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木田獨步一頓,氣勢明顯弱了下來:“還沒有。”
“好。”江戶川亂步點點頭,又轉頭和我說:“千葉佑木,你需要一個給你補習的老師是吧?”
我不明所以地眨眨眼,還是點了頭。
“冒昧問一下,你的補習費用能給多少?”
我陷入沉思,仔細想了想我的生活費和零花錢——畢竟家人給的零花錢并不少,我從小到大也沒有什麼特别燒錢的愛好,資金還挺充足的。猶豫地比了一個數字。想了想,又加了一個指頭。頂着衆人投來的目光,硬着頭皮報了單位。
傳來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國木田獨步:……多少?多少??
中島敦驚悚地看着我比劃的數字,像是在看什麼科幻片,還是無敵魔幻的大爛片。
谷崎直美比了個“哇”的口型,悄悄摟住谷崎潤一郎的腰,和他咬耳朵:“好多錢哦,哥哥。”
隻有春野绮羅子面色如常,冷靜如初。不過冰冷鏡片下的眼睛,此時已爆發出熾熱的光芒。短短幾秒鐘,她的大腦高速運轉,心中已經盤算好如何填補偵探社近一個月的資金虧空——前段時間敦和鏡花的入社讓偵探社受到不少損失,偏偏讨厭的黑手黨社團拒絕賠償,學生會也遲遲不批維修款。
“春野,介紹一下本社情況。”
“好的,亂步學長。”春野绮羅子爆發出強烈的主觀能動性,以飽滿的熱情火速進入狀态,“一年級的宮澤賢治,年級前五。擅長地理、國語。”
宮澤賢治坐在在不遠處的椅子上看着我,脖子後面依舊挂着一頂草帽,朝我歪頭笑了一下,我也開心地向他打招呼,悄悄給他比了個贊。宮澤賢治臉上的雀斑高高揚起,彰顯着主人的好心情。
“一年生泉鏡花,政治單科年一。”
一旁的泉鏡花點點頭,目不轉睛地盯着我,黑色的低馬尾用我挑選的小兔子發飾紮起,為本就幼态的面容增添幾分清麗。
“二年生的國木田獨步,擅長數學。中學建立過數學社團,對數學輔導很有經驗。”
金發男人震驚于龐大的數字中無法自拔,聽到“數學輔導”時英俊的面容扭曲了一下,卻在“重操舊業”和“資金短缺”中陷入掙紮,久久沒有反應。
“二年生與謝野晶子,本社醫療成員,生物常年霸榜。小學就斬獲生物競……總之,目前是東大醫科部備考生。”
不知道為何,她制止了某個話頭。晶子此時大概在醫療室研究模型,也許明天回到偵探社,才會發現我的存在吧。
“二年生太宰治。排名……起伏較大。擅長政治、經濟、社會、曆史……或許更多。”
我下意識擡眸在社裡尋找起那一抹繃帶。左看右看沒有人影,又逃班了嗎?我不禁洩氣地垂眸——突然,不遠處的棕皮沙發動了動。
?!
原來是躺在沙發上睡覺的太宰治被吵醒了。他的外套完美融入棕皮沙發,我進門這麼久都沒有察覺到沙發上有人。他興緻缺缺地起身,用頓挫的語調長歎一口一波三折的氣。其他人早已對他的行徑見怪不怪。
我瞳孔地震。太宰治是什麼拟态生物嗎?總能完美融入背景闆。
“排名起伏較大是什麼說法?”我小聲問中島敦。
“就是說,太宰學長的排名像仰卧起坐一樣,比較随機。”中島敦也同樣小聲回複我。
……為什麼成績會比較随機啊!
“……那麼,最後一位,就是入校以來穩占各科榜首的東大保送生——三年級的江戶川亂步學長。”
江戶川亂步不安分地坐在辦公椅上,聞言懶懶地蹬一下腳,把椅子轉了過來。得意地說:“沒錯,就是本偵探!”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各科榜首??”
“是的,亂步學長的答題卡一直是滿分答卷。”春野绮羅子回答我。
“……亂步學長和我還是一個物種嗎。”
“這有什麼?”江戶川亂步滿不在乎地說,“那些試卷,一眼就能看出答案啊。”
看着我一臉恍惚的樣子,谷崎直美湊過來悄悄說:“亂步學長的傳奇之處就在這裡哦,無論是競賽題還是拔高卷,他都能在掃完題幹後立馬得出答案。”
我:“不是?我拍題都得加載一下。”
我新奇的目光像是在看什麼新物種一樣,貼着江戶川亂步掃了一圈。回去就發消息告訴新一,他的偶像可是全科第一!光是這一點就讓他望塵莫及了,哼哼。
“——以上,就是武裝偵探社的師資力量。”春野绮羅子施施然介紹完,眼裡燃起必勝的決心,“三個年級的佼佼者都在此彙集,必然能幫助佑木你提高成績。”
面對绮羅子有點中二的發言,我很給面子的鼓起掌,以表達對春野绮羅子的敬佩之心。要知道偵探社可不是補習班,臨危受命的春野绮羅子張口就能報出社員的擅長科目和排名情況,可見對社員的信息了如指掌。
為了使我的敬佩更加真誠,我想了想,積極地補充:“大家都如此優秀,我是不是得加錢?”
我誠懇的表情顯然沒有打動在座各位,他們的表情一瞬間變得一言難盡。我有些不好意思:“難道不夠……不然,我再問我家人要點。”
補課的費用本來準備從我的零花錢裡出,這麼一想的确很沒誠意,應該跟我母親說一聲,讓她撥筆補課費用。
我掏出手機。
“等等——你母親會以為你被拐進了傳銷組織吧?”饒是早有預料的江戶川亂步也不禁露出微妙的表情。
中島敦吐槽:“千葉你用的是津巴布韋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