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所有獎項中,最佳男配角這一殊榮的歸屬依舊懸而未決,成為了衆人矚目的焦點。沈爾顔坐在電視機前,心中五味雜陳。他深知,由于外界那些關于他母親的不實傳言,自己的票數恐怕已是大打折扣。
終于,當主持人宣布最佳男配角獲獎者的名字時,沈爾顔的心猛地一緊。不出所料,一線男星柯偃的名字響徹會場,也傳入了他的耳中。那一刻,沈爾顔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心中暗自歎息:在這個充滿偏見的世界裡,自己終究還是難以擺脫“婊子之子”的陰影。
正當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時,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破了室内的甯靜。沈爾顔拿起手機一看,是經紀人鄭時的來電。“喂,鄭哥?”他接起電話,聲音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你無緣了那個獎。”鄭時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簡短而直接。沈爾顔輕輕歎了口氣,回應道:“我知道。我朋友幫我打開了電視,我親眼看到了結果。”他的語氣平靜而淡然,仿佛早已預料到了這一切。
莫寒的眼中閃爍着洞悉的光芒,他心中已有了幾分猜測。他徑直奔向祁随的居所,直面質詢:“祁随,這件事,是否與你有關?”
祁随一臉無辜,攤開雙手道:“絕無此事,我連沈爾顔是誰都不甚了了,何來抹黑之理?更何況,你我都清楚,我若真有所行動,又怎會不顧及你我的感受?再者,我家中那位對他也是有所耳聞,我豈會自找麻煩?”
言罷,祁随話鋒一轉,提出了一個可能性:“會不會是你身邊的親人所為?”
這句話如同一道閃電,瞬間照亮了莫寒心中的迷霧。他恍然大悟,腦海中浮現出一個人影。
告别祁随後,莫寒驅車直奔父母家中。推開家門的那一刻,母親的笑臉迎面而來,卻掩不住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小寒,怎麼突然回來了?”
莫寒直截了當地問:“媽,是你散播了關于爾顔的那些謠言嗎?”
母親的笑容漸漸凝固,最終化為一抹苦澀的承認:“是,我承認。”
“為什麼?”莫寒的聲音中帶着難以掩飾的憤怒與不解。
此時,家中的氣氛變得異常沉重,哥哥和嫂子楚漓曦也圍攏過來,關切地詢問:“莫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母親的目光掠過楚漓曦,似乎明白了什麼,她深吸一口氣,解釋道:“我隻是擔心他會影響到你,影響你們的生活。他憑什麼住在你買的别墅裡?”
莫寒聞言,怒火中燒,他提高了音量:“那是我讓他住的,不行嗎?”家庭的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一場關于親情、愛情與誤會的較量悄然拉開序幕。
母親的眼神微微閃爍,那份似乎被兒子的堅決所觸動的事,卻又很快被一股更深的憂慮所取代。“小寒,媽是擔心你。你看,你這麼優秀,條件又好,值得更好的伴侶。媽不是看不起他,隻是……”她的話語中帶着一絲哽咽,似乎在尋找一個能讓自己心安理得的理由。
“媽,您這種想法才是真的在害我。”莫寒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語氣平和下來,“真正的幸福,不是建立在對方的背景或條件上,而是兩個人能否相互理解、支持和成長。爾顔他很好,他是我生命中重要的人,我希望您能尊重我的選擇。”
莫寒:“媽,我走了。”門輕輕合上後,楚漓曦望向莫母,眼中滿是關切:“媽,您沒事吧?”莫母的神情冷淡,聲音裡帶着一絲疏離:“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我很好。”楚漓曦無奈地轉向莫硯,卻發現他也隻是冷冷地回應:“盯着我幹嘛?”
楚漓曦的眼眶漸漸泛紅,她轉身,獨自踏上了回莫硯别墅的路。心中五味雜陳,她決定去市中心的醫院,尋找那份或許能給予她慰藉的友情。
走進病房,沈爾顔正靜靜地躺在床上,見到楚曦漓,他露出溫暖的笑容:“嫂子,你怎麼來了?”楚漓曦勉強擠出一絲微笑,緩緩坐下:“就是想找你聊聊。”
沈爾顔見狀,立刻體貼地起身,輕手輕腳地為她倒了一杯水:“來,喝點水。”楚漓曦接過水杯,輕抿一口,心中的苦澀似乎得到了些許緩解。
她終于忍不住,向沈爾顔傾訴起自己的委屈:“莫硯他,真的好冷漠。而且,莫寒的母親也總是對我冷言冷語。”說到這裡,她的聲音微微顫抖,眼眶再次泛紅。
沈爾顔聞言,眉頭輕皺,疑惑地問:“可是,我聽說莫硯他平時待人挺溫和的呀,怎麼會對你這樣呢?”楚漓曦苦笑一聲:“那是因為他心裡有個白月光,所以他才看不到我的好。”
說到這裡,她似乎不願再繼續這個話題,輕輕搖了搖頭:“算了,不說了,說出來心裡好受多了。”沈爾顔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給予她無聲的支持與安慰。
楚漓曦悄然離去,留下的是淡淡的餘溫與無盡的思緒。兩周的光陰轉瞬即逝,沈爾顔在康複的曙光中重獲自由,他終于迎來了出院的日子。鄭時溫柔地提議:“公司有個重要會議,我親自來接你。”
臨行前,沈爾顔特意向江醫生道别:“江醫生,感謝您的悉心照料,我現在要去公司參加會議了。”江醫生微笑着擺手,眼中滿是祝福與鼓勵。
踏入公司,沈爾顔在鄭時的引領下步入會議室。室内,同事們已整裝待發,靜待會議的開始。随着沈爾顔的入座,會議室内的氛圍似乎更加凝重而充滿期待。
會議即将進入尾聲,衆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彙聚在沈爾顔身上。老闆輕聲開口,話語中帶着幾分歉意與關懷:“爾顔,關于那個獎項……我知道你那天在醫院已經通過電視得知了結果。但請相信,你的努力與才華,我們所有人都看在眼裡。至于公司年會,如果你身體尚未完全恢複,不必勉強參加。”
沈爾顔輕輕一笑,那份從容與豁達感染了在場的每一個人:“謝謝您的理解,老闆。獎項的得失對我來說,已經不再是衡量自己價值的唯一标準。至于年會,如果身體狀況允許,我很願意與大家共度這個歡樂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