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懶得現在去丢,本來想着幹脆都堆在牆邊,等考完一起去丢。但是第2天她手裡的宣傳冊就都被别的同學拿走了。
她沒有什麼不樂意的。
這個學期班上的事情少了很多,就連平時最鬧騰的毛琳琳那夥人已經許茜那夥人,都挺老實的,也沒在搞點事出來。
平時除了上課還是上課。
三月份單招過後,班上的同學少了一-大半,整個班裡就隻剩了二十八個同學,多出來的那些桌子都被搬去了辦公室,教室空蕩蕩多出了一片位置。
更安靜了。
安靜到甚至是上午下課的時間班上的說話聲很低,沒幾個人講話。
沒去單招的剩下的這些學生都是想高考的,就隻剩那麼三個月就要高考了,不管成績好不好也都收了心在學了。
壓力大了,吵的精力也就小了,課下那10多分鐘他們不再執着于出去玩,而是有這個時間甯願多睡10分鐘補精神。
高考那天也是一眨眼就到了。樓檀那貨還沒放假就刷刷跑回來了,說是來送考。
高考是三天,在高考前三天學校放假了,他們可以回去準備。在放假的那天老師給了表格要他們填,是選擇随校考試還是自己去考。
學校考試就是跟随學校的安排,統一行車。自己的話就是回了家然後自己安排自己的出行。
謝晚今的考試考場在九中,九中也在這邊,但是和二中隔了有段距離。
謝晚今沒打算麻煩,家裡就兩個老人又都不會騎車,家裡離考場也有點遠,走路過去是不現實的。
所以她一開始打算就填跟随學校。但是正好那個時候樓檀回來了,讓她改了表,于是她又改成了自主出行。
放假那天,樓檀來接她了。開着車來的。
這小子成年的早,駕照也一-大早就拿了,現在弄了輛車來。那謝晚今考試當天的出行就沒問題了,樓檀有車,就方便了。
高考為期三天,謝晚今因為選的曆史生物地理,生物在所有科目的最後一天最後一門考。她就得三天都去。
考試那天依舊人來人往,樓檀這半吊子性子終于沒蹉了,提前一個小時就來了,把她送到學校外面的時候也還有三十五分鐘的時間。
考試學校的周圍不能停車,交警在那一條街之前就拉了警戒線,于是樓檀的車開不進去,停在了外面,兩人走進去的。
“東西給我,你進去吧。”
謝晚今手上亂七八糟的手機試卷和衛生紙都丢給了他,又在檢查了一遍身份證考試袋,确認沒問題才進去。
她心突突跳。
從還沒跨進學校就開始,她也不知道為什麼。
最後一門考試考完踏出考場那一瞬間,謝晚今莫名松了一口氣。但是與此同時,踏出來的那一刻她的心開始狂跳。她能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樓檀本來說好不容易考完了想帶她出去好好吃頓飯,但是她怎麼說都不同意非要回家。無奈就隻能先把她送回去。
回去之後,謝晚今直接上了樓回了房間,然後,就這麼在床邊坐着。
一動不動的坐着,看着自己的手機。
她沒有打開,她手機有來信息提示。不需要開屏,一有信息手機就會亮。
謝晚今就這麼靜靜的在這裡坐了一個多小時,手機一直沒有亮。她的心還在跳着,她也沒有去開屏,她沒有想法去先發出那條信息、先打出那一個電話。
一直到半夜,也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淩晨十二點鐘,弓着身子躺在床上的謝晚今忽然一睜眼,拿了一直放在面前的手機。
撥了電話出去,響了兩聲,對面就接通了。
“喂,”謝晚今沒有從床上坐起來,依舊躺着,沒什麼精神導緻她聲音也有點低有點啞,“樓檀。”
“怎麼了?”
樓檀問出這句話後這邊半晌沒了反應,“喂?怎麼了?你還在聽嗎?”
半晌,她悠悠吐-出聲音,那一瞬間酸楚感上頭了,“樓檀,你能送我去長津嗎。”
樓檀沒問為什麼,隻是說,“什麼時候?”
“現在,”她說,“我現在就想去。”
很荒誕。
現在已經淩晨12點了,從畫啟到長津要兩個小時的車程。今天到了那邊也淩晨倆點多了。
樓檀那邊靜默了一瞬,手機那邊才傳來聲音,“收拾東西。”
謝晚今最後一絲力氣用完,手機平倒在了床上,她側着的身子半弓着的身子也一瞬間松開平躺了過去。
她雙目失了神,臉上皺皺巴巴的半晌都做不出一個标準的表情。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心态,就是亂,亂糟糟的很不好受。
她覺得她在這裡待不下去了。
樓檀那邊不到十分鐘就來了,謝晚今套了個薄外套就出門了。她沒有和家裡人說。
“你臉色那麼不好,”樓檀遞了瓶水給她,“吃飯了嗎?”
謝晚今生的白,平時那臉就白的沒有什麼血色,今天一見更是如此。活脫脫像一副沒吃飯的樣子。
她拉了安全帶,把自己往外套裡攏了攏,面不改色就扯了謊,“吃了。”
樓檀信了。
兩人一路開車到的長津,到了長津樓檀本來以為她要去找她媽媽,畢竟那麼晚了得要個地方睡。她媽在長津樓檀知道的。
但是,謝晚今沒有,她說,“我媽不知道我來了。”
“……”
“那去哪?”
“先去酒店。”
得,然後兩人就近找了個酒店開了兩間房。
樓檀一路把她送進酒店房間才離開,“有事喊我,就在隔壁。”
“嗯。”
她關上房間門的那一刻,身子靠在了門上。順着門滑了下來最後到了地上,她的手機也掉到了地上,哐當一聲響。
謝晚今這才回神,兩隻手伸出來一起去摸那個手機。
拿會手裡後,半分沒有猶豫的直接打開,一個電話彈了過去。
對面嘟嘟響了好幾聲,電話才接通。
謝晚今立馬開口,“喂。”
“你是?”
她的心忽然就靜了下來,說話的是一道男聲,一道十分陌生的男聲。
“劉芩煙呢?”她沒有猶豫,開口就問。
她問了這句話之後,對面沒了聲音。謝晚今這邊很安靜,安靜的任何一點動靜她都能聽得非常清楚。
手機對面稀稀疏疏的聲音她也能聽到,不知道是什麼聲音,但她始終沒有聽到劉芩煙的聲音。
謝晚今也隻是安靜的聽着、等着。
手機一刻都不敢放離自己面前。
又過了一會兒,對面終于再度響起聲音,依舊是剛剛那道男聲,“你在哪?”
“朝陽酒店。”末了,她還補充了一句,“長津大酒店。”
“好。”
然後,對面挂了電話。
謝晚今起了身,沒有搞明白。她大概能隐隐猜到對面的人是誰,但是這話問一半又說一半,讓人搞不清楚也不明白要幹什麼。
她沒猶豫,再次一個電話播了過去。
但是這次,手機響了半天,對面也沒有再接通,一直到自動挂斷。
她就沒有再打。
謝晚今坐在酒店窗台前。蜷着雙腿。
她有點累,很疲憊。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不知道該幹什麼,但是很清楚現在她肯定是睡不着的。
淩晨三點四十三分,她的房門忽然就傳來幾聲敲門聲。
謝晚今應激一樣的快速扭了頭,等第2聲敲門聲響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起身往玄關處走去。
透過貓眼,她看到了外面的人。
于是早已握上門把手的手瞬間發力,房門開了。
外面的人是闖進來的,謝晚今還沒看清人就被制在了她的懷裡。
下一刻,是毫不猶豫的壓着她的身子親了上來。
謝晚今的身子砸在了牆上,對方一把按開了謝晚今身後牆上的開燈按鈕。
原本漆黑一片的房間頓時亮堂了,光亮透過所有,包括她們兩個。
直到她喘不上氣來對方才不舍分了唇。
兩人距離很近,近在咫尺的臉,剛剛濕儒的唇。
她臉往邊上偏了一分,湊近了她的耳朵,咬着牙,“在酒店見,我會多想。”
謝晚今輕哼一笑,“别想,做。”
謝晚今的手直接從他的後背一路撫上了她的肩,然後一用力,兩人再次貼近,那一點距離也被貼合。
這次是她主動附上去的。但是不到一刻,主動權又被對方輕易拿走。
一路從玄關往裡。
“關燈。”
她抽出空去注意到頂上那刺眼的光。
“你知道的,我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