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這也就意味着,我以後再也享受不了陽光、海灘、仙人掌了嗎?
人間疾苦,我不僅丢了度假勝地,而且還招了兩面宿傩這麼一個大爹進入我的身體。
這一賬,必須要記到腦花的頭上。
沒有了度假勝地,我就一點也不想待在這個鬼片大樓裡了。
那些看過的恐怖電影,什麼貞子、屍鬼、伽椰子,不斷地在我大腦裡循環。周圍陰風陣陣,老舊的門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讓我後背發涼。
還是少在這種地方待。
我在心裡默默循環着社會主義二十四字真言,緊繃着面孔開口,“是無聊得很,你有什麼建議?”
“接應我們的同胞。”
腦花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了窗外,順着他的手指我能看到了成群的城市建築,和東京高專正好是完全兩個相斥的方向。
“我假設我們的這位‘同胞’也是特級。”
如果是普通的咒靈,恐怕根本就不會引起腦花的注意。
即使是對于花禦、陀艮這樣的純咒靈,對“同胞”的定義也一定是有限制的,比如能夠交流、有自我意識什麼的。
否則很多低級咒靈之間原本就有互相吞噬的關系。
而特級幾乎是一個門檻,一個區分普通咒靈和有自主思考能力咒靈之間的分界線。
當然,像咒胎九相圖這樣被創造出來的人和咒靈的混血要更特别一些,他們的自我意識幾乎與生俱來。
這種所謂“與生俱來”的特質實際上也是遺傳自他們人類的那一部分屬性。
所以,咒靈的追求就是不斷地進化,在殺死人類、吞噬人類的過程變得更像人類?
總覺得這個邏輯哪裡怪怪的。
“當然,我能夠感覺到,祂的詛咒非常深厚。”腦花對自己的判斷相當自信,連日觀察下來,她在目前這個小團體中的定位顯然就是前哨,她并沒有表現出強烈的攻擊能力。
當然,對于咒靈來說,她在劫我獄的時候殺的人實際上并不算是“攻擊能力”的表現。
花禦對“同胞”有很深的執念和愛護,她馬上湊了上來,“這次竟然是在城市内?”
“嗯,很少見吧。雖說詛咒從人的意識中誕生——”腦花看了我一眼,歉意地補充道,“大部分的詛咒從人類的意識中誕生,但人類密集的地方卻反而很難孕育強大的咒靈。一方面人類産生的詛咒也有相斥的屬性,小咒靈的密集少不了會帶來同類互食;同時,人類負面情緒産生的詛咒鋪得分散,二級以下更喜歡分散地寄生在各種人身上;當然,更重要的是,咒術師們更容易清理城市中的咒靈,導緻我們的同胞往往難有機會生長。”
甚至,像醫院、産業園、墓地這樣咒靈高發地帶,定時定點都會有咒術師去清理,幾乎不可能有高級咒靈的産生。
即使有,也會很快被發現。
在生長出自我意識之前,咒靈又很難主動離開詛咒氛圍濃郁的城市圈,這就成為了一個死循環。
當然,這樣的生态下,咒靈和咒術師反而維持了一定意義上的平衡。
腦花要做的,顯然就是打破這種平衡。
這個工作可不能一蹴而就,但腦花的耐心顯然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
她所做的,可不僅僅是表面上那些看得到的工作——比如操縱星漿體事件、挑撥DK傑、再奪取傑哥身體;在看不到的地方,她的布置更多。
至少就我現在所知,她對咒術界各個家族的内部情況,說不定比家族本身還清楚。
我親眼看到她有一個小本本,用來記錄每一個家族的新生兒情況。
甚至,加茂家還有一個私生子專用小本。
什麼是卷王中的卷王,看腦花就知道了。
不僅要卷,還要偷偷背着人卷。
“那這次呢,在城市中誕生的‘同胞’,沒有被咒術師們發現嗎?”我問。
“不,城市中的詛咒聚集很難瞞過「窗」的眼睛。”腦花遺憾地搖搖頭,“咒術師們已經發布了關于他的任務。”
“可恨的咒術師!”陀艮跟在我後面小聲鳴叫了一句,紅色的觸須繃得很緊,像是成了一根根硬刺,攻擊欲十足。
我拍了拍陀艮的頭,讓他冷靜一下,腦花可不會說沒有意義的話。既然提到了,就說明咒術師的級别肯定不夠看。
“但是他們的主力現在正忙着追查你的下落呢,”腦花陰笑地看着我,“咱們對城市中正在誕生的同胞有規律性的判斷,他們自然也有。”
也就是說,派出的咒術師等級不高,總監部恐怕也不那麼重視。
那還有什麼好接應的?
花禦卻有些擔憂,“但是,誕生之初的同胞總有一個微妙的軟弱期。”
額……有這個時期嗎?
我回想了一下我自己的穿越過程——第一步,坐死了一個特級;第二步,和高專悟、高專傑battle了一波,甚至還嘲諷了五條貓;第三步,輕松掀翻了總監部封印室的屋頂……
我好像沒有疲軟的過程。
我竟然也有生在羅馬的一天,這個起點也太高了吧。
“所以,這裡就需要我們的接應。”腦花看向了我,“就當是償還上一次奪走了的屬于你的‘樂趣’。”
再說一次,我真的沒你那反社會的愛好,我隻是去考察一下我未來的潛在員工。
簡稱,校招?
說真的,我要是能給人開實習證明,我這個二次元穿越司,就算發不出工資來,應該也不會再缺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