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什麼用?”光頭鬼忍不住問。
“給我去抓雞!”蔣芙也忍不住了,手一揮讓他滾,“我明天沒有早飯吃,你就完了!”
光頭鬼被吓得抖了抖,歎着氣,一蹦一跳地進山了。
蔣芙看着他消失在夜色裡,立馬跑去幹活了,她要畫符,自保能力還是要有的!
可能今晚上大幹一場,她總有種不安感,畫符前,先給自己隐身了。
想了想,她跑去院子裡,給道觀也設置了一道障眼法,又加了道防禦進去。光頭鬼早上才會回來,道觀裡就隻有她和老爹兩人,外人從外面看道觀,隻會覺得是個破破爛爛,沒人住,沒有片瓦遮頭的道觀。
弄好陣法,蔣芙拍了拍手,回去繼續畫符。
另一邊,牙山鎮醫院太平間。
發現端倪的男人顧不上内傷,立刻趕來太平間,然而還是遲了一步。
男人撿起地上的桃核,一用力,手中的桃核瞬間化成粉末。
看着太平間滿室的寂靜,數百陰魂全都不見了!想到自己不僅損失了幾十個八字全陰的陰魂,而且籌謀在一夕之間毀于一旦,他臉都氣綠了!
“又是你小子壞我好事!”越看越氣,發現了什麼,男人的嘴都氣歪了。
他掐算一番,朝着某個方向追去。
蔣芙還不知道有人替自己擋了一劫,等她畫完了符,已經過去兩個小時,困得站不穩,她覺得都過去兩小時了,該來早來了,于是安心去睡覺。
早上是被老爹的狼嚎聲吵醒的。
“天殺的,發生了什麼,我的道觀怎麼變成這樣了?誰弄的?!”
“我就一夜沒回來,怎麼回事?!誰弄的!毀人家宅,你一輩子發不了财!”
蔣平大早上蔔一回來,就看見原來道觀的位置變成了破壁殘桓,他又驚又氣,誰趁他昨晚不在來他這偷家了?
随即,他又想到,難道是蔣芙惹到了誰?他急了,大聲呼喊,“丫頭?!你在哪?!”
蔣芙聽着他的叫聲,隻能起床。
撤掉了陣法。
眼前的場景肉眼可見地陡然變了模樣,蔣平呆滞地眨了眨眼,呆愣中又松了口氣,“原來丫頭你在道觀裡設了陣法啊,你早說啊。”
“不過怎麼突然弄個陣法在院子裡,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蔣平雖老,但腦子轉得很快。
蔣平也有話問他呢,看着他一身的露水,“昨晚你沒在道觀?早上才回來的?”
“帶早飯回來沒?”
“有。”蔣平掏出兩個包子,一人一個,“給,有一個是一個,别嫌棄。”
“誰給的?”蔣芙不嫌棄,都沒有得吃,還嫌棄什麼。
“昨晚碰到一個老友,和他去喝了點酒聊聊天。他沒錢,不然我讓他借點給我。”蔣平可惜地歎道,“他徒弟有錢,可惜我碰到他時,他徒弟不在,丫頭啊,你什麼時候有錢,讓老爹也享點你的福。”
“快了,”蔣芙随口說道,“以前怎麼沒聽你說過你的老友,他昨天是路過牙山鎮的?”
蔣平眼神閃了閃,“是啊,是我的師兄,他一直閉關,收了徒弟後才慢慢出來活動,昨天路過牙山鎮,給我送了信,說要聚聚。”
“老爹你還有師承?!”蔣芙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蔣平覺得這丫頭在質疑他,“怎麼你不信?”
蔣芙點頭,“老爹你表現出來的,不像是有師承的,反倒像是自學的三腳貓。”
“……我入門沒多久,學的不多,師門就因事破産了。”
蔣芙點點頭,聽得津津有味。
提起往事,蔣平面紅耳燥,他不願多提,“你這丫頭也真是的,自己會看相算命,還非要問。”
蔣芙聳聳肩,“所以老爹你師承于哪?我也是你師門裡出來的?我是誰?為什麼帶我來這小山村?”她很好奇自己到底是誰。
蔣平氣急敗壞地指着她,“原來你的陷阱在這等着我呢!”
他不願意講。蔣芙也無所謂。
去看光頭鬼一晚上的戰果,光頭鬼還是沒能弄到雞,拿回來的還是水果。這回隻有兩個梨子。
“……”一次比一次差,蔣芙氣得快嘔血了。
光頭鬼躲到道觀角落,不敢直面她。
蔣芙撇了撇嘴,吃一個包子一個梨子,也算一頓早飯了。
正吃着,門口出現陌生的一男一女。
女人有過一面之緣,蔣芙見到她時,就知道了她是誰。
“請問蔣芙是住在這嗎?”
蔣芙将手上吃了一半的梨子放下,站起來,“我是,你是田嬸的女兒?”
田穎枝遲疑地點頭,她表情奇怪地環顧一圈道觀,才說出此行她和她丈夫來這的目的,“昨晚我媽來給我托夢,讓我……”她看了蔣芙一眼,擡了擡手裡的早飯,“拿錢給你,還讓我給你送一份早飯。”
蔣芙一愣,聽明白她的話後,臉上立馬出現一個燦爛的笑容,然後迎上去。
她自然地接過女人手中的早飯,“謝謝!”
田穎枝除了包子,還買了幾個茶葉蛋,霸道的香味香得蔣芙快迷糊了。
“我媽,現在還在你這嗎?”田穎枝将用信封裝好的錢遞給蔣芙,後者忙着吃早飯,連看也不看便收好了。
田穎枝準備了一宿的腹稿,這會都沒了用武之地。她看了看院子四周,忍不住問吃着早飯的蔣芙。
吃茶葉蛋的動作一停,蔣芙擦了擦嘴,點頭,“在的,你要見她嗎?”
田穎枝表情還算鎮定,她按捺着激動,“我能看見她嗎?”
蔣芙點頭。田嬸現在在符紙裡,她回房去拿她的包,掏出一沓淩亂的符紙。
田穎枝好奇又疑惑地看着。
蔣芙從裡面找出田嬸。昨晚晚上,行事匆匆,回來後也忙,就忘了給田嬸解禁,一直被她鎖在符紙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