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彎起手臂,炫耀了一下自己的肱二頭肌。不知道她到底想證明什麼,但更像腦子裡沒别的東西全長肌肉的樣子了。
厲夫人:“……”
厲夫人:“我不是這個意思,周汝越的智商跟你絕對不是一個水平線上的。”
他比你還是強上不少。
林颦滿意點點頭。
厲夫人:“我是說……你還記得你剛複活,記憶跟别人的話對不上的事嗎?這是最開始世界意志的作用。我猜小周應該也有這樣的情況,但他自己沒察覺。”
“恢複記憶能出什麼問題,被送精神病院去了?”林颦一指對門,“我們找他問問?”
話音剛落,對面門打開。刑玉期與對面二人六眼相對。
“小刑?你也沒上班啊。”厲夫人扯了扯披肩,端出長輩架子。
“嗨!”林颦現在懶得跟刑玉期裝熟,“刑院長。”
門又“嘭”一聲關上。
林颦:“……他好沒禮貌。”
厲夫人:“……等他上門提親的時候我要讓他知道知道丈母娘的厲害。”
林颦豎起大拇指。
刑玉期快步走回卧室,把不小心又睡過去的周汝越從被子裡撈出來:“厲夫人和林颦來了。”
“嗯?”周汝越擡手揉了揉眼。
“嗯?!”他瞪大了眼,“她們來幹嘛?”
刑玉期搖頭:“你怎麼辦?”
如果周汝越想跟大家都說開的,他當然是樂見其成。不想跟其他人說也沒關系,他都能理解。
“我要從這跳下去。”周汝越繃着臉,指了指卧室窗戶。
刑玉期攬住他,就算想得很清楚,神色也不免黯然:“我不讓她們進來。”
周汝越抱着被子急得團團轉,突然出櫃倒還是其次。關鍵這不早不晚的,他衣衫不整地出現在刑玉期家裡……還有他那個病假,看起來很像白日宣淫的掩飾。
他都能想到厲夫人和林颦的眼神,一定是奸詐中帶着調侃。
聽到刑玉期的話,他轉過頭:“那怎麼行?”
男朋友和媽媽(大霧)的關系搞僵了很可怕的好嘛?他可不想為婆媳關系埋雷。
“我就在這躲着,你把門關上就行,就說我去醫院了。”周汝越推着刑玉期讓他快走。
刑玉期再次被趕出門,把微波爐裡熱好的午飯端進房間,給周汝越支好小桌闆:“你先吃點墊墊肚子。”
門外的兩人還在激烈地讨論着。
“前兩天他還問我,什麼雷劈不雷劈的事。”厲夫人又提供了一個信息。
“不會吧……不是早上還請假了,說不定是去醫院了呢。”
厲夫人面色嚴肅地搖搖頭:“這就是問題所在,他工作時間靈活,不用強制打卡。按他的性格,是肯定不可能請假白白少一天工資的……”
林颦瞪大眼:“難不成,這是他給我們的求救信号?”
“而且電話也打不通。”厲夫人指了指手機。
“那怎麼辦?”林颦說着,活動了活動手腳,一副下一秒就要暴力破門的樣子。
刑玉期抱起仙貝,開了門:“不好意思,剛才它差點跑出去。”
仙貝一看就是個好演員,配合着在爸爸的懷裡掙紮了兩下,一看就是個不服管的問題狗狗。
就很像刑玉期突然關門的理由呢。
“二位請進。”
“需要換鞋嗎?”林颦低着頭,看玄關處的鞋櫃。
“不用。”
這間房是刑玉期獨住,平時根本沒人到訪。除了他和刑玉期的拖鞋,也就隻有仙貝拍照擺pose的涼拖了。
“龍井可以嗎?”
“可以。”
一番生疏的寒暄之後,厲夫人問:“小刑啊,你知不知道小周去哪兒了?”
刑玉期泡茶的手一頓:“他在醫院,發燒了。”
“那電話怎麼打不通啊,”厲夫人皺起眉,“他在哪家醫院?”
“不清楚,”刑玉期面不改色,“隻是早上碰到他說要去醫院。”
林颦一直沒搭話,眼睛滴溜溜地四處亂看。
仙貝對她異常警惕,這阿姨看起來就一肚子壞心眼。笨爸爸怎麼會讓這種人進來?
仙貝在地闆上磨了磨爪子:人,在仙貝偉岸的身影面前,任何陰謀詭計都無所遁形!
可惜林颦比它高不少,視線不在一個水平面上,自然沒有對上仙貝那銳利得讓人顫抖的眼神。
刑玉期聽了一陣厲夫人以“遠親不如近鄰”為主題的即興演說,看到對方手機屏幕亮了,他在上面看到了周汝越的名字。
他下意識看了一眼卧室,應該是周汝越給自己的手機充上電了。
“這孩子,出門也不知道給手機充電,害我白擔心一場。”厲夫人看完消息,慈愛地笑了一下。
“那我們就先走了,你和小周既然是鄰居,一定要彼此互幫互助啊。”臨走前她囑咐。
也不知道周汝越什麼時候才能領到她承諾的那套結婚員工福利房。
林颦一步三回頭,不知道的還以為對刑玉期家多不舍。
電梯門一關,她就湊近:“周汝越在刑玉期家。”
厲夫人:“真的假的?”
“當然!”林颦用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托住下颌,裝飾性的眼鏡上閃過一道精明的光,“你有沒有注意到一進門的時候,鞋櫃裡的鞋。”
“沒。”厲夫人絲滑承認自己老眼昏花。
“左下第二雙鞋一看就不是刑玉期的,質感完全不是一個層次!”
滿打滿算當頂級富婆還不滿一年的厲夫人:“……有嗎?”
“還有,他跟你說話的時候,頻頻往卧室的方向看,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周汝越生病了他竟然還能在家裡坐得住?早上碰到也一句沒多問,這正常嗎?”
林颦一拍手:“所以周汝越一定是在他家裡,而且說不定……”
她俏麗的臉上露出一抹稱得上猥瑣的笑容:“他們倆昨天已經成了。”
誰說這林颦傻的,八卦的時候也太聰明了。
“小林,我再也不會說你笨了。”厲夫人發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