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喊了cut之後，聞歲杪原本緊緊拽着樸綜星的手快速地松開了，貼在他肩頭的腦袋也很快移開了，“很冷哈！”她拉了拉自己因為奔跑而松松垮垮脫落在肩頭的毛衣，搓了搓手，哈出幾口冷氣。長發因為奔跑而顯得有些淩亂，臉上因為拍攝需要而抹開的鼻血襯得她的臉愈加蒼白。

樸綜星晃神間，聞歲杪已經接過工作人員的毛毯，一邊哈氣一邊跟着往導演那邊過去了。

……

“你剛才不說，現在忍着。”姜素妍一邊幫陷在木制搖椅裡的聞歲杪拉了拉毯子，把她裸露在外的腳踝也包裹得嚴嚴實實，一邊将裝了熱水的取暖袋遞給她，“我去車裡拿急救箱。”

聞歲杪和樸綜星的對手戲裡有一段她獨自奔跑的戲份，雖然是在雪地，但深一腳淺一腳中，腳腕處被埋在雪地裡的樹枝劃傷了，傷口不深，但劃痕很長。而且聞歲杪一向怕疼，這會兒面對姜素妍，委屈的樣子像一隻受傷的小狐狸。

……

“稍微忍一下，不要動。”腳腕擱在對方的膝蓋上，被對方輕輕地按着。礦泉水蓋子裡裝了水，一點一點地沖洗着她傷口處的雜物，沾了棉簽的酒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傷口。

田柾國今日穿了一件毛絨絨的黑色連帽外套，頭發此刻乖順着半遮住額頭，頂上幾撮發絲上還挂着未來得及融化的小雪花片，他從進露營帳篷開始的一系列動作都熟練地不像話，不給聞歲杪一絲一毫思考的時間。

“痛嗎？”

聞歲杪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田柾國倒也不在意她的态度，嘴角還微微上揚着。

聞歲杪不理，田柾國便輕按她腳踝劃痕處微微發紅，有些腫脹的部位，隐隐的刺痛下，聞歲杪一個伸腳就直接踹了過去，可惜，似乎早就預判了她的動作，田柾國笑着躲開了，然後，自顧自地收拾起了消毒液和棉簽。“我在附近拍廣告，順便過來看一下後輩們的拍攝。”他刻意把後輩兩個字加了重音，生怕聞歲杪聽不出他的言外之意。

……

田柾國是個瘋子，姜素妍看了一眼在監視器前面的某個人，又看向一側進行拍攝的聞歲杪，真是瘋了……

……

直到一天的拍攝結束，車在酒店地下停車場停穩後，姜素妍猶豫了許久，終于跟聞歲杪開口了。

“現在是什麼情況？歲歲，4月要回歸你知道的吧？”姜素妍的聲音很輕，語氣中滿滿都是疲憊感，她的視線緊緊落在聞歲杪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