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改芬崩潰,“賀承瑞,你就是利用我的肚子生孩子!”
“不是。”賀承瑞并不承認。
陳改芬不好糊弄,她已經想明白了,“就是!賀承瑞,我算是想明白了,為什麼我會嫁到你們家!你和大夫人結婚8年賀家都沒有孩子出生,所以你肯定急着想生孩子!”
“府裡的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都是為了孩子進門的!”陳改芬越說越大聲,幾乎是喊出聲的,“不然你家的田地還有布莊生意,米鋪生意沒有人繼承,就要流到他人手上了!”
賀承瑞神色陰沉地看着陳改芬,“你給我閉嘴!”
陳改芬一點也不怕他,她要把心裡話全說出來,她不吐不快,“二夫人,三夫人身上有藥味,她們看着不像是有病的人,說不準藥是你逼她們吃的!”
賀承瑞氣得胸口痛,他按着胸口,抄起手邊的茶盅,就扔過去。
靈活地躲過去,茶盞掉落一地,碎成片,就像陳改芬的心一樣,碎成一片片了。
賀承瑞來陳家提親時,她覺得她是村裡的姐妹中,命最好的。村裡出生長大的女孩子,哪有機會嫁到城裡,還是地主家。
那時候陳改芬認為她名字裡的“改”字,是改命的改。隻要她嫁到賀家,她就改命成功了。
這個念頭,随着她進門一個月便懷了孕,然後看着賀承瑞和大夫人對她悉心照料,一直到她生下孩子坐月子,都不曾改變過。
現在,陳改芬明白了,原來地主賀家,看中的是她的生育能力!“改”字确實是改命的改,但是改好還是改壞,現在不好說了。
她冷笑,“你讓我見我兒子,我就乖乖閉嘴。”
“賀承瑞,你該感謝我肚子厲害,給你生了這麼個獨苗!你要是不讓我見,保不準我哪天一生氣,我就一把火燒了這裡!”
“你瘋了,滾!”賀承瑞看着她癫狂的神色,胸口感覺更痛了。
“芬妹,平哥在這裡,你快來抱抱他,他現在學說話了,我每天都教他喊爹娘呢,不知道他會先喊哪一個。”
陳改芬愣愣地看着大夫人,她的目光落在大夫人懷裡粉雕玉琢的娃娃身上,再也挪不開了。
孩子穿着一件緞面小馬褂,戴着一頂老虎帽,笑呵呵地露出兩顆小門牙。
都這麼大了。陳改芬心酸了,她沒見過幾回孩子,每回都是不同的樣子。
等人走近了,她忍不住伸出手。
大夫人看她一眼,将孩子給她抱,柔聲說道,“芬妹,以後想來看平哥就來我院裡看,下個月,平哥就周歲了,老爺要大半他的周歲宴,好告訴親戚朋友和生意夥伴,他有接班人了,辦完周歲宴,順帶着要給他上族譜,從敬字輩,以後大名就叫賀敬平了。”
陳芬愣了愣,轉動着大眼睛看向大夫人,“接班人?”她看向賀承瑞,“老爺的生意以後要交給我的平哥?”
賀承瑞對她沒什麼好臉色,他冷冷地看着她,但還是開口了,“他是我的兒子,不接我的生意,誰接我的生意?難道我除了他,還有别的兒子?”
“應該還有吧……”
賀承瑞一錘定音,“有沒有都是他接我的生意。”
陳改芬驚住了,心情像是十八彎的山路那般,跌宕起伏。
“你當真的?”
“自然是真的,所以我是不可能把它給你養的,隻能放在夫人身邊,你隻能時不時地看望他。”賀承瑞問,“這樣你滿意了吧?”
年輕的陳改芬隻覺得這是什麼好事,什麼都不懂。所以點頭同意了,然後後來的幾十年,都在後悔中度過。
陳改芬回過神來,看着眼前的兩人,“兩位陰差大人,我死了對不對?你們要帶走我對不對?我能不能去見見我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