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嘻嘻,你終于又看我了。”
你:“……”
“我們的對話像不像那個?”
“哪個?”
“從前有座山,山裡有座廟,廟裡有個老和尚和小和尚。老和尚對小和尚說:‘從前有座山,山裡有座廟,廟裡有個老和尚和小和尚……’”【1】
你實在忍不住了:“原、野。”
“嗯?”
“我們打平手。”
“你終于承認了?”他的聲音明顯愉悅起來,又突然想起什麼,“不過,也不一定。”
原野放下曲起的右腿,從褲兜裡摸出手機,打開朋友圈:“讓我看看有沒有新評論。”
你:“……”
原野:“我給你念念啊。”
說完,不等你同意,就一人分飾多角繪聲繪色念起來:
“野哥怎麼到現在還不回複?”
“和嫂子約會呢,哪有功夫搭理咱們這些單身狗?”
“你才是狗,我是單身貴族。”
“對了,還不知道嫂子叫什麼?”
原野突然停下來,轉頭看你:“對啊,你叫什麼?”
你震驚直起身腰杆,一臉“你不會吧、你不會吧”慢慢轉過頭:
“你、是在問我叫什麼?”
他乖巧點點下巴。
“原、野,”你指着自己的臉,再一次确認,“你不認識我是誰?”
“現在認識啦。”他語氣随意。
言下之意,他之前壓根不認識你……
他都不認識你為什麼和你唠這麼久?
不對!
他都不認識你,為什麼要跟着你出來?
天哪,合着你是扯了個陌生人,叭叭叭蹲牆根聊這麼久?
你還口口聲聲讓人和你表白?
你都不敢細想,在原野眼裡,你得是個什麼程度的神經病……
救不了,救不了,這局你是死都救不了了。
這個世界還有什麼值得你留戀,白裙子都髒了,還是撞牆暈倒吧。
暈了就能重來了。
臨走前,你微笑給原野留了個遺言:“下次,别再這麼随便了。”
說完,你心一橫,眼睛一閉,腦袋向後面的牆使勁砸去。
系統又給你屏蔽痛覺了,不錯不錯。
耳邊卻突然拉警報般響起尖叫“手手手手手——”
你睜開眼。
原野漂亮的臉蛋皺巴成一團,嘴裡嘶哈嘶哈催促:“快、快把你石頭一樣的腦袋從我手上挪開!”
你這才意識到腦袋撞上了他的手,飛快回頭去看。
就見原野左手托住右手手腕,把他好像斷了般的右手小心翼翼從牆上扶下來。
“你、你……”
你沒料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一時不知道是該先關心,還是先問他為什麼突然把手放到牆上。
“你什麼你?”原野沒好氣道,“為了救你,我手都斷了,你得對我負責!”
“也、也沒那麼嚴重吧。”你實在不信自己的腦袋有這麼大的威力,“我就輕輕一撞。”
“輕、輕?”原野到抽一口冷氣,“你要是再使點兒勁,我還不得粉碎性骨折?”
你感覺自己好像遇見了碰瓷的。
“你是不是就是不想負責?”原野用指責渣男的語氣質問你。
你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我、我……”
原野左手慢慢托起右手腕,右手食指身殘志堅般顫抖着指向斜上方的攝像頭:“你的罪行,那裡記錄得清清楚楚。”
“你要是敢不負責,我就把這段視頻傳遍校園每一個郵箱。”
恩威并施。
你剛才怎麼就沒一頭撞死他呢?
“行,負責,我負責。”你深吸一口氣,“大少爺,我先扶您去醫務室看看?”
“行吧。”原野立馬露出一幅寬宏大量的模樣,把所謂斷了的右掌放在你手背上,你扶老佛爺般扶着他,慢慢朝醫務室走去。
***
醫務室裡,原野随校醫進了内間檢查。
你一個人站在外間等待。
門關着,卻三不五時傳出殺豬般凄厲的叫聲。
你越聽越心驚。
你不會真把他的手撞斷了?
還是右手,他之後怎麼學習呢?
你又想起他朋友圈的評論,有人提到他在圖書館是為了期末複習,要是耽誤他期末考試了怎麼辦?
那豈不是還要下學期重修所有科目,再補考,你光是想想就覺得可怕。
你當真擔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