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太懂為什麼王适安為什麼學他的台詞,但總算是應付了過去。
總體算來還是可喜可賀的,度過了一次可能慘死的危機。
想到這裡,崔衍昭又支棱起來,準備換衣服。
“陛下!陛下!”
崔衍昭剛站起來,就聽到外面急切的聲音。
好像是王清,這麼早過來也不容易。
崔衍昭暫時放棄了叫人進來換衣服,跨出殿門。
還沒開口,一道身影就飛快奔跑上前,拉住他的胳膊,視線殷勤地在他身上打轉。
崔衍昭看着正上下打量他的王清,發現王清鬓邊頭發有些亂,衣襟都沒系平整,一看就是來得很匆忙。
他關心地問:“愛卿,何事如此着急?”
王清淚眼汪汪:“陛下……”
崔衍昭拍了拍王清的胳膊:“愛卿。”
王清看着崔衍昭疲憊又維持鎮定的神情,心中不由歎氣。
王适安夜宿太極東殿的事,昨夜他就已經收到消息。
他立刻就明白了崔衍昭的計劃。
臣子夜宿太極東殿的意味,懂得都懂。
尤其王适安毫無背景,早就被無數人視為眼中釘,他們抓到機會,自然會不遺餘力攻擊王适安。
想必今日,王适安以色媚上,虛有其表的流言就會發酵壯大。
王清曾經想過王适安會被怎樣的惡評纏身,也想過陛下可能也會動用手段。
沒想到陛下居然以身入局。
這未免有點……
王适安名聲是糟糕了,可陛下也再難洗清。
比起陛下和王适安傳流言,他甯願是他……還是不了。
想到王适安不知道多少人頭堆起來的戰功,王清決定做陛下背後的忠臣,支持陛下就好。
思路理順後,王清正色,放開崔衍昭的胳膊,優雅地搖了搖羽扇,“陛下打算如何處置王适安?”
崔衍昭:“啊?”
他對上王清的眼神,從王清那隐含敬佩的眼神裡猛然領悟到王清在想什麼。
不是吧,你們都知道了?
崔衍昭試探着問:“愛卿以為如何?”
王清早就等崔衍昭問了,當即道:“王适安以色媚上,不宜留在建康。可遣其出鎮壽陽,正好抵禦夏國南犯。”
夏國……
崔衍昭皺眉,他想起一個可能,問道:“夏國和燕國打得怎麼樣了?”
王清上次被崔衍昭提醒後,就讓鴻胪寺重點搜集燕國和夏國的情況,自己每天也都要閱覽,以備崔衍昭抽查,此時立刻答道:
“夏國軍隊久攻汾州不克,昨夜燕主率部隊從城中突圍,具體情況還要等今天的消息。”
崔衍昭:“誰能赢?”
王清猜測了下:“夏國吧,夏國連下數城,士氣正盛;而燕主已重病無力,就算親征也發揮不了多少作用。”
崔衍昭按了按額頭,撐起精神思考。
可能是因為對賀蘭緒了解更多,畢竟賀蘭緒在國書裡連五代祖宗的事迹都講了個遍,他總覺得不過初露鋒芒的夏國太原王雖然有男主劇本,但不一定能赢賀蘭緒。
目前隻是直覺,但如果夏國在燕國失利,未免不會打江南的主意。
壽陽是軍事重鎮,且正好靠近夏國和越國的接壤地帶,一旦夏國打過來,也能及時組織力量反推。
正好王清提議,那就讓王适安去吧。如果夏國沒打過來,就當是讓王适安散心了。
待在京城多壓抑啊。
崔衍昭下定決心:“好,那就命大将軍領豫州牧,即日出鎮壽陽。”
接着他看向王清:“愛卿回去拟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