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師兄,吳師妹,你們就同他聯手,就不怕他背地裡反水嗎?”張淩霄見自己這邊隻有三個築基初期,單單他一個築基中期,對上對面三個築基中期,甚至其中一個還是差一絲就進階後期的修士,實在覺得勝算幾乎是渺茫。
吳倩鳳和胡鑫二人心中自然是有小九九的,不然怎麼會答應秦羽同他一起斬殺同門,隻是吧,人家覺得他們二人是築基中期,到後面解決掉其他人,再解決秦羽并不是什麼難事,二對一,他又沒進階後期,勝算比較大。
所以這會聽張淩霄疑似挑撥離間的語句,神情依舊很平淡,他們二人這回已經運轉着自己的攻擊性法器,随時準備開戰。
元連心情很緊張不安,第一次見識到修士間的翻臉無情,更是第一次見有修士在他眼前慘死,他清晰地意識到,這個世界真的是殘酷無比的修真世界,而不是他上輩子穩定安甯的和平世界。
陳檢握着元連的手,示意他安心,“别怕,你身上穿的法衣能抵抗築基後期修士全力一擊,實在逃脫不掉,你就回仙靈府去,我會解釋情況,當然這是最壞的情形。”
原來陳檢當時送的法衣還有這用處,有了保命的底氣,元連覺得自己有信心了點,再說了,他當初煉氣期時和那名修士的對戰也不是白練的,平日裡陳檢也會對他多加訓練,挑他各種對戰上的毛病。
“檢哥,剛才那秦羽偷襲張海的那根靈筆應該是半法寶吧,不然不會輕易擊破頂階防禦法器的光罩。”元連常跟着陳檢出門買賣東西,眼界增長了不少,所以當看到張海被輕易擊破防禦,便可得知靈筆品階是半法寶,看來秦羽底牌也不少。
“嗯,應該是,不過因為當時法器主人沒有專心防禦,所以才會被輕易擊破光罩,若是全力防禦的話,還能僵持一會。估計張海本人也沒有想到秦羽會偷襲。待會你同關蜜聯手,别輕易落單,打起來,我一時間顧不上你,你千萬要小心。”陳檢神情凝重叮囑道。
元連點點頭,事關自己小命,他肯定要細心專心,不能被挑破綻,即使可以躲仙靈府去,也是下下下策,他和陳檢必定會被全修真界追殺。
見自己的挑撥離間計沒有起效果,張淩霄瞥向陳檢和元連,心中暗自搖了搖頭,兩築基沒多久的修士,能指望啥呢,還不如問問關蜜,她那位金丹師祖有沒有給她留些保命底牌。
他立馬神識建議關蜜,兩人商量着該如何保命。
“好了,廢話不多說了,我來對付張淩霄,其餘三人,你們二人解決!”秦羽不耐地說道,他可不喜歡開戰前給别人留下充裕的時間來商量怎麼對付自己,這是傻子行為。
說罷,秦羽飛至半空,驅使靈筆對準張淩霄,淩空一根巨大的筆影,畫了個複雜的字,筆勢走尾淩厲,巨字朝張淩霄直沖而去。
張淩霄神情一凜,手中長劍脫手而出,在空中形成巨大淡黃色劍影,劍勢凜然如寒風,鋒芒逼人,隐隐帶着令人心悸之感。
劍影對上筆影,完全不落下風,甚至還隐隐占據上風。
“半步劍意?!”秦羽驚訝地叫出聲,難怪張淩霄瞧上去沒那麼絕望,畢竟擁有半步劍意的修士戰力比尋常築基要高上一倍多,哪怕他手中僅僅隻是柄頂階飛劍,依舊不懼他手中的半法寶。
如今隻看胡鑫夫婦能否順利擊殺其餘三名築基初期,如果能短時間内解決掉他們,那張淩霄不在話下。
秦羽分過神去關注另一邊戰場狀況,一瞧之下,倒是心驚不少,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元連和關蜜一人祭出森蓮,一人揮着紫旗,已然使出了最大威力,朵朵蓮影和片片旗影交互攻擊飄帶,竟然都是半法寶。而吳倩鳳即使飄帶也是半法寶,如今也隻是仗着自身法力比二人深厚,苦苦硬撐着。
陳檢對上的是胡鑫,背上靈劍已然取下,一手春雨綿綿,劍光如同細密的雨絲,将胡鑫籠罩在内,胡鑫整個人臉色發白,他根本沒法突破眼前的劍勢。
“又是半步劍意?現在劍意已經如此常見了?”秦羽脫口而出,他心下已然有了壓力,知曉自己啃到硬骨頭了。
張淩霄和陳檢雖說都屬于半步劍意,但領悟的方向不一樣,張淩霄以力入意,每一招都帶着巨大的威力。
而陳檢以春季六節氣入劍意,整個劍勢柔中帶威,威中有雷,正好對應驚蟄等六節氣,更難應付。
胡鑫慌亂地祭出各種法器,都沒能突破陳檢的劍意包圍。
“不!”眼見陳檢的靈劍朝他丹田而來,他的防禦法器上一秒已被擊落在地上,失去光輝。
他心一狠,直接将手頭上另一件頂階法器自爆,擋住緻命一擊後,陳檢的劍意包圍破了一道口,手上蓦然出現一把鏡子,趁機飛出,直至半空,一道明亮粗壯的白芒朝陳檢射去。
陳檢像是有預料般,又是一招谷雨連連,瞬間結成一道深藍色細網,将白芒徑直吞下。
随即神色平淡地用飛劍洞穿了胡鑫的丹田,胡鑫倒下時,還一臉不可置信的神情。
陳檢驅使飛劍卷回他的儲物袋和掉落在地上的鏡子和小盾牌,見吳倩鳳一臉呆滞樣看着他,飄帶沒有了主人的指使,不再靈光,隻刻闆地應對着元連和關蜜的攻擊。
“我,我要殺了你。”下一秒,吳倩鳳回過神,從儲物袋中掏出一顆黑黑的珠子,表情兇狠地往陳檢方向扔去。
陳檢直覺覺得這是個危險物品,立馬打算遁開,誰料,黑珠子蓦然加快速度,他來不及離開,隻得下意識防禦。
“轟”一聲巨響,元連臉色當場就白了,這威力,他檢哥不死也得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