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少年死死地盯着他,漂亮的臉上越發驚恐,氣息也越發急促,整個身體僵直似的用一個極其不舒服的姿勢挺着。
然後……竟直接倒了下去。
“暈了嗎?”南喬也湊過去,兩人微彎着腰去看,是在裝暈,但裝得不太像,睫毛一顫一顫的,騙鬼都騙不了。
鳳凰傲憶道:“死了吧!”
“别胡說,沒看眼皮還在動嗎?”
“暈過去的人眼皮不會動,我分屍前那個人就是暈的。”
“……”這人還演上瘾了,南喬看向鳳凰傲憶,他亦回望。
“嗚……”床上的少年突然哭了,自己蜷縮成一小團,低低抽泣,終于繃不住了,“我錯了,是他們讓我說謊的。”
要不說他先天男寵聖體呢,他一哭,南喬沒來由的心疼,将人拉起來扶好,還好心的遞上一邊袖子給他擦眼淚:“别哭,我們又不會打你,你多大?”
少年嗚嗚兩聲:“剛滿二百歲。”
“好嫩。”南喬借着拭淚的間隙,捏了捏他的臉,微彈飽滿,手感不錯,“叫什麼名字?”
隻是南喬餘光瞥見鳳凰傲憶,他對少年的敵意竟然不減反增,眼中射出的眼刀,恨不能對這少年砍瓜切菜。
少年臉頰被南喬捏得有些微紅,氣色看上去竟然好了一些,有點逆來順受:“大風少易。”
接下來的溝通就順利多了,大風少易這陣子似乎委屈壞了,期期艾艾地講得很慢,同時講得也很細。
他從小身體不好是真的,弱到什麼程度呢,一年光景半年卧床。但身體孱弱之人通常有其它厲害之處,比如他便有效仿之能。
上一次高燒後,他又斷斷續續昏迷了十幾天,家人都當他撐不過去了。
機緣之下,家中有人結識了金烏族那位德高望衆的老者,老者精通一種為人調整經絡的秘術,經他手後大風少易果然就慢慢好轉了。
隻是好轉沒出三日,那位老者便當衆坐化了。
德名遠播,一時無兩,也就是這個時候大風族長等人找了上他。
大風少易記憶力好,接觸的人幾乎可以完美複刻其言行,他們想出這條瞞天過海,欺世盜名的陰險詭計。
經過一番學習也可說是教導,大風少易便對那位能了解到七八成了。
“我……我是被逼的,不然我父母都……總之那位老者于我有恩,我也不想的。”大風少易淚眼婆娑,更惹人憐了。
南喬又在他臉上掐了一把,鳳凰傲憶在側,十分遺憾不能更過分點,她問:“七八成算是不錯了,但也不至于瞞得了那位老者的親朋,你們是怎麼做到的?”
“自然是瞞不過,但我身體不好,如果有旁人懷疑他們就讓我裝暈,再加上族人四下傳播,也就……”
鳳凰傲憶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問:“那現在怎麼辦?要把他交給金烏一族嗎?”
大風少易瞪起眼睛,像隻被驚吓過的小鹿:“所以你們還是金烏一族的對不對?你剛剛說什麼借屍還魂都是騙我的?”
“當然是騙你的。”南喬絲毫不覺得有愧,“不是你先騙我們的嗎?”
“那你你你你不是長輩,怎麼還能捏我的臉,成何體統?”
“……”合着他剛剛不反抗,還十分配合的樣子,全因把南喬當作了長輩。
實在是……太可愛了,哈哈。
南喬再次擡手捏了把:“不是長輩,是姐姐也可以捏一捏的,别這麼封建,你是清朝人嗎?”
大風少易被她說得一頭霧水,轉而看到鳳凰傲憶鐵青的臉,吓得身體一抖:“他……他怎麼這麼看我?好像要活剝我一樣,他給人大卸八塊一定真的對不對?”
“……”南喬噗嗤一樂,歪頭問,“殿下,你這是做什麼,别吓他了?”
鳳凰傲憶沒答,隻說:“把他交出去。”
“别,千萬别把我交出去。”大風少易驚恐道,“現在金烏一族那些人正在氣頭上,你們把我交出去,我怕是就活不成了。”
男色對南喬軟肋,她自是不忍,便道:“不交你出去,你能做些什麼?”
“我可以當衆為金烏一族澄清,隻是澄清之後還請你們或是金烏族人将我們一家送出金風城。”
大風少易也算無辜,縱使如此南喬也不可越俎代庖,回去跟金烏嘯俞一商量,金烏族長宅心仁厚顧全大局,表示隻要事情解決他不會追究始作俑者。
商讨此事時,鳳凰傲憶全程沒說話,末了還對大風少易有着強烈的敵意,他說:“我總覺得他不光看起來命不長,也不是什麼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