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裝改扮之後,他們一行的穿着與走在街上普通的靈獸族人無異,覺得時間還多,在稀奇的小攤前停留少許,再嘗幾口美食,十分潇灑自在,完全沒把重要任務放在心上。
路過一間四面開放的石屋酒館,南喬腳下步子蓦地一頓,聽到個聲音:“不不不不不瞞各位,我我我我我這東西妙不可言,隻隻隻隻隻叫大姑娘小媳婦欲|仙|欲|死。”
嘿,一個熟人。
朱雀淩青奇道:“咦,他竟然沒死,命真大。”
南喬啧了聲,一副本該如此的語氣道:“我有說我殺了他們嗎?”
“……”朱雀淩青沒話說,難怪要義正言辭地教訓别人濫殺無辜,合着她是真的沒殺人啊。
他好像在賣什麼有趣的東西,南喬打算去瞧瞧。
于是他們在酒館裡單獨開了一桌,要了小茶小點安靜地聽那邊賣東西,沒幾句就聽明白了,合着他們人死的死傷的傷,他這位老大改行出來賣春|藥了。
還不是正兒八經的春|藥,誠然這種藥本就沒什麼正經一說,但他賣的這種玩意兒,更是不正經中的不正經。
總結一句,絕不是給小兩口閨房中調劑情趣用的,簡直是采花大盜小盜們必備佳品。
聽他胡亂吹虛一陣,那桌的客人有幾個心動的,不免要殺殺價:“你這東西也不知道好不好用,便宜點哥幾個買來試試,好用再找你。”
小胡子正色道:“那那那那那不行,我我我我我這成本不夠,藥藥藥藥藥引子貴着呢。”
“不能全憑你一張嘴呀,我們這麼多人,你薄利多銷也是一樣的。”
“不不不不不好用,我我我我我包退還不行?”
他們正為了價格叽叽歪歪,南喬這頭敲敲桌子,大聲道:“賣藥的那位哥哥,過來我這邊瞧瞧,我想買。”
小胡子方才賣力推銷,根本沒留意進門的他們,這會兒轉頭瞧見女煞星依然笑眯眯地叫哥哥,臉色登時大變,撒腿就要跑。
朱雀淩青手上長鞭宛若水樣活蛇,萃着靈光飛出去,咻地将已跑出酒館的人給拽了回來,扒在他們桌邊不敢動彈。
南喬好心将一個方凳推過去:“熟人再見,哥哥這麼客氣,快坐下來聊。”
小胡子戰戰兢兢爬起來,好歹終于坐隐了,看清桌上人物,一男二女,女的都不好惹他知道,這男的看上去更不好惹,半晌才讪讪道:“姑姑姑姑姑奶奶們,我我我我我們都快死絕了,你你你你你們就放了我吧?”
朱雀淩青打了個激靈,好奇地問:“為什麼你隻重複第一次字,而且每個都是重複五遍,我沒見過你這麼結巴的。”
“那那那那那是因為,我我我我我小時候上山打獵,我我我我我……”
朱雀淩青擺手:“打住,其實我也沒那麼好奇,聽你說話我挺難受的。”
小胡子臉色不變,點頭道:“謝謝。”這兩個字倒是不結巴。
看他們倆胡扯一通,南喬忍俊不禁,敲敲桌面問道:“怎麼不做劫匪了,賣這東西多沒前途。”
“姑姑姑姑姑奶奶,我我我我我們本來就不是什麼正兒八經的劫匪,是是是是是……”
南喬這輩子最大的耐心都用在這上面了,終于是把事情捋清了。
原來賣春|藥才是小胡子老本行,他嘴雖然不行,勝在腦子好使。其它人也不過是坐擁小山頭的劫匪,偶爾劫個落單的行人混口飯吃,根本不成氣候。
他被劫過一次後靈光一閃,跑到各個山頭上去遊說,要把人手都集中起來幹大票,這樣大家都有肉吃。
憑他那不利索口條,還真成了事兒,也真幹了幾票大的,後來就有人主動投靠,慢慢壯大了隊伍。
實際上他們中間根本沒有高手,也沒幾個人真的窮兇極惡。
被南喬他們那日殺得太慘,死的就不說了,半殘的才慘,賴着小胡子要負責養老。
小胡子無法,這才重操舊業,隻為養活那人已經殘缺的廢人。
聽完這些,南喬很是感慨,她望了一眼對面的朱雀淩青,想從她臉上看到愧疚之類的表情,然而并沒有,她極其地平靜。
南喬歎氣,高等種族的通病,還得慢慢教。
“你那藥,當真好用嗎?”鳳凰傲憶突然開口,問得卻是這個。
聽罷,小胡子精神一震:“如如如如如假包換,我我我我我這藥是祖傳秘方。”
先不說什麼人家會把春|藥當祖傳秘方,就是吹牛也沒他那麼能吹的,效果起碼要打個大折扣。
朱雀淩青心直口快,問道:“殿下問這個幹什麼,我們又用不着。”
“未必用不着。”南喬微笑,“你這藥用在男人身上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