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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毋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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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件事,就是黃苓的事。

說巧不巧,正在這時素影就派人來說黃苓醒了。

李硯書放下碗筷,當即過去。等她到時,黃苓已經換上了自己原本那身粗布麻衣,一見到李硯書就跪了下去:“草民黃苓拜見小姐。”

“這是作甚,快起來。”李硯書将人扶起,“黃苓姑娘不必如此。”

丫鬟将碗筷收拾好,素影揮揮手,丫鬟們魚貫而出。屋裡邊隻剩她們兩個人,李硯書道:“這裡就我們兩人,姑娘有何委屈盡可相告。”

黃苓眼眶一紅,哽咽着說:“李小姐大恩,草民,草民沒有委屈。”

說完又跪下去,給李硯書重重磕了個頭,“草民不慎落水,幸得小姐搭救,草民拜謝小姐大恩,小姐好人善報,定能長命百歲。”

李硯書又将人扶起,臉上表情未變,隻道:“姑娘确定麼?”

黃苓眼睫上還挂着淚,聞聲低頭,半晌才小聲地說:“草民,确定……”

“倘若姑娘确定無冤,我即刻着人送姑娘回去。”李硯書對門外喊道:“骨衣!”

骨衣推門進來,“小姐。”

“送黃苓姑娘回去。”

“是。”

黃苓拜别:“草民謝小姐。”

待人走後,她想起昨日夜裡李四查到的消息。

“小姐,黃苓的身份查清了。今年十六,原是城外下河村黃達家的第五女,十年前被黃達用十五兩銀子賣給了城内劉屠夫家做童養媳。前幾年城裡屠夫少,因此劉屠夫家發達了幾年。可惜天有不測風雲,劉屠夫在六年前突然暴病身亡。劉老太太因為傷心過度沒多久也病倒了,一直靠吃藥撐着。劉屠夫唯一的兒子劉寶沒有繼承劉屠夫的手藝,學堂也沒再去。三年前因為好賭,把他家老宅都輸了,現在人都住在‘南坊’。”

所謂“南坊”,其實是位于城南的一片流民區。

早些年因為戰亂成了一片廢墟,原房主或戰死,或餓死,或下落不明。是楚惟出錢,買下了這一片,簡單翻修後收容那些因為戰亂無家可歸,或是突逢變故生活拮據的人住。開始是不收錢的。後來城中重建,百姓安居樂業後,楚惟将一部分低價出售,另一部分則是低價租賃。可能是因為一月房租隻需十文,便引來了不少遊手好閑的地痞無賴。

李硯書也曾問過楚惟,為什麼要給這些地痞流氓住,為什麼不把他們趕出去?

楚惟答道:“一座城裡不可能全是好人善人,你趕走他們,他們難道到了外面就會一心向善,做善事了嗎?與之相反,他們離開渭陽,一旦沒了我跟你爹爹的桎梏,他們可能會做出更加無可挽回的事情。硯書,壞人是殺不完的,但是可以壓制。就好比牢獄裡那些壞人,在牢獄裡面他們就不傷害不到别人了。”

“南坊就好比一個寬松一些的牢獄,他們住在裡面,在做什麼事之前就會想一想,後果是不是他們可以承擔得起的。不然你以為阿娘為何定下,一旦鬧事就逐出南坊的規定。南坊就好比他們最後的庇護所,有些人可能生來就沒有什麼大志向,大抱負,碌碌無為對于他們來說也算一種活法。這世上有很多人,就注定會很多種活法,你不能要求每一個人都頂天立地,成為大丈夫行走四方行俠仗義。隻要不傷害到旁人,怎麼活都是他自己的選擇,我們不能過多幹預。”

楚惟的話李硯書似懂非懂。因為在她的認知裡,不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是一樣的,都應該轟轟烈烈地活着才對,而不是庸庸度日,磋磨光陰。

李硯書給自己倒了杯茶,淺啜的功夫,又進來一個丫鬟,行禮道:“小姐,劉老太太在幾日前離世了。”

話音剛落,楚惟從門口進來。

李硯書見狀擱了茶盞,起身作禮,“阿娘怎麼來了?”

楚惟揮揮手示意那個小丫鬟下去,冷聲道:“為娘為什麼來,你不知道?”

李硯書知道此事瞞不過楚惟,卻不想到她竟然這麼快就知道了,不免讪讪道:“阿娘這次我可沒有胡鬧啊,我這是正經事,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家青天白日就要投河,肯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可她不說,我就隻能派人去查了。”

楚惟不是反對她管這事,而是想到昨日她一身濕透回來,就知道這是親身下河救人了。萬一河水深一些,急一些,萬一她出了什麼事怎麼辦!

一想到這些她是每回睡下都會夢見李硯書被河水卷走的畫面,如此反複,一晚上都沒休息好。

楚惟氣得一隻手揚起,李硯書見狀一下跳開,遊刃有餘地躲到桌子後面,叫道:“娘!阿娘,您可是王妃啊,怎麼能動手打人呢!不成體統啊!”

她不說還好,這一說無異于火上澆油,隻見楚惟氣得拳頭都握了起來,揚聲道:“伊阙!給我按住她!”

李硯書一聽,大覺不妙。早知如此方才應該躲到門口去的,這下可好,被左右包圍了。

單槍匹馬的李硯書最終還是沒有逃脫包圍圈,被楚惟用戒尺重重打了幾下手心。

這個戒尺還是幾年前齊夫子帶來的,似木似鐵,她娘用過一次後,覺得順手就留了下來。好幾次李硯書都想偷偷給她扔了,扔到她娘看不見的地方去。雖然隻是想想。

這玩意打手可疼了,偏生打在手上沒什麼印。一回楚惟見她實在嚎得厲害,便停下查看,發現一點印都沒有後,打的更重了!

李硯書左手捧着右手小心地吹氣,對她打累了坐下喝茶的阿娘說:“阿娘,真的疼,這玩意打人是内傷吧,比跟師傅切磋時挨一拳都疼。您趕緊将它丢了,不然我晚上肯定吓得都睡不着覺!”

理不直氣也壯,何況還是剛剛挨了打的李硯書。

她朝一旁一直未開口的伊阙姑姑眨眼,想讓她幫自己附和兩句。豈知,伊阙姑姑面無表情地移開目光。

不看她?竟然不看她!

李硯書能屈能伸,旋即又看向楚惟,笑嘻嘻地道:“娘——”

楚惟總算開恩,叫人收起了戒尺。

丢是不能丢的,其它東西用起來都沒有它順手。

李硯書趕緊道:“阿娘,你這罰也罰了,女兒也不能白挨了這頓打不成,這就去一探究竟了喲。”

楚惟看她鬧心得很,大發慈悲地揮手讓人走了。

看着一溜煙就沒了的身影,楚惟一口氣又提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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