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靖霖?”
他偏了偏頭,看到其他人正在進行猜年份遊戲才放下心來問:“您知道定格消除嗎?”
冷秋時眼中劃過一瞬訝異,馬上就不動聲色壓下了,“這是最近新出的高科技技術嗎?”
靖霖搖搖頭,“不,這是通過精神力操控圖景準确删除某個人或某個事情相關的記憶的方法。”
“這我倒沒聽說,你怎麼知道的?”
靖霖被問住了,又不能說是自己偷窺了别人圖景知道的。他微不可察地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說:“就聽說的,還以為真的有這麼神奇的事情呢。”
冷秋時接過侍應遞過來的酒,狀似不經意地問:“你有什麼想要忘記的東西?”
“沒,隻是好奇。”
冷秋時點點頭,“有求知欲是好事,不過你也别太糾結于此,多看看周圍的人。”
“嗯。”
紀筱筱取了一杯白葡萄酒塞到他手裡,“師兄你試試這個,這個很好喝。”
昨天才醉了一場,靖霖不想再重溫了,隻象征性地抿了兩口便拿着玻璃杯當裝飾品。其他人三三兩兩湊到一起聊天,他輕晃着高腳杯坐在窗邊看夜景。雪白修長的脖頸如天鵝一般揚起,在喧鬧的場合遺世獨立。
周灼惟拿了一小碟芝士片過來,“靖霖,吃點奶制品不容易醉。”
靖霖挑起眼看了一下來人,又轉回去,“不用了,周少将。”
“私人聚會不必用軍銜稱呼,聽冷老師說你是五期的?”
“嗯。”
“你來的時候剛好我馬上就退了,好可惜沒能認識。”
“沒什麼可惜的。”靖霖神色恹恹,本想過來和冷秋時叙舊,但是上去給冷秋時敬酒的人一茬接着一茬,而且他想問的東西也沒有眉目,隻想趕快結束離開。他還要去給仙貝買三文魚,不知道這麼晚還有沒有得賣。
周灼惟打了個響指招呼侍應給他換了一杯酒,“試試這個,甜的很好喝。他們可能還要聊一會兒。”
散發着花香的葡萄酒端上來,确實與先前的不太一樣,靖霖擡手從他手中接過。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遞給他時周灼惟左手扶了一下他的右手。
靖霖瞬間松開了酒杯,玻璃碎在地上引起了小小騷動。
周灼惟适時出來打圓場,“沒事沒事,隻是不小心碰倒了個杯子而已,大家繼續。”場面平靜下來後,他探頭湊近靖霖耳畔,道:“你很敏感,靖霖上校。”
“在聊什麼?”
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靖霖不可置信地回過頭,“你怎麼來了?”烏黑眼珠子流轉着窗外霓虹,閃着醉人光彩。
梁翊虛攬住他的腰,微微俯下身吻他的發頂,道:“寫完報告就過來咯。”
“我去跟老師打個招呼,等我。”
“嗯。”
梁翊直起身,深深看了周灼惟一眼,然後轉身過去。
“你結婚了?白塔配對的?”周灼惟的目光稍顯意外,他看着梁翊的身影,暗暗發動精神力去查探,弱得不可思議。
“他沒有A級吧,B級的?不可能啊。”
靖霖側身避開玻璃站起來,沒什麼表情道:“我是S級,想和誰結婚不行?”這話說得有些狂妄,不過也沒說錯。或許是那半口白葡萄酒給的勇氣,他反而覺得很痛快。
不知道梁翊跟冷秋時說了什麼,她朝靖霖招了招手,靖霖立刻離開讓他不适的角落走過去,“怎麼了老師。”
“我帶着入門的這麼多學生中,終于成了一對了。之前聽邢司長說起,還一直沒給你們結婚禮物呢。”
靖霖臉頰微微泛紅,有種學生時期被老師撞見在操場和小男友牽手的尴尬感。他慌了一瞬,不自覺揪住梁翊衣服下擺,“不用禮物,隻是例行配對而已,大家都要做的。”
梁翊微不可察地看了他一眼,冷秋時似乎也愣了愣,不過兩人都知道靖霖是對感情十分頓感的人,倒也沒有太介懷。隻是梁翊把衣角從他手裡解救出來,然後自然地牽起他,隔着皮質手套掌心相對。
冷秋時從包裡拿出兩個紅色信封,“什麼都沒帶,給你們一人一個紅包利利是是吧。”
“謝謝老師。”靖霖有些不知所措地接過去。
他第一次收紅包。
“好了你們去吃點東西吧,梁翊才下班過來的,肯定餓壞了吧。”
靖霖點了點頭。
“想吃什麼?”兩人走到吧台,靖霖滑開屏幕點餐。
坐在高腳椅上,梁翊長腿盡顯,他的膝蓋撞了撞靖霖的,伸手抓着他的椅背探頭過去看。
靖霖推過去一些讓他自己選。
“今天的晚餐好吃嗎?”梁翊一邊滑動屏幕一邊問,臉仍停留在離他較近的地方。
靖霖點了點頭,說:“油封鴨最好吃。”
“嗯。”
不一會兒,梁翊點的餐就上來了。這邊是小酒吧,而且早就過了飯市,也沒什麼可選。他點了個漢堡套餐外加一杯黑啤。
他把套餐随送的可樂推過去給靖霖,撕開塔塔醬和番茄醬後,又把薯條推過去一些。
“我已經吃過了。”靖霖告訴他。
“可以假裝陪我吃嗎?不想一個人吃飯呢上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