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劫匪有六個人,都被,都被我們制服了。”向韓本來想說被受害者自己制服了,估計接線警員一時半會也不會信,模糊了一下說辭節省時間,“……好的,我會保持電話暢通,等你們過來。”
向韓以言沒挂電話,狗狗祟祟蹲在一邊看江自牧給蘇柚擦手,很想問問蘇柚怎麼打的人,可半天才憋出這麼一句:“哎,那幫人如果中途醒了怎麼辦,恐吓還是打暈?”
江自牧分出一個眼神給向韓,該說不說向韓和蘇柚能玩在一塊不是沒有道理的,腦子裡都是什麼暴力思想。
蘇柚出來添亂,弱弱道:“不用,他們可能看到我又吓暈了。”
你倒是對自己的吓人程度很有自知之明!
江自牧簡直了,就蘇柚剛才那個出場,如果不是他們完全可以随機吓尿一個路人。
等警察到現場的時間裡,三人各幹各的。蘇柚收到蘇橘的信息,蘇父蘇母已經走了,她也不必要趕回去了,不過這麼快多半又是鬧僵了。蘇柚盯着手機好一會兒還是沒敢把她的事告訴蘇橘,怕被罵死。
江自牧取消了打車後安心陪蘇柚等着。
畢竟他們也算目擊證人,留下來天經地義。
因為涉及搶劫,鬥毆,未成年人以及疑似猥亵未遂,警方非常重視,快午夜了還能調出兩輛警車,幾輛警用摩托和數名警員。警察們将混混們扣上警車,留下一位女警帶三人前往警局。
警察将混混們分開審訊,而女警在休息室輕聲細語向蘇柚詢問案件的經過。
蘇柚沒有隐瞞,頂多在她打架的方面稍稍美化了一下。
比如,他們腦袋上的大腫包是自己摔倒扣牆上的。
女警怕給蘇柚留下什麼心理陰影,一直在耐心開解引導,蘇柚也在認真聽。
雖然案件發生的地方是沒有監控的,但街道開頭卻有記錄出入的監控。監控清楚拍到了蘇柚的進入,以及混混們緊随其後跟着。半小時後,向韓和江自牧也進入監控。
這和受害者的證詞一模一樣。
而且混混們也沒有拒不承認,早就吓得不輕。人證,物證具在,警察居然還查到點意外收獲,混混中還有個外地逃犯。那一夜,警局燈火通明下是許多為了此事熬夜奮戰的警察們。
倒也是造化弄人,天道輪回,搶劫的反而被受害者捆住了。蘇柚這個案子證據充足,情節簡單很快就結了案。通知各位家長來領走這些孩子就可以走了。
蘇柚在電話那頭支支吾吾了半天,蘇橘沉默了片刻,說天亮就來接她。
三人當晚是在警局過的夜。他們坐在走廊的不鏽鋼椅上,逐漸睡着了。幸運的是,那天晚上很平靜,沒有酒鬼、交通事故責任人在警局鬧。警察們路過時也會輕手輕腳不打擾他們休息。
而等到警員過來通知他們再簽個表等家長來領就可以離開了,彼時剛過淩晨三點,蘇柚和向韓累得不行,睡得很沉;而江自牧習慣熬夜還算清醒,他輕輕地把靠在他肩上的蘇柚擺正,繞開抱着自己外套睡得香的向韓,跟着警員去簽字。
室内暖氣充足,也凍不着他倆。
等忙活完一切江自牧坐回來小睡片刻。
這一夜太過離奇。好端端的周末party轉變為法制頻道。夢中閃過許多畫面,一會兒是向韓端着酒瓶傻笑,一會兒是李叔攏着他肩……最後定格在了蘇柚提着木闆從小巷走出來是面對他們臉上的錯愕。
光怪陸離。
江自牧睡得并不安穩,外頭第一縷陽光出現的時候他就醒了。他們在剛來時都被塞了醒酒藥,這麼一睡頭也沒有這麼疼,比不上睡不好帶來的困倦難受。
他爸媽都說來不了接不了他,而且聽說也不是他惹事更沒有理由來了。他和警察說了這個情況後警察也能夠理解,而且的确案件不牽扯江自牧也就同意他可以直接走了。
他見蘇柚和向韓睡得這麼好,也沒打算強行搖醒他們。
外頭陽光像一層薄紗,它拂過行人的臉龐,帶來一絲絲暖意,讓早起的人們在寒意中感受到了溫暖。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清新與花香。
江自牧出門在警局附近賣了早點,幾人份的。江自牧頭一次在警局過夜,當然也是頭一次在早點小攤買吃的。早點大媽沒見過他,熱情地邊打包邊和他閑聊。興許是江自牧是從警局出來的,人俊,情緒也穩定,還帶着像是沒睡夠的疲憊,以為他是新來的小警察。
江自牧困得緊實在提不起勁回應,任由大媽展開想象,恹恹的樣子看着就沒有精神。江自牧買完後念頭一轉,去前面的超市買了一次性洗漱用品。
他回到警局時,蘇柚剛醒。江自牧坐下後,蘇柚聞着包子的香味迷迷糊糊就要拿,被江自牧打了下手。蘇柚猛然把手縮回去,他才道:“先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