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個晚上和早上,他們才将檢查完所有的鎮民。
回旅店短暫地進行了休息以及洗漱後,他們如約前往餐廳。結果剛一進門,就看見鎖海正幫克裡斯汀從廚房裡端出烤牛肉,香氣滿溢室内。
四周洋溢着光息,看來是有人剛用過法術。
“大火烤出來的肉更好吃,但是這座小鎮裡的柴質量不太好,所以通常到不了那種溫度。”
雲栎小聲解釋道,大概是擔心群青會責怪鎖海亂用法術。
但實際上,就算的确這違反了一些行為規範,但是隻要不牽扯到自身,群青大多沒興趣搭理。
沒等鎖海打招呼,群青先開了口,“你在這裡,受感染者怎麼樣了?”
“需要治療的基本都處理完畢了,剩餘的事我委托了其餘的助理祭司,他們雖然不會法術。但是我先前準備過很多的帶有預設符文的治療型星器,可以交給他們操縱。放心吧,他們都是些好手。”
克裡斯汀也端着一盆奶油燴菜走出來,臉上洋溢着熱情的笑意,“就是啊,忙了這麼幾天,那些事就讓那些人去做吧。趁着要緊的事情辦完,也該稍微休息一下。”
雖然這麼說,但所有人都知道,現在還不能完全放松下來。
克裡斯汀的手藝很好,就算群青很挑剔,大多數時間隻覺得食物尚可入口,卻也不得不承認,她做的東西很好吃。
飽餐一頓後,克裡斯汀便離席,去忙店裡的事了。
而其餘三人,則進入正題。
經過前天夜裡的的動亂,小鎮很多基礎設施都遭到了人為破壞,比如農田和及倉庫,外加上泥石流堵住了道路,無法得到外界共給。
其中最嚴重的是食物,就算小鎮周邊有多位置可以打獵和采集野果,但是自從被污染的動物出現後,可用資源大大減少,而且短期内無法恢複。
因此各種物資供應,都預計會在幾天後變得緊張,還有突然增多的病人和傷員,給小鎮的醫療資源造成了很大壓力。
如果有下一次攻擊,可能會到山窮水盡的地步。
聽到這裡,還在猛吃的雲栎下意識看向了手中的小蛋糕,表情變得猶豫。
“這座小鎮本來就靠近外海,怎麼可能殺得完,真的沒完沒了。”
鎖海無奈地說道。
群青也一直覺得他們确實了漏掉了什麼關鍵信息,在過去的幾十年裡,卡厄澤從來沒出現過那麼多的魔獸,現在突然劇變,這絕對不是什麼正常現象。
雲栎最終還是決定把小蛋糕吃了下去,抹了抹嘴開口。
“有件事情我還蠻在意的,先生你昏迷的那個晚上,雖說那些發瘋的人到處砸來砸去,看上去非常随機,但是我總覺得他們好像有個共同的前進目标,就像是被花衣魔笛手催眠了一樣。”
群青似乎被這句話點醒了,“那個目标,是神殿方向?”
雲栎點了點頭,“大概是因為它們發現從外界襲擊不行,所以來個木馬計,控制那些受污染的人幹脆先把神殿砸了。”
“怪不得……甚至不惜會使用那種自殺式襲擊。”鎖海恍然大悟,“還好我們發現得早,沒能釀成大禍。”
思考了幾種可能性後,群青提出新的可能。
“它們的目标也許并不是神殿本身,而是想要解放那些被封印的厭光種?這也能解釋,為什麼最近幾年曳行類突然變多,因為神殿結構的變化,導緻封印環境的變化,使原本在封印中沉睡的厭光者驚醒過來。”
“于是,它們召喚了曳行類襲擊神殿,以此來解放自己。”
這話一出,鎖海立刻反應過來,有臉色微微些惱怒。
“你的這個說法,有什麼依據嗎?”
神殿是他這十幾年心血,指望着着它能庇護小鎮,現在突然說它是魔獸的目标,不僅跳躍太大,感情上也很難讓人接受。而且,群青似乎還在暗示是因為他的重建了神殿,導緻了封印減弱。
群青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繼續以平淡的口吻說下去。
“沒有,但是我現在就可以證明給你看。雖然居民都已經恢複正常,但是那隻是應急之舉,和此前對付阿爾法一樣。隻要解開抑制魔息的法印,讓他們回到之前那種發瘋狀态的話,就自然能知道他們的目的了。”
鎖海毫不猶豫,“我不同意,不能再讓他們遭受苦難了。”
“這是最直接的方法。”
“把受害者當實驗體,就和你當時對雲栎做的事那樣?你自己都放棄了,憑什麼認為這次成功?”
鎖海本就對群青當時的做法頗有微詞,但畢竟是那兩人之間的事,所以不好說什麼。但現在,他聽到群青居然開始盤算起鎮民,便立刻更加表達反對。
畢竟鎮民與雲栎不同,全部都是人類,承受的風險會高很多。
一想到當時那個發了瘋,咬傷了自己父母的可憐孩子,他就不允許任何人再次受到那種傷害。
群青沉默幾秒,一來是的确被戳到了痛處,二來他懶得與心煩意亂的鎖海争辯。
他并非沒有察覺到鎖海的情緒,知道他的言語讓對方感覺到自身價值受到質疑,所以表現出攻擊性。這是人之常情,更何況鎖海是僞像星養大的孩子,是否真的是良善也很難說。
隻是這并不是一場辯論,他沒必要真的讓對方信服。
更何況,現在是鎖海有求于他,所以最終一定會承認他的正确。
他不着急。
雲栎察覺到膠着的氣氛,立刻開始打圓場。
“總之,這些驗證之類的事情可以再說再說。畢竟不管真相是什麼,我們都必須先完成那個結界,這還要看鎖海和先生你的努力和合作了,對不對?”
雲栎這麼一說,鎖海才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态。
他瞬間緩和下語氣,拿出幾張厚紙遞給群青,“這是我寫出來的術式圖,想請你确認一下,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