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聲咕哝道:“有人拍到你從酒店牆壁爬上樓頂了,還把外套給一位女士披上。好多網友在下面留言。”
梁翊伸手扶了一把他的腰,聲音帶着笑意,問:“網友都說了什麼?”
靖霖的動作停了,趴在他身上,溫熱的呼吸落在腮邊。
過了好一會兒,他面無表情地複述帖子下面的評論:“太帥了吧,心形眼睛黃色人頭表情包;這就是擁有異能的高級人類嗎,震驚表情黃色人頭表情包;小哥哥還單身嗎?叼着玫瑰花黃色人頭表情包......”
“哈哈哈哈......”梁翊覺得他這樣一本正經地講話特别有趣,很不要臉地問:“還有嗎,他們還怎麼誇我的?”
“想知道就自己去看,我又沒有很感興趣。”靖霖哼了一聲,手撐在床上爬下去。
當然,沒有成功,梁翊手臂收緊就把他扣在了懷裡。
貼着他的耳畔溫聲善誘道:“你應該去回複他們,這個人結婚了,家裡管教很嚴,不要亂說話,有人要吃大醋。”
“聽不懂你說什麼,我要睡覺了。”
梁翊逗上校都是點到為止,抓着人又親了一會兒,并做了一些深入疏導後才讓上校入睡。
“晚安,靖霖。”
靖霖四肢酸軟,後腰更軟,眼皮重得擡不起來,含糊地回了聲“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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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窗外的小花園完全被雪覆蓋,看不到半點青綠。飄灑了一晚上的純白結晶暫時停歇,太陽羞澀地在雲後露出一角,天空是泛着一點光的朦胧。
靖霖端着熱牛奶站在落地窗前眉頭微皺,冬天實在是不好受,不僅冷出行也不方便,還種不了花。
“不冷嗎?”充滿男性荷爾蒙的溫熱身軀從身後貼上來,梁翊圈住他的腰,吻了吻耳側,“我要去處理一下昨晚哨兵暴走的事情。”
“最後一天還要上班。”靖霖臉往後仰了仰,口吻稍稍不滿。
“是啊,要不我直接去聖所軍校應聘得了,考試周前還放假。反正退役之後都要去的,少走幾年彎路。”
靖霖臉上露出意外神色,“你也想當老師?”
“不可以嗎?那群小崽子我肯定收拾得服服帖帖。”
“那我給你寫推薦信,你想教什麼科?”
靖霖表情認真,大有立刻打開電腦洋洋灑灑寫個三千字的氣勢。梁翊靠在他肩上笑個不停。
“你又在瞎說。”靖霖闆起臉,推了推他的腦袋,催他,“趕緊上班。”
梁翊走了,一人一貓窩在沙發上看早間新聞,正在重播昨晚的突發事件。
“以松林大街為中心,半徑一公裡内發生十七起哨兵狂化事件,傷亡人數五十餘人。此次事件是國内白塔哨向管理所成立以來最大規模哨兵傷人事件,此前曾有議員提出立法約束異能人群的管理,可惜并沒有通過......”
經此一事,網上對于哨兵與普通人在同一個地方活動的反對聲又加大了,甚至有人提議建立一個異能者社區。打着讓他們安穩生活的好聽名頭,實則想把他們終身圈禁。
靖霖冷着臉換别的頻道,屏幕上出現熟悉的臉。
哨向所所長、國防部部長樓應:“各位帝國居民,大家好。我是白塔哨向管理所所長樓應,接下來我将向大家簡述此次突發事件的始末。”
“十二月三十日晚七點零五分,接到第一起哨兵狂化的報警。值班的哨兵軍官迅速趕往現場進行鎮壓。随後三個小時内,我們共抓捕了對市民造成生命威脅的狂化哨兵十七人。”
“經調查發現,這些人原先為未覺醒的普通人,其血液中檢測出派芬琳成分,此為白塔重點打擊的一種緻幻劑。此前哨向所已經摸排到該違禁藥物流入帝國的渠道,懷疑是境外勢力為報複進行的反擊。”
“現向群衆們公開疑犯畫像,若有線索,可向白塔舉報。”
樓應說完後,畫面上出現幾張經過電子技術模拟畫出來的圖像。但是,沒有邵銘恩。
那隻能是一個原因,他們沒有找到跟邵銘恩相關的有力證據,貿然通緝于法不合。
靖霖眉頭緊鎖關上電視機。
邵銘恩的覺醒很奇怪,沒有先天覺醒哨兵特有的精神力圖譜,但是能力卻比後天覺醒哨兵強得多。
而且恰恰好與孤兒院的案件有關,靖霖懷疑他的覺醒是通過體外培養圖景,再進行植入。那麼他的圖景會比尋常哨兵更加不穩,他應該很着急找尋解決辦法。
精神力越強的哨兵需要的向導也要相應等級的精神力,邵銘恩馬上要滿二十五歲,照他那麼謹慎的性格不會隻把寶壓在靖霖一人身上。他應該同時還在尋找其他合适的高級向導,并且把普通人都弄覺醒甚至狂化,把問題交給更多人解決。
屋外又開始下雪,靖霖換好衣服趕緊出門,他要出門買些日用品。雖然零區什麼都有,但是單調寡淡得像酒店裡的一次性的,他不喜歡。而且搬過來太急,家裡很多東西都沒收拾,買完東西要是還有時間,他要回去老城區一趟。
坐上車思忖片刻,他乖乖按照梁翊出門前的叮囑,在手環上點了點把位置共享給他。
剛發過去,金色的龐然大物瞬間坐在他身旁。仙貝本體很大,它不得不把自己縮成一團才能擠進車裡。
“仙貝,你怎麼出來了?”靖霖抱了抱獵豹的大腦袋。
冰綠色眼眸轉上來看向他,“梁翊擔心你。”
“有什麼好擔心的。”他低聲咕哝,可心底似有暖流翻湧,“家”這個字逐漸變得具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