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睜圓了眼，臉迅速紅起來 ，說的話有些磕磕巴巴，“這…這寫的是…”

文閑嘴角勾起一抹輕浮的微笑，對着窘迫的石明澤說道，“你不知道嗎？劉露璐是一個腐女。”

李昊雲：“腐女？什麼意思？”

聽到李昊雲的問題，石明澤和文閑馬上向他行注目禮，就連正在整理手中文件的趙幻柳也分出目光看向李昊雲。

李昊雲用着清冷的嗓音問道，“怎麼了？”

文閑湊到他的面前，興緻勃勃開始給她科普，“腐女就是喜歡看BL的女孩子。”

又聽到一個新的名詞，李昊雲眼中充滿疑惑，“BL是什麼？”

文閑用手比畫着想要給李昊雲解釋，“所謂BL就是…唔。”話未說出口，便被石明澤伸手捂住嘴。

石明澤慌忙擺手打着哈哈，“腐女就是一種常見的社會群體，這麼理解就行了。”

李昊雲似懂非懂的點頭。

混過去的石明澤長舒一口氣，他瘋狂眨眼暗示文閑。得到文閑的回應後，石明澤才放心的将手放下。

文閑附和的點了點頭“小石頭解釋得沒錯！”

石明澤内心流着寬面條眼淚暗暗發誓，這樣純真的人太少見了，我一定要保護好。

他望着李昊雲，他不知道腐女，也不擅長電子遊戲，感覺他好像不太了解年輕人的事物。

那一刻，李昊雲在石明澤心中的形象有了些許變化，他覺得對方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樣完美，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好像近了些。

感受到石明澤視線的李昊雲，歪了歪腦袋。石明澤朝着他揚起了友好的微笑。

李昊雲薄唇緩緩勾起一個弧度。

趙幻柳：“好了，慶祝完了！該寫報告了！”

“嘿咻！”趙幻柳抱着一沓紙，調下台階，分給下面的三人。

石明澤茫然的接過屬于自己的那一份，“報告？”

李昊雲：“局裡要求每次任務完成後，無論成功與否都要寫報告。包括每日做的事情，你對任務的看法和心得體會。若是失敗，就要寫下你總結的失敗原因。”

“執行任務這一段時間，部門内的監控影像以及我們外勤時期戴的手環留存的影像都會作為資料保存起來。局裡會有人根據我們每個人行動舉止以及紙質報告，做出心理評估。”

“原來是這樣啊！”石明澤看着自己面前厚厚的稿紙，“報告用得到這麼多紙嗎？”

李昊雲：“報告字數最低要求是三萬字，兩周截止。”

！

石明澤吃驚的睜大嘴巴。

“三萬字太多了吧！”

李昊雲：“部長級别五萬字起。”

石明澤默默收回下巴，三萬字好，還是三萬字好。

李昊雲：“手寫。”

！

手寫！手會斷的吧！

文閑欲哭無淚的補充道，“局裡說是字迹也是可以評估人心理狀況的一種手段。而且不能使用ai，有人會查出你是否用ai抄襲。”

石明澤睜大嘴巴，握着稿紙的手瘋狂顫抖，他看着文閑同樣顫抖的手，發出了疑問，“文閑你的紙好像比我多。”

“因為我不僅要寫自己的報告，還要寫…”文閑将視線轉移到趙幻柳身上。

趙幻柳和藹可親的微笑，關切的說道“文閑，辛苦了。”

文閑當機立斷扔下手中的紙，掏出手機，打開【速梭】APP，逃似的跑向大門，整套過程下來，行雲流水。他邊跑，邊喊道，“部長，我請個假，不多，就半個月。”

在文閑的手即将碰觸到門把手時，被不明物體擊中，倒在了門前。

兇器正是石明澤桌子上的保溫杯。

當時的情況很緊急，趙幻柳一個側步，迅速拿起離她最近的一個物體，向文閑投擲出去。

目睹了案發現場的石明澤，望向文閑屍體旁邊的水杯，欲言又止，最終理性戰勝了感性。他選擇縮在一旁，當一個合格的背景闆。

“呀～文閑你怎麼暈了啊？”趙幻柳蹲在文閑旁邊，用誇張的語氣關心着躺屍的文閑。

她從兜裡掏出一支筆，戳戳文閑。

“文閑，你可是我們部門的大功臣你可不能暈啊！”趙幻柳将剛剛被文閑扔在地上的稿紙重新塞到他的懷裡。“唉！文閑即使暈倒都不忘記完成工作。讓我們為他的精神鼓掌。”

在趙幻柳的眼神殺下，被帶動的石明澤乖乖的鼓掌，同情的看向文閑。

文閑，好慘一男的。

趙幻柳起身撿起散落在旁邊的茶杯，上下檢查一番，還給石明澤，“蓋子上有劃痕明天去倉庫領一個新的。”

不敢反駁的石明澤乖巧雙手接過水杯 ，“好的”。

趙幻柳：“好了！下班！”

衆人跨過文閑的身體，下班回家。

回到公寓的石明澤，望着面前成山的稿紙，舉筆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記錄每日的行動。

石明澤想了想在執行劉露璐任務時自己都做了什麼。

當遊戲“演員”。

買空劉露璐想要的聯動周邊，拆盲盒。

盜用别人的遊戲賬号與劉露璐網聊。

私闖别人家的車庫，翻找人家的東西。

在公交車上散布小道消息。

這些是可以寫的嗎？

總結完的石明澤，對自己工作的合法性産生了質疑。

我記得李昊雲好像說過手環留存的影像會做成資料保存起來。

石明澤驚悚的看着自己的手臂。

那我在賓館撿小卡片的事情，也會随之保存？

石明澤内心産生了一個大膽的念頭。

要不還是辭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