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有的停下手中的動作,有的從半空跳下來,稀稀拉拉地聚在一起,有意或無意地與剛剛走進來的南喬二人形成了一個對峙的局面。
南喬則大方地揮揮手:“各位好,練得怎麼樣?”
想必是重明槐安特地交待過了,他們雖然不怎麼歡迎,但也沒表現得過于排斥,一位一臉正氣的男子公事公辦道:“還可以,你有何指教?”
“你指什麼?”修煉這東西過于私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方式和舒适區,南喬沒指導過别人,有些無從下手。
一臉正氣道:“我們每個人都有短闆,你剛剛看出什麼了?”
如同遊戲高手看菜雞打怪,菜就是菜,卻看不出他們為什麼菜,南喬用委婉的語氣說:“還都……有待進步。”
這時,對方陣營傳來聲冷嗤,手持琅琊棒的矮子道:“好大的口氣,塗松和她比一場。”
一臉正氣便是重明塗松,靈鳥族較武高手榜第十一名,算得上年輕有為,他微微側首對方後道:“不可亂來,族長說我們應該禮遇南喬姑娘。”
剛剛叫闆的矮子不服氣:“那就請南喬姑娘将自己的絕技給我們指點指點,你是怎麼平地生雷,空手來電的?”
驚雷訣威力大,同時也有一個緻命弱點,它需要借助雲層生雷,若是在密閉的屋内或是深山洞府,便無法發揮作用。而這個問題卻被南喬輕松解決了,倒不是她天賦多少驚才絕豔,實在是她初中物理學得好。
掌握雷電生成的緣由,南喬想什麼時候什麼地點使用驚雷訣,自然就信手拈來。
“開什麼玩笑。”朱雀淩青道,“你們重明家的藥方怎麼不拿出來分享一下?”
南喬頗為贊同地點頭:“不要讓别人嚼好喂給你,你又不是孩子。”
“你……”矮子怒道,“精衛南喬,今時不同往日,好漢也不提當年勇,這七十年新貴頻出,你那點天賦算不得什麼。”
南喬蹙蹙眉,他們這些人到底什麼時候能記住她改姓了:“哦,所有呢,你要和我比嗎?”
矮子滿臉通紅:“我知道我不行,我不和你比,有本事和塗松比,上次若不是白夜族那人來搗亂,塗松是可以進前十的。”
“什麼叫搗亂?”南喬有點聽不下去,“白夜屬靈鳥族,參與靈鳥族較武合規合理,何來搗亂一說?”
“白夜一族算什麼東西,藏頭露尾的,難道我說得不對嗎?”
南喬冷哼:“敢問上次較武你這個東西排名幾何?”
重明塗松道:“南喬姑娘,他不是這個意思,如果不介意我也想請姑娘賜教。”
南喬問:“你擅長什麼?”
“速度。”
修煉者中有不少以專攻速度見長的術法,速度達到極緻,其它術法不強也能事半功倍。
“那就比速度。”
重明塗松微怔,片刻後道:“那豈不是對你不公平。”
南喬微笑:“比别的對你不公平。”
似乎覺得南喬說得有道理,重明塗松沒有堅持:“行。”
南喬又說:“賭點什麼吧,要不多沒意思?”
重明塗松道:“南喬姑娘有何高見。”
“不如賭……”南喬擡手指向那個矮子,“他的舌頭吧?”
“……”矮子登時暴跳如雷,“你怎麼敢?”
朱雀淩青趾高氣昂,一旁幫腔兒:“為什麼不敢,那就連我的舌頭一塊賭,你也不吃虧吧。”
一邊出一個舌頭,算得上公平,對方無話可說,但臉色黑極,十分擔憂望向重明塗松,關乎舌頭大事即使信任也會害怕。
“不好吧!”重明塗松道,“切磋而已。”
似乎重明塗松的淡定給了矮子自信,他道:“姑娘家家賭這麼血腥的東西,輸了可不要哭鼻子。”
朱雀淩青道:“怕到時你不肯願賭服輸。”
兩人話頭一激,這賭約不成也得成。
演武場四周有一圈低矮的傘狀樹,原為休息時乘涼用,衆人都幫忙七手八腳地布置起來,每棵樹上被挂一隻小巧的紅燈籠,二人比試便以摘取紅燈籠最多最快為勝。
南喬前段時間剛學會瞬移術,自信有點但不多,可面上還一派悠閑。不知是不是如此給了朱雀淩青錯覺,才讓她敢拿出自己的舌頭賭。
朱雀淩青湊上前:“姐姐,我的舌頭可交給你了,你要為我舌頭努力。”
“又不是我讓你拿舌頭出來的。”南喬笑,“休想讓我負責。”
“……”
比試開始前,朱雀淩青終于緊張了,從她将自己袖口擰成一股繩可見其有多在乎舌頭。
衆人退至賽圈兒之外,南喬與重明塗松背對背站在賽場内,随着一聲開始,兩人的身影瞬間在原地消失,而後閃電般出現在樹下,如此往複如同鬼魅。
術法運用的根基是靈力,且不說南喬本身靈力就強過重明塗松太多,何況她服用朱雀家百納丹後靈力又大漲,無論什麼比法,她都有點欺負人。
思及此處,南喬駐足在樹下回頭看了一眼,重明塗松想必還挺怕把别人舌頭弄沒的,相當賣力。
轉瞬間,比試結束,衆人劃拉一下湧進來,分别數地上左一堆右一堆的小燈籠,肉眼看上去差不多,不數難分勝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