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不少外面的人在醫療區和療養區走來走去采訪調查。
杭真也遇到過兩次,他還反問了對方好幾個問題。
隻不過人家當然不會跟他說,溝通回應含含糊糊,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就直接走了。
最後杭真還是根據其他病友的八卦關系網聽說了一點兒不知真假的邊角料。
他們說參與犯罪的大多都是些絕症病人,病人和病人之間熟悉了,達成了某種共識,想走得轟轟烈烈。
商愉既後怕又氣憤,“他們是很可憐,但有什麼資格去決定别人的生死?他們想活,别人也想活啊。”
杭真同意商愉的觀點。
就算彌留之際想活下去,甚至想搞個大事,不應該去糟蹋别人的生命,他們沒有資格。
而且,就算時間不多了,也有那麼多人是積極正面地“搞事情”,他們這些人的行為,找不出任何可取之處來。
經過這件事,又趕上了快過年,醫療區的情況杭真不清楚,但療養區有不少工作人員請假辭職。
商愉原本調換住的地方還要等不知道多久,工作人員驟然減少,一下子就排到他了。
遭殃的區域要經過修繕空置才能重新入住,時間上不好找工人,隻能先放着,過完年再處理。
療養區病人用的空房間還有,沒地方住的工作人員暫時被安排在這些房間裡。
商愉和杭真成了同一棟不同層的鄰居,杭真知道了挺開心,他想到的是如果以後再發生什麼奇奇怪怪的靈異事件,又多了一個溜達搭子。
孟長赢很好,不過有點兒遠,商愉和他就在上下樓,這麼近,比較好抓到。
路知白的房間和原本分給商愉的那一間其實沒有被毀壞,但那棟樓不能住人了。
商愉本來帶來的東西就不多,杭真自告奮勇幫他拿東西,走了審批流程兩人在中午去了一趟拿東西。
“不知道這次的房間能住多久。”商愉說自己心情很複雜,“我對原本給我的那間房還挺滿意的,窗景很美,沒想到一個晚上都沒住就不讓住了。”
杭真正在幫商愉擦桌子,他回頭看了一眼正在整理東西的商愉,開口安慰他。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那一片現在都很危險,還是離得近好,離得近随時都能互相照應。”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商愉不太明白,“聽你說的話……怎麼好像意思這種事情以後還會發生一樣?”
杭真哈哈笑了兩聲。
“我可沒有這種意思,我隻是覺得跟熟悉的人住得越近越好,比較有安全感。”
商愉彎了彎唇,“你這麼說倒也沒錯。”
兩個人把一切都收拾好才去吃午飯。
沒想到剛從食堂回到住處,就看到了路知白。
杭真激動極了,朝着他小跑兩步,路知白的表情看起來和平常沒什麼兩樣,所以杭真根本不明白——
“你為什麼不回信息啊?”
路知白聽了他說的話,微微一愣,“什麼?你給我發信息了?我沒有收到啊,你給我發了什麼?”
杭真腦袋裡的一根弦猛地繃緊了,他第一反應就是路知白在故意跟他開玩笑吓唬他,于是緊緊盯着他的眼睛,可是,沒有看出任何端倪。
路知白不像是在說謊話,杭真急着開口:“你看看你的手機,我給你發了好幾條信息,還有……”
他回頭,商愉剛好過來。
杭真一把拉過商愉,看向路知白,“還有小魚老師!他也聯系過你,你誰的信息都沒回。”
路知白已經把手機拿出來了,正低頭看着,聽到杭真的話,擡頭用非常疑惑的眼神看向他,“商愉……”
他的話還沒說完,商愉搶在前面開口,跟路知白一樣帶着疑惑。
“你在說什麼?你聯系不上小白?為什麼不跟我說?”
杭真身軀一震,定在原地。
倏然間輕輕松開了商愉,深呼吸了兩次,才轉頭看向商愉,“你在說什麼?着火那天,我們不是誰都聯系不上他嗎?你不是也很着急?”
商愉微微蹙眉,一臉無辜搖了搖頭,“我跟小白一直都有聯系啊,不是還跟你說過了?”
杭真低下腦袋,兀自沉浸在一個人的頭腦風暴裡。
這是怎麼回事?
是商愉和路知白商量好了對他說謊?他們一緻定好了口徑,目的是讓自己懷疑自己是個精神病人,是嗎?
不會啊……
他們兩個都是男主的有力人選,這麼做有什麼意義呢?
總不能除了渾身上下都是疑點的孟長赢,另外兩個待選人是百分百的反派吧?
不離譜嗎?
這年頭反派都能被設置成男主了?不,應該說……男主能是反派了?
那麼孟長赢……人如其名,赢面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