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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不想回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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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闫諾聽得一頭霧水,但是允晔逸很快get到他想說的點,“戀愛的氣質”…

7:05由D市到U市的高鐵準時發出,闫諾每次買票都喜歡坐在靠窗的位置。她望着窗外不陌生的風景,每一次卻都有不一樣的心境。

雖然現在D、U兩市的交通越來越方便。但是卻并沒有增加闫諾回家的次數和想回家的沖動。距離上次回家,已有半年多的時間。

闫諾的大學是在D市念的,但即使在同一個城市她也很少回家,一個月回一兩次算是比較多的了。

對于“家”,她覺得這是要逃離的地方,這個地方讓她緊張焦躁,在她成長中有太多負面的情緒和回憶。

是一個越遠離越會感到身心放松的地方。

畢業後留在D市工作的那兩年,為了省房租而在家裡住的那段日子,繼續加深印證了她這樣的想法…

她不再是以前那個面對吵架、謾罵隻會哭的孩子,無助不解委屈,咽下痛苦。不該這樣對家人的意識、反抗的意識,無論是為了自己還是媽媽,都在她的心裡漸漸覺醒。

但這樣的覺醒在與父親的相處中,雖然也有讓他自省的部分,但更多的是矛盾的激化。

在接等的人群中,闫諾看見了那個高瘦熟悉的身影,她的爸爸。

半年多沒見面的父女兩人,臉上都看不出太多的情緒。

方才因為帶着行李快步走,闫諾的頭上此時已經微微泛出了汗。

快到站的時候,闫諾的媽媽一如既往地算好了時間,發微信告訴她“你爸來接你,下車前東西别落了…”

“好,我知道了。”闫諾的回複很平靜。

直到到站的時候她望見自己的車廂離站台出入口不近的距離後,她的心情才有了波動。

因為之前有過一次不愉快的經曆,所以闫諾一刻不想耽誤,幾乎是連走帶跑加快着步伐。

之前有一次從U市回D市,因為車廂離站台出入口距離太遠,闫諾一手拎着行李箱一手拎着包走了很久,那次也是父親來接站,她的手機放在包裡,音量聲調得不高,并沒有聽到父親因焦急等待的來電。

急性格的父親眼見着從出站口出來的人越來越少,卻并沒有見到闫諾,再加上給她打了幾個電話都沒人接,便越來越急躁…

等闫諾出站的時候在一衆等待的人裡,早已不見了父親的身影,她拿起手機想打電話,這才發現了很多未接來電。

但是等她打過去的時候…

“你在哪兒了?!我給你打電話不接怎麼回事兒?!…”父親一陣劈頭蓋臉,沒帶好氣兒。

那個時候闫諾剛去U市不久,工作上和生活上都有很多事情在磨合中,并不順利,壓力也很大。她很少跟家人訴苦報憂,一直是那個在所有人眼裡都懂事省心的孩子。

她從不奢求父母能在物質甚至精神上給予她多大的幫助,但至少不是像現在這樣在她崩潰的邊緣再推上一把。

闫諾已經聽不清楚父親中間的話了,隻記得他發洩過後極不耐煩地挂斷了電話,沒有說會不會回來接她,也沒有告訴闫諾去哪兒找他,如發洩過後的失聯一樣…

被挂了電話以後,滿腹的委屈和懵杵,再加上過往受傷情緒激起的本能免疫反應,她給母親打了電話,不顧周邊路人的目光,眼淚刷刷地流了下來。

這麼多年,對于闫諾來說,父親始終像一道無解的題,哭好像還是她抒發痛苦難過情緒,唯一能做的事情,而這點也更讓她難過。

她跟母親控訴着父親的蠻不講理,不可理喻,她不明白她正常走路,隻是因為客觀原因導緻的距離遠出站慢,手裡提着重物,沒及時回電話到底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罪行?

她不明白為什麼别人的家人都是正常的腦回路,都可以好好說話好好溝通為什麼她的家庭家人卻不可以?

“我已經很累了,我說沒說過不要讓他來接我?我自己坐車回去,為什麼要讓他來?他既然連多等我幾分鐘的耐心都沒有,為什麼要讓他來?”

闫諾更不明白,為什麼她自己也沾染了她讨厭的情緒,她哭喊着,情緒失控地跟母親哭訴,越靠近這個家變得越像她讨厭的人。

最後父親還是折返的回來,語氣和态度緩和了一些,好似知道自己剛才不應該沖闫諾發火,但依舊不依不饒。

“再以後下車手機音量調大一些…”

闫諾不想解釋也懶得解釋,一臉麻木的表情,她受夠了父親永遠帶着情緒面對問題的态度,把所有的錯誤都霸道地推到别人身上的行為。她更受夠了每次他都要在發完脾氣後才意識到自己不對的無用功。

回去的路上,闫諾一句話也沒說,父親一邊騎着摩托車一邊嘟嘟囔囔,從他沒帶好氣兒的騎行速度來看,他這股氣堵在心裡應該是還沒完全散去。闫諾也懶得裡,依舊選擇沉默和麻木。

所以後來闫諾對父親來接站這件事情是有抵觸陰影的,隻不過既然不可避免,所以她竭盡所能不讓類似的不愉快再次發生。

就像今天這樣甯願走得額頭泛出了汗,她也不願意再給自己添堵。

“餓不餓?”闫諾的父親開口先說了話,并伸手先一步拿過女兒手裡的東西。

“不餓,帶了東西在車上吃。”闫諾還是态度不冷不熱的,臉上看不出太多情緒。

而這樣的氛圍好似已經被他們父女兩人習以為常。就像兩個都不善言語的人湊在一起,誰也不會比誰多說一句話一樣。隻不過闫諾和父親兩人之所以這樣并不隻是因為他們不善言語。

“走,回家吃飯。”父親還是主動的多說了一句話。

闫諾坐在摩托車的後座上,兩隻手輕把着父親,涼快的風竄開了熱空氣,她看着父親的背影百感交集。

眼前的人為這個家遮過風擋過雨,卻也是唯一給這個家帶來風雨的人…

這種情緒是複雜的,因為你讨厭一個人卻不能盡興,因為有一種東西叫做血緣親情。還有好多心軟的瞬間會讓闫諾不能忽視父親身上可以不被讨厭的點。

但這種反複橫跳無疑是痛苦的,是失衡的。

闫諾隻覺得他和父親的關系現狀就好,不打算向前進一步,卻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向後退幾步。

闫諾從小成長的家是爸爸廠子分配的房子。戶口本上并沒有寫媽媽的名字,直到有一次父母吵架,“你不能過就給我滾!”父親往外攆媽媽,媽媽說“我憑什麼滾?這個房子不夠的錢是我用下崗買斷的錢補的,我憑什麼滾?!你攆我!你憑什麼攆我?!”

媽媽幾乎是帶着哭腔喊出來這些話,整個人氣得發抖。也是從那次闫諾才知道,這個房子用了母親的一筆錢,卻在奶奶一家人的‘算計下’并沒有寫媽媽的名字。但更讓她心裡難受的是父親卻有底氣說出這樣的話。

“我那個時候傻,什麼也沒有想到。就想着跟你爸以後是一家人,好好過日子。誰知道眼瞎碰上了這麼一家人…”

闫諾自始自終都覺得媽媽是善良的,起初她以為母親很懦弱,隻是毫無意義的隐忍。後來才明白她内心的強大,要不然不會跟這樣一家人相處生活了幾十年,依舊善良,依舊好脾氣好品性。

但她也覺得母親是可憐的,沒有出生在好的時代,沒有出生在一個幸福美滿的原生家庭,後來也沒有擁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幸福美滿的家庭,沒能遇見一個真正愛護珍惜她的愛人。

但她依舊盡心盡力地、善良溫柔、寬容地跟他想把日子過好,想把家庭經營好。

如果說闫諾在父親身上看過多少負面的不堪,那麼她在母親身上便看到多少女性的光輝和力量,柔弱卻堅韌堅強、勇敢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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