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諾老師,你在這裡!”Trina的出現倒是提醒了闫諾,她來馬術俱樂部是來上中文課的……
Trina以為闫諾找不到路了,便讓允晔逸自己先練一會兒,她出去接闫諾。說實話擔心闫諾找不到路的人絕對不隻Trina一個,因為允晔逸見證過無數次闫諾各式各樣的路癡大賞,是怎麼把自己弄丢又奇迹般地把自己找回來的。
但是這兩個人卻走岔了,再加上闫諾剛才慌亂中揣兜兒的手直接把手機幹靜音了,所以她并沒有聽到Trina給她發的微信。于是Trina隻好抱着老師已經…找到2号訓練場地的心态回來找闫諾。
三個人都打過招呼後,她和闫諾兩個人便從2号訓練場地直通辦公室的小道走了,不打擾允晔逸一個人在這兒繼續練習。
隻是闫諾出門的時候又往回邁了腳步,“一樣的感知不到,看來這同一空間的定義、屏蔽的範圍比我想象得要大…”
Trina:“諾諾老師,你怎麼了?”
闫諾:“沒事沒事,鞋有點兒大,我的鞋掉了。”擔心“掉”這個詞對Trina超綱,闫諾直接把腳拔了出來展示,“My shoe came off.”
Trina:“明白明白,我的鞋掉了。”一臉又學到了心滿意足的表情。
另一邊的允晔逸則看着闫諾的背影和操作,一個小朋友在笑話另一個小朋友。
在中文課快要結束的時候,闫諾便知道允晔逸已經離開了馬術俱樂部。因為她又能感知到允晔逸在做的事情了,正趕往拍攝工作的現場。
“諾諾老師再見!今天謝謝老師。”“不客氣,我們後天見!”Trina本想留闫諾跟她一起吃個午飯,但是闫諾中午前還要趕去語言學校上班課,所以約飯的事情隻能往後放了。
一樣的原路返回,隻不過訓練場地裡沒有了方才熟悉的身影。闫諾有種莫名失落的感覺。
但是聽到允晔逸和小助理姜緻的對話後,“哥,Cally老師剛告訴我他已經到了。”闫諾剛覺得沒見夠的失落感瞬間變成了腦瓜裡“嗡”的一聲。
“這是要1天見兩次的節奏啊!”雖然她跟Cally的中文課是在稍晚的時間,在拍攝結束後,但闫諾有種強烈的預感,會再見到允晔逸。
而且她不知道是不是剛才眼花看錯了,感覺允晔逸的嘴角挂着一絲多多少少暗爽的笑。
……
有的人生來就是閃耀的星星,無論去到哪兒,身上都會帶着光芒,不吝啬不鋒芒,同時會照亮他人的那種光芒。
拍攝現場一片放松歡樂的氛圍,允晔逸是那種會把認真努力、高效,放松化的人,他不太喜歡那種面目猙獰的、情緒緊繃的工作模式和生活方式。更不喜歡那種高壓的、嚴肅的、人和人之間客套卻冷漠地氛圍下完成一件事情的感覺。
所以無論是他身邊的工作人員,還是跟允晔逸合作過的人都會被他這個陽光的開心果感染到。
在陣陣歡聲的輕松氛圍下,沒有一點明星架子地跟工作人員溝通、配合着拍攝的要求,也會輸出自己天馬行空的想法和點子,碰撞出創造的火花。
他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是很好玩兒、很有趣,率真之餘又包裹着不留痕迹的分寸感。甚至跟素人廣告演員也有說有笑,像朋友一樣溝通。
人和無論做什麼事情都很開心的人一起工作,自然也會變得開心起來。
拍攝現場的工作人員感受得到,闫諾自然也感受得到。
一開始,面對這份從天而降的實時感受能力,闫諾真的擔心她會承載不住,影響到自己的正常生活。她從不覺得自己是一個可以一心二用的人。她不想自己的生活中發生一些串場的錯亂。
但慢慢适應後,闫諾覺得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因為那種感覺就像是一個人同時在追兩部劇一樣,一部是關于闫諾的,一部是關于允晔逸的。
而且像允晔逸這樣帥氣陽光,健康俊朗的人,冥冥之中契合了闫諾内心的缺口,這5年是感知、是陪伴、更是治愈。
“命好。”是闫諾關于自己人生氣運第一次的感慨,但凡命運換一個人,都不會跟她有如此的締結。
而允晔逸與她内心缺口契合得越高,闫諾的羞愧感就越多,自尊心也越受挫。她害怕他能感受到她生活陰霾負面的部分,而關于這部分對于闫諾來說是來自家庭的無解題,是拔不掉的傷痛。
她害怕允晔逸有跟她一樣的感知能力,更害怕允晔逸在有這樣的感知能力下将她的部分視為累贅與不堪。
闫諾在每次與父親争吵過後,或者曆經父母的争吵過後,她都會不争氣的,眼淚止不住地流,第二天甚至是下一秒帶着腫眼泡給學生上課。委屈、氣惱、不解、厭惡憎恨…熟悉的家庭生活的壓抑感讓她倍感折磨,情緒無法穩定。從有記憶起至今,反反複複,這種折磨花樣百出卻從未消減。
她像一個正常人在生活,隻不過背負了家庭帶來的傷痛,别人隻能看見她因此外在形成的性格,卻看不見也走不進她傷痕的軌迹。
自從5年前開始,闫諾每次曆經家庭帶來的不愉快,都多了一個習慣。
在一張白紙上寫下她和允晔逸的名字,由她出發的畫向允晔逸的線筆直而堅定。而由允晔逸畫向她的線卻猶豫斷續。最後都會被打上叉告終。
允晔逸雖然跟闫諾一樣沒有被這實時互感的能力賦予讀心術,隻能感知彼此的生活畫面,但是行為也是情緒的表達,通過闫諾的做法他也能猜出她的想法或者說顧慮。
他知道她有她自己的原因并不希望允晔逸能感知到她的生活,或者說并不希望允晔逸因為能感知到她的生活而感知到…她不想被他感知的那些不愉快的生活畫面。
而這樣的心結别人可以幫助她打開,卻不能替她打開…
因為本次拍攝允晔逸的造型師Cally與品牌方的造型師共同合作,所以他今天的工作量并不是特别大,可以為拍攝結束後間隔2個小時的中文課預留出精力。
但是因為結束的時間會存在不确定性,所以Cally在得知他的課是闫諾今天的最後一節課後,便給她發了微信“老師,你可以提前過來在我這兒備課,結束後我們可以最快上課。”
“好的,我上完其他課就過去。”
闫諾明白Cally的意思是怕浪費彼此的時間,“反正早去晚去都是去,隻要有網有電腦,在哪兒備課都是一樣的。”闫諾也跟Cally一樣希望拍攝能順利結束。
但有時候偏偏怕什麼來什麼,其中的一個素人廣告女演員為了今天下午的拍攝從昨天開始就沒吃東西,再加上高溫的天氣,直接中暑了,整個人都頭暈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