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穿着黑色鬥篷的來人走近,南喬難得禮貌問候:“麻煩您了。”
“南喬小姐。”對方是一位上了年紀的老婦人,她雙手遞過一個包裹,“您的東西。”
“謝謝婆婆。”南喬接到手裡,想了想問道,“您的身體還好吧。”
這位不是什麼重要人物,正是精衛一族旁了不幾系親戚,地位不高人卻意外通透,她是唯一一個在南喬任性妄為,衆叛親離後對她未曾指責還肯伸出援手的精衛族人。
老婦人回道:“最近不錯,聽說南喬小姐回來,還怪高興的。”
南喬說:“不急,等我安頓下來會去看望您的,不過為了避免麻煩我得半夜去,您記得給我留個窗子。”
老婦人笑起來:“好,我會的。”稍滞她又壓低聲音說,“南喬小姐,最近您一切小心。”
她沒再多說,南喬卻明白了。
能小心誰呢?
告别老婦人,南喬背着包裹悄悄回到重明族府,包裹裡倒不是什麼貴重東西,全是七十年前自己親手做的衣裳。
如此一夜無波。
翌日。
南喬起了大早,床是比石頭舒服,昨晚睡得不錯。
她換了身衣裳,黑色勁裝外罩一件半透的寶藍紗衣,一動生風,英姿飒爽,黑是極緻的黑,藍是極緻的藍,連發間數條細絲帶換成了寶藍色,即有南喬特色,又不會過于張揚惹眼。
孔雀雪蘭派人來請南喬,一起到廳堂用早飯,南喬到時那一家三口已經等候多時。重明若靈比初見時膽子大了不少,試了幾試蹭到南喬的身邊,肉乎乎的小手遞過來一個包子。怯生生地道:“姑姑吃包子。”
南喬接在手裡,莞爾一笑:“哇,這肯定是姑姑吃過的最好吃的包子了。”
重明若靈眼睛眨了眨:“為什麼”
“因為……是你親手遞給姑姑的。”
微微一怔,重明若靈笑了起來,銀鈴兒似的悅耳。
孔雀雪蘭看着自家閨女笑得開心,也跟着笑了起來:“槐安說南喬你讨人喜歡,果真不假。”
南喬咬了一口包子,道:“嫂嫂可莫要全信,槐安兄這是對我有所求,拍我馬屁呢?”
重明槐安點點頭:“誇是真誇,馬屁也是真拍,求當然也有求了。”
“看,我就說你重明槐安不會做賠本的買賣。”
重明若靈頂着疑惑的臉掃了掃南喬與她爹爹,十分認真地問道:“爹爹,什麼叫拍馬屁?”
三個大人微微一愣,随即桌邊一片嘻笑之聲。
用過早飯,重明槐安帶南喬來到書房,還煞有介事地關上門。南喬走到書案前,懶洋洋地坐下來,道:“名聲要不要了,敢跟我獨自相處,還敢關門?”
重明槐安關了門,回過頭來無奈道:“說正事兒。”
“好,你說,我聽着。”
在一處放置棋盤的矮榻上坐好,重明槐安無比鄭重的道:“南喬,你可知你為何會被放出天澗地牢,朱雀一族與畢方一族與你如此仇深,又為何沒有抵死相阻?”
君上登基,大赦天下,重犯除外,但南喬傷過皇族中人屬于重犯,理當不在其内。
想了想,南喬道:“當時聽老麻雀說我會被赦免,是挺意外的。我并非尋常犯人,就算掉毛鳳凰死了,老鳳凰登基也不會赦免到我,更别說那兩家也不會同意。”
“你想的沒錯,本沒有要赦免你的,你之所以會被赦免,乃是當今少君力保。”
“呵!”南喬冷笑,“還不是他把我送進去的。”
七十年前,南喬與鳳凰傲憶雖不熟也沒仇,突然有一天捂着受傷的腹部親自指讓南喬是兇手,這正和朱雀畢方二族心意,便一番商讨之後将她定罪關了起來。
重明槐安啧了一聲道:“以你的聰慧,還需要旁人多說。”
那自然不用,南喬剛被關進天澗地牢,最初那段時日确實沒少問候那殺千刀的罪魁禍首,平靜下來才慢慢頓悟,或許鳳凰傲憶在幫自己,如果那時她不被關起來,說不定早被那兩家抓去千刀萬剮了。
大概看出她面上沒有怒氣,重明槐安終于放心:“要知道你當初被擒朱雀畢方兩家是要殺你的,也是少君求了先君上才保下你的性命。”
此樁南喬也猜出一二,并未說話。
重明槐安再道:“讓你出來并非無所求,是讓你來幫少君殿下,他雖現已被立為少君,身後卻依然危機重重。君上偏心昆王殿下,且身後是畢方一族,鳳後喜愛陽王殿下,身後是朱雀一族,老君上仙去,殿下無一人可依。”
先前說過,鳳凰傲憶共三兄弟,少君初立,那兩位也得了封号,大哥鳳凰傲峰是昆王,二哥鳳凰傲容便是陽王。
“你站隊少君?”
“正是。”重明槐安點着頭,“四大盛族中,青鸾一族保持中立,其它三族各為其主。”
這倒與原書的劇情别無二緻,南喬笑道:“要我說,還是你有眼光。”
重明槐安心事重重道:“可重明一族武力太弱,上一次效武,我族中人堪堪拿了第十一名,未有一人能進得前十。連精衛一族都不如,況且還有實力不俗的大風一族虎視眈眈。”
靈鳥一族以種族為尊,實力便是族中基石,拼實力根基,從來不看種族數量,比得都是拔尖者占比,十位有多少,前五十位有多少,前一百位又有多少,一将成抵萬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