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汝越路過淩蘋的時候問:“吃飯了嗎?”
淩蘋沉默地搖搖頭。
“正好買了甜點,墊墊肚子。”周汝越遞給她一份草莓慕斯。
“謝謝。”
“不客氣,”周汝越轉身把剩下的甜品遞給陸吟葭和盧荏,“給你倆的。”
“謝謝周秘。”盧荏看起來已經恢複了情緒,笑嘻嘻地和周汝越說話。
“對了,上午在茶水間跟你們說的那本書,不需要找了,劉姐跟我說是她落在辦公室的。”
他隻是想要造成一種同事在背地裡吐槽淩蘋的假象,并不是真的要給盧荏和陸吟葭拉仇恨,自然要借機解釋清楚。
對不起劉姐,你的國際主義精神與中國人民長存。
——
晚上回家,周汝越第一時間就把刑玉期的杯子洗了一遍。
刑玉期的杯子和人一樣正經,就是普通的透明玻璃杯,跟周汝越那一堆張牙舞爪的杯具放在一起正常得好像精神病院裡的醫生。
門鈴響了兩聲,周汝越擦幹淨手上的水:“來啦!”
剛打開門,一道白影就擠進門縫,從周汝越的腳面上飛進屋裡。
刑玉期無奈地叫了一聲:“仙貝。”
仙貝頭也不回,小屁股一扭一扭地跑到周汝越家的沙發尾趴下來。
“刑醫生你先坐,我去給你拿杯子。”
“好。”刑玉期把仙貝撈起來放在膝蓋上,揉了揉小狗腦袋。
看到周汝越從廚房回來,仙貝在刑玉期的膝頭站起來,樂颠颠地對着周汝越搖尾巴。
小狗沒站穩,打了個滑摔下來。
周汝越:“小心!”
刑玉期眼疾手快一伸手,在仙貝落地之前接住了小狗的身體。
“沒事吧?”周汝越着急地跑過來看。
仙貝扭了扭身子掙脫刑玉期的手掌,走到他身邊伸出粉色的小舌頭哈氣。
周汝越把它抱起來教育:“剛才也太危險了,下次不許再這樣了。”
也不管仙貝聽沒聽懂,周汝越按着它的小腦袋點了兩下,讓仙貝做了一個點頭的姿勢。
“這才是好孩子嘛。”
“她很淘氣。”刑玉期說。
“有嗎?”
刑玉期點頭:“會拆家。”
“真的?”周汝越把仙貝舉到自己眼前,頭抵着頭,“我們仙貝運動細胞很發達嘛。”
刑玉期:“……”
刑玉期:“你說得對。”
“所以才要讓我照看她?”周汝越轉過頭看刑玉期。
仙貝跟着他一起轉頭,一大一小腦袋挨着腦袋,都用無害的眼神看着刑玉期。
刑玉期不自然地錯開視線:“嗯,她什麼東西都進嘴咬,不安全。”
“仙貝明天跟着我玩好不好?嗯?”
仙貝“汪”了一聲,刑玉期說:“她說好。”
“真的啊,仙貝好像很喜歡我诶。”
刑玉期摸了摸鼻子,矜持地道:“嗯。”
“刑醫生這兩天都帶着仙貝一起上班的嗎?”周汝越問,“這也不是長久之計啊。”
“對,”刑玉期難得多說兩句,“她聽見人說話就會乖,要是一直沒有人理她就會咬東西,所以預約了要安帶喊話系統的監控,但還沒有裝好。”
“小東西幹壞事還知道背着人?”周汝越故作嚴肅地跟仙貝對視。
刑玉期還以為他要教訓仙貝兩句,就聽見周汝越說:“這麼聰明。”
刑玉期:“……”
刑玉期:“你說得對。”
“說起來,刑醫生看起來實在是不像會養寵物的人啊。”
刑玉期天天冷着一張臉,碰見誰都一個表情,很難想象他會養這麼可愛的小狗。
而且刑玉期好像也挺忙的,沒辦法長時間陪着仙貝。
周汝越猜測,按照刑玉期的性格,如果知道自己不能做一個合格的主人,他應該不會讓這段飼養關系開始。
“姑姑說,”刑玉期頓了一下,“我家裡全是死人氣。”
“嗯?”周汝越愣了兩秒,突然大笑。
這什麼邏輯?養個狗就會有活人氣嗎?頂多添一點小狗的味道吧。
“所以她就把狗扔給我跑了。”
周汝越忍着笑“嗯”了一兩聲,刑家人真是證明了基因的多樣性,怎麼會有這麼不相像的親戚。
“别笑了。”刑玉期坐直了一點。
“哦,好的刑醫生。”周汝越抱着仙貝抖啊抖啊抖。
仙貝全身的毛跟着這個莫名其妙的人類晃啊晃啊晃,但好在它是一個大度的小狗,不僅不生氣,還舔了舔周汝越的手。
刑玉期盯着周汝越被仙貝舔到的手指,耳根更紅了一點。
當天夜裡,仙貝小姑娘被它的爸爸嚴厲教育:“不可以舔他。”
仙貝不甘示弱:“汪。”
刑玉期“惡聲惡氣”:“不行就是不行。”
仙貝四隻腿倒騰着轉了個身,用屁股對着刑玉期,表達自己的态度。
刑玉期默不作聲地對着狗屁股生了半分鐘悶氣,才說:“好吧,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