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下一秒就恢複了平靜,如果想要藏污納垢,那什麼樣的行業都不幹淨,更何況羅咖的監管機構雖然他沒有見過但想來也絕不可能有多麼嚴格,至于杜瓦的集團會接觸到什麼公司企業都很正常,畢竟他在明面上做的是物流業務。
達火,馮珲心中暗暗記下這個名字,接着問道:“關于這家公司你還知道什麼嗎?”
李長鎮搖了搖頭:“這家公司的底非常幹淨,從來沒有做過什麼非法的事情,甚至連稅都是正常交的。”
聞言,馮珲沉思片刻,水至清則無魚,即便是他那個時代那些企業也多多少少都有這樣那樣的問題,達火越是幹淨反而越是可疑。
李長鎮看着馮珲思考的樣子,終于還是忍不住又提起剛才便想要問出的問題:“你之後能不要再去地下場打拳了嗎?”
馮珲被李長鎮突如其來轉折的話題打斷了思路,略顯驚訝地望向李長鎮。
李長鎮對上馮珲的眼神,略有局促地解釋道:“我也是擔心你的安全。”
上次馮珲鮮血淋漓的手臂實在着實是吓到了他,從小到大他幾乎都沒有見過有人會受傷嚴重到這樣。
聞言,馮珲沉默片刻,既沒有回答好也沒有回答不好,隻是低聲道:“我盡力。”
李長鎮嘴唇蠕動最終也沒有再說什麼,心中傷感,這并不是他最期望的答案,但這也算可以,至少不是像上次那般直接拒絕。
兩人皆沒有開口,空氣一時落入了寂靜之地。當交談停下,人就會開始注意身邊的環境。馮珲這時才發現兩人之間的距離有些過于近,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原本直立的身體彎了下來,一隻手撐在桌子上,幾乎将李長鎮半包圍在自己的懷中。
這樣近的距離,馮珲甚至能看清李長鎮那根根分明的密而翹的睫毛,以及白皙如玉的臉上的絨毛和薄而粉的嘴唇。
更甚者,馮珲能感受到李長鎮一呼一吸間從鼻腔中冒出的熱氣。
這樣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已經超出了兩個普通人之間的安全距離,讓馮珲的心中不自覺便産生了些許别扭,下意識便要拉開距離,可不知為何他身體卻沒有動作,依舊保持着這樣的姿勢。
距離會改變一個人的認知,離得近了馮珲才發覺李長鎮進來時将大衣脫下,裡面穿的是一件絨毛衣,整個人和他第一次見面時清冷高傲的氣質完全不同,馮珲不知道該形容……他覺得李長鎮現在的樣子有種居家的溫柔。
想起第一次見到李長鎮的場景,馮珲心中那種奇怪的感覺逐漸消散,眉頭微蹙,想起一個重要的問題,語氣凝重道:“我第一次見你時,你和杜瓦為什麼在一起呢?”
李長鎮沒想到馮珲忽然問起這個問題,沉默着思考片刻道:“當時是杜瓦主動找到我說他想要和我們集團合作,他那裡有大量的客源可以為我們提供,他可以在中間搭橋牽線。”
李長鎮這段話說得模糊,看似回答了馮珲的問題,但卻隐藏最關鍵的信息。
但馮珲卻理解,李長鎮對他還沒有信任到什麼都能夠托盤而出的地步。
而且馮珲心中對于李長鎮和杜瓦之間究竟談的什麼心中已經有了大概的猜測,隻不過需要一些印證罷了。
眼見着想要問的問題已經問完,馮珲起開身體,轉身便要離開書房,邊走邊道,語氣疲憊中夾雜一絲落寞悲涼:“我不吃午飯了,我想會房間安靜一下。”
聞言,李長鎮目光送着馮珲走出門口,然後啪嗒一聲關掉了書房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