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南喬見到了女主孔雀雪蘭,她與青鸾如秋等衆美人站在一處,依然溫婉亮眼,美豔不可方物。
不虧是女主。
青鸾如秋與孔雀雪蘭是舊識,自豪地将連赢五場的南喬介紹給她,兩人交流一番,也算相談甚歡。
南喬的下一場比試馬上開始,她無意間再次看向觀武樓,鳳凰傲憶還目不轉睛地盯着這邊,心下了然,她拱拱手不着痕迹地指了指身邊孔雀雪蘭。
隻是不知為何,鳳凰傲憶神情由淡漠轉成了微微疑惑,啟唇無聲地問了一句:“什麼?”
那個時候南喬以為鳳凰傲憶對命定女主孔雀雪蘭一見鐘情,現在回想原來不是,也不知道他當時在看什麼人,怎會那麼認真專注。
登上觀武樓,南喬頭一眼看到的是坐在鳳凰傲憶右側的青鸾柏莫,明明剛剛還不在。
每次見他南喬都不自在,雖說他與玄鳥冷玉不同,從未将青鸾如秋的死怪到自己頭上,可就是不知為何兩人還是見一次吵一次,回回不歡而散。
即知她要上來,青鸾柏莫又要坐在這裡,真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南喬硬着頭皮坐在青鸾柏莫對面,還不失風度地跟他颌首,對方擡擡眼眸沒什麼表情,深潭樣的眼底水霧蒙蒙。
“剛才很熱鬧,在做什麼?”鳳凰傲憶一改慵懶坐姿,頗有興趣的朝南喬歪歪身子,他是渾然不覺南喬的不自在。
南喬道:“沒什麼,淩青跟人家打了一架。”
朱雀淩青剛在南喬邊上坐下便補充道:“是路見不平。”
“好,知道了,不用特地強調。”
鳳凰傲憶一笑,又問:“這回預想的名次多少,有幾成把握?”
南喬剛要答,卻聽對面的青鸾柏莫開口:“她定會全力以赴,殿下不必擔心。”
“……”七十年後兩人第一次說話,竟然還是這樣,南喬讪讪,“有,有一點兒吧!”
青鸾柏莫擡眼,眼底如淵:“想必不是。”
他這樣說,南喬突然心虛。
七十年前那次較武,青鸾柏莫有點奇怪,不是有點,是很奇怪,南喬砍菜切瓜般連赢十場完成第二次跳級。剛跳下較武台,青鸾柏莫闆着張臉将她叫到一僻靜地:“你不要打那麼快,有什麼好處?”
這話問得莫名其妙,但鑒于心情好,南喬隻是反問:“難道沒好處嗎?那我辛苦修煉是為了什麼?”
青鸾柏莫語塞片刻,語氣突然軟了下來:“南喬,你這次能不能保持在五十名開外,如果覺得低,三十也行。”
“為什麼?”南喬自信爆棚,“我覺得我能打進前五。”其實沒有覺得,她習慣吹牛。
“你?”青鸾柏莫似乎想生氣,後又強忍下來,“我也沒要你做過什麼,這次聽我的,隻要這次聽我的,我是為你好,我……我可以答應你一件事,什麼都可以。”
這話更莫名其妙,什麼叫沒要她做過什麼,什麼又叫什麼都可以,南喬又不是他青鸾家的人,南喬歪着頭問:“可是,為什麼?”
較武名次的含金量自不必多說,抛開個人光環,整個家族也與有榮焉,實在沒有理由故意降低名次。
青鸾柏莫沒看她:“這個,以後我會告訴你。”
南喬想了想:“可我沒有什麼想求柏莫公子你。”這句倒是大實話,唯一希望他往後能給點好臉色,可因為這個放棄名次,南喬會覺得些虧大了。
青鸾柏莫望過來,臉色不太好:“一樣也沒有嗎?”
南喬利索道:“沒有。”
青鸾柏莫深潭般的眼底閃過稍縱即逝的詫異,恢複後他加大了籌碼:“你不是跟如秋說你想出去走走嗎?較武之後,我……我和如秋可以陪你去,去哪裡都可以。”
南喬确實一直有這個想法,沒有實現一是因為較武将近精衛光啟不放她離開鳳都,二則是因為南喬沒錢。如果青鸾家兄妹同行,有玩伴解悶不說,錢肯定足夠用,想走多遠就走多遠。
這個籌碼還挺令南喬心動,再者說她本身就不是多麼在乎那種破名次。
還在思考間,聽青鸾柏莫又道:“你還想要兵器,我們可以一路尋訪鍛造大師。”
“我沒那麼多錢。”南喬第一反應是回這句話。
青鸾柏莫蓦地一笑,燦若山陽:“我又沒說要你自己花錢。。”
“……”南喬被他笑得有點暈,怔了稍許。
正因為有點暈,南喬沒問清原由就稀裡糊塗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