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不喜歡我的禮物嗎?”腦花就坐在我面前,視線灼灼地盯在我身上。
雖然不知道她在試探些什麼,但她毫無疑問是在試探。
我隻能硬着頭皮接下去,“喜歡,怎麼不喜歡?”
我把手指上的封印紙一層一層揭開,裡面濃厚的詛咒瞬間沖擊在陀艮的生得領域上,撞得海浪陣陣,連筆直的海岸線都扭曲了幾秒。
威力确實可觀。
我本想着實在不行,我就憋住氣當吞藥一樣吞下去。沒承想剝開之後,這個味道聞着,竟然還相當不錯!
像鹵雞爪,也像醬豬蹄。
冷盤王者。
我的口水一下子就要流出來了。
我舔了舔嘴——其實仔細想想,啃手指有什麼可怕的,我不是經常掏錢去啃雞和豬的手指嗎?
“既然是你的歉禮,那我就不客氣了。”我把最後一點封印紙扯掉,“陀艮,給我舀一點水來。”
“水?”
腦花疑惑地看向我。
“不然呢,這根手指有多少年沒有洗過了?就是吃臘肉也得清理一下吧?”我理所當然地把手指清洗幹淨,然後在上面刷了一層我的秘制醬料——制作醬料主要是為了讓花禦的咒力口感豐富一點,不然我是真的吃不下。
就我這個醬料,沾鞋底都好吃。
醬料的材料從哪裡來的?
拜托,不會真的以為我是家裡蹲,完全不出門吧?
雖然花禦和陀艮是窮逼,但有一個人類家庭的腦花是有在人類世界生存的能力的。
這不是偷盜,隻是合理的索取報酬。
誰叫她要把我拉到這個陣營,讓我痛失了五條悟的副卡。
上次的我可一點不愁錢花。
“還、還挺講究。”腦花不懂,但腦花大為震驚。
我戴上一次性手套,把兩面宿傩的手指沾滿了料汁,“生活嘛,過得就是一個儀式感。”
沾鞋底都好吃的東西,沾肉當然也是好吃的。
而且平心而論,兩面宿傩手指的基礎味道就相當不錯,不愧是千年老屍,鹵料都腌入味了,連骨頭都酥脆可口。
更重要的是——飽腹感十足!
這個咒力的量,可比花禦強了不止一點半點。
吞下去之後,我的咒力一下子就躁動了起來,身上的咒紋顔色好像更濃了,黑色也在加深、在發燙。
肚子裡的谷子似乎在和這個正牌手指相互battle——正所謂一肚不容二指,我的身體我做主,要是鬧肚子,我就吃瀉藥把兩面宿傩用另一種不可言說的方式搞出來。
到時候惡心的肯定不是我。
“惡心的是我!”
誰在說話?
我左右看看,發現周圍的腦花、花禦、陀艮三人組都沒有開口的征兆。
但是就在一瞬間的突然,陀艮發出了一聲悲鳴,觸須緊繃了起來,他将自己團成了更小的團子蹲在了角落。
緊接着,周圍的陽光沙灘便開始褪色,天空驟然變暗,沖刷在我的腳丫子上的海水也變了顔色,紅黑紅黑的。
“喂,你在往哪看?”
這一次,聲音清晰了。
我擡頭,看到了由骨頭堆積的王座上,穿着女式浴衣、跷着二郎腿、單手撐下巴俯視我、蔑視我,一臉狂炫酷霸拽的宿傩大爺。
我知道,我本該是一個構圖完美的經典鏡頭,用以表現宿傩大爺的王霸之氣,但是——
我能感受到的,就隻有一陣強烈的羞恥,讓我腳趾扣出迪士尼城堡的那種羞恥。
家人們,誰懂啊,他用的是我的臉啊!
救命,我穿着女式浴衣、我的臉在歪嘴龍王笑!
這和公開處刑有什麼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