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澤安實話實說的“一群神經病。”把白澤噎的夠嗆,今天一天看段澤安的目光還飽含幽怨,惹得葉嘉螢不禁側目。
“你們昨天晚上吵架了?”葉嘉螢說話直來直往,她向來不是愛兜圈子的人,也不愛當什麼知心大姐姐,“有什麼矛盾私下解決,畢竟我們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嗯。”
段澤安有些精神不濟,悶聲答應。他與白澤還真的算不上有矛盾,從某種意義上說,段澤安還勉強算是白澤擺脫主系統控制的救命恩人。
遊戲中的npc是耗材,耗材是需要補充的,随着後面玩家的實力越來越強,npc的消耗速度遠遠大于補充速度,主系統就把主意打到已經達成遊戲通關條件的人身上。
将已經達成遊戲通關條件的人洗去記憶放到副本當npc,在段澤安看來有些得不償失。原因無他,凡是能達到通關條件的玩家無一不是實力超群,洗腦不成被玩家反殺就得不償失了,況且那些鳳毛麟角的通關玩家可遠遠沒有“不小心”死在副本裡的玩家多。
通關玩家被主系統消除記憶丢到副本裡當NPC是他通關的時候一個npc告訴他的,是真是假還有待考證,但是段澤安比較傾向是半真半假。
人手短缺應該不假,流動npc穆青也算是個強有力的人證,不過除了穆青他對其他npc印象也不深。連續三個副本都能見到同一個NPC,但怎麼想都不太正常。
到底是為什麼?段澤安目前還沒有想明白,主系統沒有找上門,穆青也沒有惡意,就連副本中的普通針對也不明顯,除了不能出去,其他的一切如舊。
所以為什麼已經通關的玩家不能出去?
難道跟他之前順手幫的一個小忙有關?
啧,早知道就不救那個狗東西了,好歹有救命之恩,不僅将他拉進局,臨走的時候還坑了他一把,還口口聲聲說“你的大恩大德無以為報,進來有用得上的地方,我拼死也要幫……”之類的東西。
冠冕堂皇的話說的段澤安臉都綠了,你丫的背着我偷偷借用我手把主系統搞的差點死機,還當着主系統被毀掉“實體”的面說感謝我的幫助?
簡直是畜牲啊,比恩将仇報還恩将仇報!
這些感動人心的“肺腑之言”直接将主系統的怒火集中在段澤安身上。主系統真的炸機還好,一了百了省的找他麻煩,看這架勢,主系統還活的好好的,要是想起來找罪魁禍首的話,段澤安被連坐是跑不掉了。吓得段澤安直接銷号重練,為了以防萬一還将自己的記憶與随身空間封掉。
主系統不知道什麼時候找上門,藏在暗處的人虎視眈眈,段澤安可以說是腹背受敵。
雖然這些情況值得讓段澤安憂心忡忡,但是真正讓他睡不着覺的還是别的原因。
不知道是他先知的身份作祟,還是對穆青的“念念不忘”作怪,又或者是國王的演講太過有的感染力,他昨天做了一個混合着各種稀奇古怪東西的夢——
拖着銀白色漂亮尾巴的穆青在海底左手放火右手放孜然,水中漂浮着的螃蟹、蝦、海帶自己翻身。
美人燒烤這件事本身賞心悅目,但是,讓段澤安心痛的是,當他走近想近距離穆青的精湛技藝,發現他漂亮的臉上居然挂着新疆人的小胡子(經典款)!
更不用說當穆青用濃厚的孜然口音跟他說話——
“海朋友~要不要吃海鮮/我們一起烤海鮮/”
“不好吃也不要錢,沒結婚的螃蟹肉這個,好吃的很/”
段澤安冷靜地閉上眼睛,心神顫動,是夢,一定是夢,這不是真的,一定是夢……
當段澤安好不容易從噩夢中醒來,耳邊回蕩着穆青“阿達西,我還有牦牛一樣的力氣你不吃的話如果”,一時間身心俱疲。
太恐怖了,現在的他對穆青居然抱有一絲絲恐懼,一半是來源于羊肉串口音,一半是來源于穆青要将烤的焦黑導緻死不瞑目的螃蟹硬塞進他嘴裡。
一時間,段澤安短暫熄滅找穆青的念頭。
戒指上的絲線不知是察覺到段澤安的心情還是怎麼了,從早上醒來就繞在段澤安的手上不下去,段澤安扯開它,它還頗為人性化的做了一個“搖頭”的小人,示意段澤安不要管他。段澤安沒辦法,隻能由着它在手上繞着。
時間過得不緊不慢,段澤安他們應國王的安排在碼頭等待王子的到來。
段澤安眯了眯眼睛,又少了很多人。想來的第一天段澤安粗略看過,這個副本大概有二十多接近三十個玩家,現在隻剩下零零碎碎幾個。
“第一天有二十八個人在聽國王講廢話,第三天隻有八個人在這等着,”馬欣悅對葉嘉螢小聲說,“哪路神仙下手那麼狠?一口氣做掉二十個人?!”
“他們沒死,隻是被分配了其他任務。”聲音略帶沙啞的男人主動走近他們解釋道。
“你們好,我叫舟天嶺,在副本中的身份是廚師。”
“就這麼把身份告訴我們沒關系嗎?”段澤安聲音依舊冷淡,夾雜着淡淡的困倦。
“沒關系,因為我的身份是獨一無二的。”舟天嶺沒賣關子直接解釋道,“我們上船的八個人中,每個人的身份都不相同,所以我們要保證我們八個人都活着。”
“都活着,死一個都不行嗎?”白澤追問道,“萬一有蠢貨不小心觸碰到什麼規則死掉了,那剩下的七個人是不是還要給他陪葬啊?”
“沒有那麼嚴苛,”舟天嶺脾氣不錯,耐心地解釋道,“我們這個船上有些人是必須的,而有些人可有可無,比如說我,我的身份是廚師,那麼在船上隻有我可以做飯,所以我是必須的,如果我死了,你們可能都活不了。”
“這是副本的規則,你是怎麼知道的?”段澤安打了個哈欠懶懶地說。
“我有我的途徑,再接着打聽下去可就觸犯到我的隐私了。我也并不是非要你們照做,隻是多個朋友多條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