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石明澤腿一軟,失去重心,晃晃悠悠。
頭好暈啊,臉不能撞地,石明澤整個人向前傾去,下意識就伸出雙手,試圖尋找支撐點。
于是,石明澤給李昊雲拜了一個早年。
“頭好暈啊,想吐。”
李昊雲蹲下來,默默的将手中的礦泉水瓶放在石明澤面前,然後面無表情的從兜裡掏了半天,掏出一個皺巴巴的塑料袋。
他像是電視劇裡的管家一樣,雙手抓住塑料袋的兩個角,優雅的将塑料袋抖開,撐開放在石明澤面前。
“第一次進行速梭,身體會有很強的不适感,會有副作用。所以我建議你不要亂動。随着速梭的次數增多,你的身體會逐漸适應,副作用也逐漸減輕。”
“不過,這種東西還是取決于個人身體素質。一般,身體素質越差,副作用越強。”
李昊雲看着抱着塑料袋子狂吐的石明澤,不言而喻。
空氣凝滞,過了一會,石明澤顫顫巍巍的舉起手,面色蒼白,“我體質很好的,大學體測每年都是合格。”我要為自己證明,自己不是個菜雞。
将系好的塑料袋扔在垃圾桶裡的李昊雲,聽到後,不禁感歎,“啊!大學體測。”
雙方沉默一會。
終于,石明澤率先敗下陣來,幹笑着,“好吧!我也許是該鍛煉了。”
他猛地起身,眼前一黑,仿佛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完了,這一跤是非摔不可了。
石明澤緊閉雙眼。
預料的疼痛沒有降臨,他疑惑的睜開眼,擡起頭,仰視着李昊雲,小巷昏暗的燈光下,依稀看到對方俊美的臉龐,那張臉上表情淡淡的,看不清對方的神情,隻能順着視線看到緊抿的唇線。
他的唇好像很薄呀!我記得在哪裡看到來着說唇薄的人生性涼薄。
好像是電視劇。
“還好嗎?”
詢問打斷了石明澤的思緒。
李昊雲伸出右手緊緊抓住石明澤的衣領,單手将他提起,阻止了他和大地母親來一場親密接觸。
“我沒事,多謝哈!要不然我就摔在地上了。”
“對了,也謝謝你的塑料袋和水,真是幫大忙了。”
石明澤對李昊雲揚起燦爛的笑容。
“不客氣。”
“那能不能放我下來了,我自己應該能站住。”
“好的”
在李昊雲松手瞬間,落地站穩的石明澤聽到耳邊傳來了撕拉的聲音。
他側過頭去,瞪大瞳孔,陪伴自己曆經苦難的戰袍,價值300的某寶西服,發出了它人生中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的嘶吼。
西服:媽媽我裂開了。
回想起曾經自己為了得到這個夥伴,自己省吃儉用那麼久,最後趁着活動咬咬牙,買了這套在外人看起來有點廉價感的西服。
石明澤想要為他的戰友流下悲痛的眼淚。
身高183的李昊雲,僵着自己的右手,冷峻男人的表情此刻終于有了一絲變化,如果熟悉的人在,一定會了解他此刻内心狀态。
茫然。
他猶豫了許久,張嘴。
“抱歉”
“啊!沒事!你也是好心,主要是衣服不結實。”
“我會賠償的…”
“不用不用,一件衣服而已,不用那麼大驚小怪。”
“很抱歉。”
“真的沒事。你别太在意,一件衣服而已。”
畢竟,對方今天可是幫了自己許多,石明澤慌亂擺手,向對方解釋。
“都這麼晚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看着石明澤此刻的樣子,李昊雲眼神暗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嗯?啊!謝謝。”拒絕是不是不太好,石明澤心想。
二人沉默的走在路上,接近淩晨一點的街道上,閃爍的霓虹招牌,道路兩旁的個别路燈因為年久失修閃爍着。
“那個…我到了。”石明澤指了指面前的樓房,“那我先走了啊!”
石明澤與李明澤揮手告别後,搖晃着進了人才公寓。
人才公寓前台的大姐被推門聲音吵醒,眯着眼睛,“找誰?”
“李姐,是我回來了,你繼續睡吧!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聽到是石明澤的聲音,李姐摸索着放在櫃台上的眼鏡。
“小石,這麼晚回來呀,第一天上班累不累呀?”
“像你這樣的小年輕,可不能把身體熬…”壞了。
把眼鏡戴上的李姐,看清了石明澤此刻的樣子,話卡住了。
“我沒事的,李姐,那我先回去睡覺了。”
閱人無數的李姐望着石明澤上樓梯踉跄的背影。琢磨起剛剛看到對方的樣子。
“這孩子怎麼黑眼圈這麼重呀?”
熬夜打遊戲打的。
“眼睛也紅彤彤,像是剛哭過一樣,嘴邊殘留不明的液體。”
進行速梭後,身體不适應吐的。
“兩個膝蓋都有泥土。”
跪着吐的。
“衣服也壞了,像是被誰撕的。還有這麼晚才下班,什麼正經工作這麼晚下班。”
“我記得好像看到有一個男的送他回來的。”
“難道?”
在人才公寓前台這麼久,李姐看過形形色色的畢業生,懷揣着夢想和抱負來到這裡,他們在這裡或成功或失敗。
像是石明澤這種情況,他還第一次遇到。
堵上多年的職業生涯,李姐不允許住在人才公寓的任何人,在她的面前誤入歧途。
“不行,我得找個時間與小石談談。他那麼年輕,前途一片光明呢。”
李姐的這些想法,昏昏欲睡的石明澤不清楚。他更不清楚自己的一次晚歸,導緻李姐将與他健康的心理對話安排上了日程。
躺在上鋪的石明澤,伴随着室友的呼噜聲,即将與周公會面。
在陷入睡眠時,他忽然想到。
我好像沒問明天幾點上班。
話說,我明天該怎麼去上班?
也是速梭嗎?
速梭上班的話,是不是就沒有交通補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