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叫什麼話?!”厲廷琛辯解道,“我這是一心為民兩袖清風三思而行四大皆空五官端正六根清淨!”
“說人話。”
“就是經過深思熟慮後俯身甘做孺子牛退出名利場,結果小白菜地裡黃兩三歲有後娘,被我媽停了卡吃齋茹素當和尚,每天整個塊兒八毛窮得叮當響。”
“……誰讓你非要‘逃婚’?以為是言情小說?”
“我隻是反對盲婚啞嫁的封建婚姻我有什麼錯?!”
刑玉期的耳朵被震得嗡嗡直響,把手機拿遠了一些:“别喊了。”
“哎,好嘞客官,客官您想選擇哪項服務啊?”
“……”刑玉期忍住斷交的念頭,“你剛才還說自己沒談過戀愛。”
“哦對,”厲廷琛點點頭,“但是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嘛。”
刑玉期:“……”
厲廷琛:“所以真是情路不順啊?”
“怎麼樣?跟哥們說說?”
“有病。”刑玉期評價道。
“隊長!”
厲廷琛還想繼續八卦,遠處有人喊了他一聲:“快來!”
“明天我休假,老地方見啊。”
說完,他挂掉電話跑了過去:“出什麼事啦?”
刑玉期在車内靜坐了兩三分鐘,駕駛車子駛入車流之中。
而樓上會客室裡的周汝越還對此一無所覺。
“我們得和淩蘋商量一下。”聽完周汝越的計劃之後,林颦說道。
“當然。”周汝越點點頭。
“對了,我想問你件事,刑醫生他們家的情況,你知道多少?”
“刑玉期?你問哪方面的情況?”
林颦說着,突然眼神一凝,猛拍一下大腿:“我就說那車牌号怎麼那麼熟悉!刑玉期的啊!”
周汝越:“……”
他今天是水逆嗎?怎麼在丢人的邊緣反複試探?
他面色鎮定地道:“你看錯了吧?真是網約車。”
“不信。”
“我把打車記錄給你看好吧?”周汝越作勢點開手機。
“好了好了我信我信,你到底要打聽刑玉期什麼?”
“就是他父母的事。”
“父母?這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林颦道,“上幼兒園的時候大家都互相串門,但我從沒去過刑玉期家裡。”
“為什麼?”
“刑玉期的爸媽都是很嚴肅的類型,我們都不愛去。”
周汝越點點頭,能培養出刑玉期這種沉默寡言的個性,想必也不是什麼活潑的人。
“那二少是?”
“他啊,他臉皮厚。”林颦擺擺手。
“那刑醫生和他爸媽關系怎麼樣?”
“想也知道好不到哪兒去吧,爸爸媽媽都那麼嚴厲,家庭氛圍應該很沉悶,不過聽說刑姑姑很疼刑玉期。”林颦道。
“要不我去幫你打聽打聽?”林颦又說。
“跟二少嗎?”周汝越問,“算了吧。”
這也太容易暴露了,他還不如自己旁敲側擊一下。
“不是,是另一個人,沈清如你聽說過嗎?”
周汝越搖搖頭。
林颦目露鄙夷:“這你都不知道,在厲氏怎麼混的?”
“一定要知道嗎?”周汝越問。
又跟工作沒關系。
林颦站起來打開門,叫住路過的盧荏:“小盧啊,你聽沒聽說過沈清如?”
“沈清如?”盧荏神秘兮兮地湊近,“就是豪門聯姻:美豔二小姐和厲氏逃婚小甜夫的那位嗎?”
聽的一清二楚的周汝越:你們年輕人都在看什麼東西?
“沒事了,走吧。”林颦溫柔地擺了擺手,關上會客室的門。
她回頭看向周汝越,眼神裡的意思是:一個剛來兩個月的實習生都知道的事你竟然壓根沒聽說過你這兩年在厲氏都幹了什麼?你上班就真的是來辛勤工作的嗎你真的就沒有一點消遣嗎?你簡直不是人啊你是戒過毒嗎周汝越?
周汝越内心瘋狂呐喊:這能怪我嗎?辦公室裡就劉姐一個同事她還不拿我當自己人啥都不跟我說我才要傷心死了好不好?
周汝越撇撇嘴:“你趕緊走吧,記得幫我打聽打聽。”
“好吧。”
林颦剛要拉開門,周汝越又突然想到了什麼:“等等,還有一件事。”
“你說。”
“你明天去看淩蘋的時候,問問她是什麼時候開始覺醒的。”
“怎麼了?”
“我感覺在車禍之前,她的表現就不太對勁,而且厲夫人之前就說有一個覺醒者,說不定就是她。”
“好。”林颦一口答應下來。
林颦剛走不久,周汝越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周秘書,那輛肇事車輛找到了,就藏在蕪城郊區的一處别墅,那别墅名義上是屬于一個姓黃的人,現在主人已經進去了。”
“進去了?”這些人都是在一條線上嗎?提溜起來一看全都是監獄裡認識的好夥伴。
“是,據說這位黃總之前一直是一家高端娛樂會所的總經理,會所被人舉報之後被背後的老闆拖出來頂了罪。”
“黃總……會所……”周汝越沉吟了一下,問:“那會所的名字你們查到了嗎?”
“還沒有。”
“那你們查一查之前在聖宮的曬海路。”
“是。”
周汝越挂掉電話,忽然覺得原本被他們改的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劇情變得清晰了一點。
至少,他感受到了它們中間隐隐存在的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