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不起……”李寒衣能體會到他的痛苦,樓月因她而傷,她又是她的長輩,自然是難辭其咎。
蕭瑟沒有說話。
謝宣和趙玉真推門走了進來。
謝宣悠悠道:“現在不是追究錯對的時候,你們誰都沒有錯,不過是有人貪心不足,利益動人心啊。”
蕭瑟起身,對着李寒衣俯身一禮:“是晚輩冒犯劍仙了。”
趙玉真看着蕭瑟這幅心灰意冷地樣子,歎息道:“你這般樣子,還怎麼指望你救樓月。”
蕭瑟聽到這話猛然擡頭,眼睛裡頓時有了光芒,他定定地看着趙玉真:“前輩這話,可是有救治之法?”
“當然有。”謝宣道。
“樓月姑娘現在這個樣子,我看着像是失魂之症,魂魄離體,隻剩一副軀殼在這。”
“想要救她,現在隻有一個辦法可以一試。”
“什麼辦法”蕭瑟問。
“海外仙山,補魂之術。”
……
秦樓月還是跟着謝燕辭進了玄都門。
兩人慢悠悠地在石階路上走着,謝燕辭轉頭看了秦樓月一眼,搖了搖頭,片刻,他又轉頭看了秦樓月一眼。
“你到底想說什麼?”秦樓月忍不住望向他問道。
“你真是……我……師姐?”
謝燕辭的語氣帶着十分的不确定,這小姑娘看着也不比自己大,自己也沒見過她,可是她和自己說是自己的師姐……天上掉下來的師姐嗎?
“小姑娘,你别騙我,還是趕快回家吧,就算你真的來拜師,那也是我師妹啊。”
“不信算了,咱們去見師傅。”
秦樓月白了他一眼,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謝燕辭不記得她了,見到師傅或許能有轉機。
謝燕辭無故被她瞪了一眼,也有些生氣:“那你可要跟上我。”說完,施展輕功一躍而起。
秦樓月看着他的背影,勾唇一笑,謝燕辭的輕功是搖雪步,雪落無聲,搖雪步踏風無痕,比她的浮蹤步還要快上幾分。不過,想要甩掉她,做夢吧。
秦樓月施展浮蹤步跟上,幾息間就要追上謝燕辭。
謝燕辭回頭看她,不由驚訝,浮蹤步?這小姑娘竟然會玄都門的輕功,難道真是玄都門的弟子?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兩人雙雙落在了上峰。
玄都門兩座滿種桃花的山峰相對,外表看上去一模一樣,他們師傅,也就是玄都門掌門顧昔聞,實在是懶得起名字,就把臨北的山峰叫上峰,靠南的山峰叫下峰,兩峰之間的空谷就叫中谷,下面的河就叫桃花河。
“走吧,跟我去見師傅。”
謝燕辭帶着秦樓月走到上峰的一處小屋,推開了門。
“師傅!我回來了!”
一個身着白色長袍,腦袋上插了根桃花枝挽發的中年男人坐在屋裡的小榻上。顧昔聞正在看一本志怪雜文,聽到他大徒弟的聲音,不情願擡頭。
一擡頭,這才看見他這個大徒弟手裡拎着酒,身邊還跟了個長得十分漂亮的女子,活脫脫一副纨绔子弟的樣子。
“謝燕辭!你平日偷喝酒也就算了,還敢拎到我面前來,這次更過分,還領了一個小姑娘回來,你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
顧昔聞氣得一把把手裡的書對着謝燕辭當頭砸了過來,腦袋上的桃花都險些掉了幾瓣花瓣下來。
眼看着書要砸到了自己眼前,謝燕辭後撤一步,剛要躲開,身邊的小姑娘卻幫自己将書給攔了下來。
秦樓月擡手抓住了她師傅砸過來的書。
“師傅,你也不認識我了嗎?”
顧昔聞聞言一愣:“小姑娘,我見過你嗎?”
謝燕辭在一旁挑眉一笑,他就知道,他才是玄都門的大師兄。
“謝燕辭!”還在笑的謝燕辭下一秒就被點了名。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顧昔聞問道。
三人面面相觑,秦樓月看着此情此景不由得心灰意冷,她好像是這個世界的外來者,所有人都不記得她了,可是這裡……不才是她的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