明就是鬼車一族行刺在先,君上挑不出他的大錯,隻得讓他禁足三個月。
禁足是不可能禁足的,以前他也總被禁足,所以就讓朱雀子淨留下掩護,自己悄悄跑到花紅柳綠,打算小住一陣兒。
兩人在白虎坳外圍的山間落地時天已經黑了,丢下絕影便悄然潛入白虎坳。
白虎一家還是那麼奇葩,白虎見空那名小妾的肚子更大了,吵得也更兇,發火時也貼到原配臉前去了。
白虎族長渾身捆滿綠色枝條,與挽着他手臂的白虎夫人閑庭信步。
至于白虎見憐,不是在聽八卦的路上,就是在分享新鮮的八卦。
他們輕車熟路地摸進白虎見風的院子,不知實在對狐十九娘恨之入骨還是别的原因,白虎見風竟然就将人囚禁在自己後院,關在院中半人高的鐵籠裡。
狐十九娘十分虛弱,臉色慘白地趴在鐵籠中央,配上她嬌媚的長相,竟然有種慘烈的美感。
南喬與鳳凰傲憶隐在房頂上,一直等到後半夜,大多數人睡下,這才敢輕手輕腳地落在院子裡。
鳳凰傲憶去守住可能會來人的方向,南喬則靠近狐十九娘,輕輕喚了她一聲:“十九娘。”
狐十九娘促然睜開眼睛,看到南喬現了身,又喜又怕:“這裡很危險,你快點離開,我暫時沒事兒的。”
“别擔心,我跑得掉,來都來了,你總得讓我說幾句話。”南喬知道這籠子上設有直接能觸發白虎見風感知的禁制,所以她索性在不遠處盤腳坐下來,“現在能告訴我,你和白虎見風有什麼恩怨了嗎?他為什麼要找你?還找了那麼多年?你又怎麼會惹上這麼個閻王?你先别說,讓我猜猜。”
南喬摩挲着下颌:“你女扮男裝把他睡了?”
狐十九娘哭笑不得:“我沒有。”
南喬再猜:“那你就是騙他錢了,騙錢你還這麼窮,錢被你藏哪兒了?”
“南喬啊。”狐十九娘有氣無力,“我真沒力氣跟你瞎扯。”
“行吧,那你就簡單告訴我,你怎麼得罪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