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橫濱真是,民風淳樸啊。”
“橫濱幾十年來一直如此。”他順着我的話聊下去,“不說社會動蕩,小偷小摸的行為也屢見不鮮。”
“高校那一片就還好啊。”我思考了一下。雖然偶爾出去吃飯也能遇見混混,校内也有不良,但總的來說掀不起什麼風浪。
“那邊有校方治理。”他沒再解釋。
車到站了,我和他一起下了電車。走了一段路後到達橫濱孤兒院,他熟練得和門房交流,不一會就有人過來迎接我們。帶着我倆去了一個房間。
“織田作——”房間一打開,就聽到吵吵嚷嚷的童聲。幾個小孩争相撲過來,織田學長擋在我身前,遊刃有餘地接住了五個小炮仗。
“我們好想你——”
“我的果凍帶了嗎?”
“好過分啊優!隻關心這個問題——”
“克巳你明明也在期待球拍吧!”
七嘴八舌的争吵聲中,織田作之助緩緩讓開身,露出了身穿綠裙子的我。
五個剛剛還鬧翻天的孩子立馬像貓崽子一樣安分下來,眼不眨一下地緊緊盯着我。被五個萌萌的孩子盯着本應感到心軟,但……
開門的瞬間我明明看到一個小孩掏出了彈弓要狙擊織田學長!另一個角落的小孩手上拿的網球其實是準備扔過來爆頭的吧!還有一個孩子手上為什麼拿着蒙面用的黑罩頭啊!織田學長領先我半個身位開門,剛剛明明是借着摟孩子的動作收繳武器。在他身後的我全都看到了!
就,壓力挺大的。
“織田作,你終于交女友了嗎?”小女孩睜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我。
“不,是我的校友。”他看向我。
“你們好~”我笑眯眯地和小朋友打招呼,“我叫千葉佑木,如果願意的話,可以叫我千葉姐。”
“才不要呢!”一個男孩不爽地開口,“我可是要加入——成為假面超人的男人,我才不要叫一個陌生的女人姐姐。”
我沒忍住笑出聲,湊近他問:“你确定嗎?”
他慌張地後退一步,從臉紅到脖子,四肢都不知該放哪裡,五官亂飛,還強撐着說:“我确定——”
兩小時後。
“千葉姐!把我的球拍還給我啦!”
“哼哼,連手抓球都玩不過我的人,沒資格要回球拍。”
“可惡!再來一局!”
“來就來,咲樂和我一隊,真嗣你和優一組。”
“那我呢千葉姐?”
“克巳你去樓下看一下織田學長飯做得如何了,需不需要我們幫忙。一會回來我給你折千紙鶴。”
“啊啊!千葉!為什麼他們四個都有橡皮鴨玩具,隻有我沒有?!”
“诶——本來我準備了五個的,但小孩子好像不能接受陌生人的東西吧?”
“切!我才不稀罕!”
“是嗎?幸介——?”
“……千葉姐。”
可能是容貌加成,孩子們對高顔值的女人抵抗力低得可怕,加上我喜歡折騰人,他們很快被我拿捏住。小孩子是最好哄的,我在東京上學時經常拜訪隔壁阿笠博士的的三個小孩子就很喜歡我,一看見我就要粘着。
在房間待了半小時,我就俨然成了說一不二的孩子王,織田作之助像個人機一樣在一旁看了半天,發現并沒有他的戲份,最後隻能下樓幫院長收拾衛生。
而我,和孩子們玩你畫我猜,翻花繩,進行手抓球大戰,很難說我和孩子誰更樂在其中。
玩得正如火如荼,竟然覺得房間小了,我們一夥人又跑下樓在偏僻的小院裡踢毽子。孩子們的笑聲如銀鈴般清脆,把原本寂寥的角落逐個點亮。
我實在跑不動了,朝他們揮揮手示意孩子們先玩。我一屁股坐到院子的台階上,看着孩子們歡快的背影止不住得發笑。
看咲樂不知道嘀嘀咕咕地和真嗣、優說了什麼,真嗣和優大怒,決定聯手襲擊克巳,結果克巳閃身躲開,真嗣撲到幸介身上。幸介跟個炮仗一樣跳起,追着真嗣打,優不忘初心仍試圖偷襲克巳。唯一的女孩咲樂也不是省油的燈,一毽子踢到克巳屁股上,克巳怒而回頭看見了幸介,最後成了四個男孩的大混戰。咲樂深藏功與名,笑眯眯地在旁邊呐喊助威。
“很開心嗎?”
我轉頭,原來織田學長不知何時站在我身後。他湛藍的眼眸承載着孩子們打鬧的身影,柔和又溫暖。
“開心呀,好久沒和孩子玩了。”我呲牙傻樂。
“我說過,孩子們會喜歡你。”他繼續說道。
我想起這是初遇時他說的話,忍俊不禁。“我現在都不知道學長你是怎麼判斷的。”
“你很純粹。”他坦率道,“每個人的氣質都不一樣,你的氣質和孩子一樣純粹。”
哦,說我像小孩一樣幼稚。傻樂呗。我沒往心裡去,畢竟人家已經說得很委婉了。
“話說……”他突然湊近了我,眼底有着疑惑和探究。
“怎、怎麼了?”他的貿然靠近讓我有些驚訝,頭微微後仰,有些緊張地問。
他望着我不語,半晌道:“那個……日雜妝,還會變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