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汗水流灑中快速飛逝,衛淩熙在狼青軍日常訓練與徐冬對其武學指導加訓下,如海綿般努力吸收着知識。
随着大半月過去不僅衛淩熙習慣了每日訓練,整個軍營對長甯郡主開始腳踏實地訓練此事,都從難以置信到習以為常。
要說如今衆将士面對衛淩熙,比起最初避恐不及加厭惡來說,如今到更是難以言表的幽怨!
在衛淩熙被他們眼神多次莫名其妙後,終于讓徐冬打聽到小道消息。
原來她堅持訓練滿十日開始,讓七成将士成為輸家,未來半年要為赢家洗足袋。
知曉事情起因,再想想将士們每日不是訓練,便是職務在身都免不了辛苦。洗足袋這事光想想就讓衛淩熙惡寒不已。
這日完成上午訓練,衛淩熙帶着徐冬就餐完畢後,就見火頭軍旁邊軍醫帳篷外圍滿了将士。
要說最為醒目的存在,便是那名叫沈平安的小男孩,此時正渾身髒兮兮跪在帳篷外眼淚不止。
很快張靈滿臉疲憊的走出來看着小男孩無奈歎息:
“沈平安對吧,你叔叔傷口甚大又深至傷到内腸,你就算這麼跪下去我也無能為力!”
這場景讓衛淩熙皺眉随手拉着身旁正站崗将士就問:
“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到底還有長甯郡主身份在,再加上如今衛淩熙名聲好轉将士老實回道:
“禀郡主,是今日沈隊長帶着三支小隊外巡探測,結果碰到晉國那邊上百人隊伍,不知怎麼沒隐蔽好,暴露後他們被追殺逃回來時隻剩連沈隊長五人,隻是沈隊長是被其餘四人硬拖回來,怕…”
将士未說完的話,自不言而喻!
“哼!區區一隊長小兵也值得如此大費周章,浪費藥材不說還都圍在這邊像什麼話!”
片刻圍着衆人如驚弓之鳥般快速散去,衛淩熙注意到身旁守衛将士臉色僵硬,眼中閃過屈辱不憑,隻是當看到剛剛說話的男子走近時還是微微低頭未敢多言。
打量着走近男子,身材高壯相貌放現代絕對是痞帥代表,隻是這表情配着渾身上下散發着高人一等的态度,讓這本上好皮囊變得十分憎惡。
聽到身邊侍衛稱呼昭武副尉,衛淩熙不由得眯了眯眼,原主副尉從她來此世界近三月未見一面,腳趾頭算都是關系差!
而此人直接裝作未看見衛淩熙,從她身側走過就證實了她心中想法!
緊接着衛淩熙不忍直視看着,這昭武副尉滿臉谄媚看向張靈道:
“張軍醫,這小孩子不懂事!我這就讓他滾!”
此話讓衛淩熙與張靈直皺起眉頭,隻是未等他們開口,沈平安已經猛對着張靈叩首道:
“求您救救族叔!”
眼見沈平安因為地上碎石碎,已經頭破血流張靈驚道:
“你這孩子這是做甚!身為醫者自當盡心全力救治患者!但我畢竟不是神仙!如此重傷,我無法許你可以救回!且今日被襲擊隊伍不止你們,其他傷患更有希望情況…”
随着張靈的話,衛淩熙隻見沈平安已經跪趴在地上哭泣抽搐,地面很快被淚水與血侵染,更加襯托出這幼弱身體的凄慘。
“平安這孩子怎麼這麼固執,聽說沈兄腸子都出來了,這讓軍醫怎麼救…”
耳邊傳來剛剛問話将士哽咽低語。
啪!
“你這混孩子,纏着軍醫成何體統!滾回自己帳篷!”
“咳,咳噗…”
被昭武副尉對着肩頸踢了腳後,沈平安虛弱到已經無法起身,隻能直接趴倒在地上猛咳了口血,然後眼神恨意如野獸般對着他嘶吼道:
“是你!咳咳,是你針對族叔!要害死我們!”
此話後衛淩熙沒有錯過,昭武副尉臉上快速閃過的駭然,隻是她來不及多想就聽到對方暴怒道:
“大膽!敢污蔑本校尉!”
說着就要擡腳再次踢向沈平安,衛淩熙忍無可忍,多日苦訓成果此時顯著,身體本能快過于思想。
待她反應過來時已經擋在沈平安身前,同時對踢昭武副尉擡腳的小腿。
霎時對方退後兩步,臉上古銅色皮膚都肉眼可見的憋紅。
“郡主,您現在已不是昭武校尉!沒資格管本副尉管理下屬吧!”
看着面前恨恨不平之人,衛淩熙冷笑着直接無視,讓徐冬先扶起沈平安。
看着被徐冬直接抱起的沈平安明顯氣弱,衛淩熙不再猶豫直接對疲憊不堪的張靈開口。
“讓我試試救他叔叔!”
這邊還不等張靈反應說什麼,昭武副尉立馬哈哈大笑嘲諷道:
“張軍醫都沒辦法救的人,郡主吹牛也要有個限度!”
這話都不需要衛淩熙反駁,張靈扶着旁邊女醫徒斥責道:
“沈康誠你閉嘴!”
然後張靈看都不看他,直接神色無比肅然道:
“長甯郡主可當真?”
若說赤金山之戰前的衛淩熙,張靈半個字都不會聽她多說,但眼下不說這幾個月表現,就這半月以來對方潛移默化,舉出多個訓練細節不合理之處,并提出更好激發體能潛力的方案來看,都不像是不懂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