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随即他的面色又黯淡了下來，自己時日無多，對于道的追求，也将由此止步了。

不能說是不遺憾，但順應天命，也是修道之人需要經曆，并且應該用平常心接受的。

南宮瑜看石雁的表情變幻莫測，最終定格在平靜中帶着些心如死灰，像極了自己上班時期盼世界毀滅，把自己帶走的情形，于是心中也涼了半截。

好家夥，他對自己是一點信心也沒有啊，這表情明顯是要擺爛的節奏。

于是她開口詢問：“那個，道長這是有什麼顧慮嗎，怎麼看起來不太樂觀？”

沒想到南宮瑜觀察得這麼細緻，居然能看出自己所思所想，石雁再次對她另眼相看，于是他想了想，将實情告知：“其實我已經算出自己大限将至，如今就算更換藥方，怕也隻是杯水車薪。”

看石雁如此悲觀，南宮瑜連忙寬慰：“害，凡事都沒有絕對，百密也有一疏的時候，道長應該比我更懂這個道理，所以還是要相信一下，如果有萬一呢？”

石雁沉吟片刻，豁然開朗：“姑娘說的是，是我象執了，這些原本就無需在意的，當下即是改變。”

說完，他将碗中的藥一飲而盡，心态已然大不相同。

南宮瑜見狀，也稍稍緩了口氣，呼，這給她吓得，都怕這老道長随時噶過去。

*

接下來的幾天，石雁都按時服用南宮瑜的藥，五日後，石雁讓南宮瑜易容成明沖，和他一起下山找西門吹雪。

這次他早已找好了理由，約西門吹雪論劍。

南宮瑜這幾日都在武當山，不知道山下已經大變樣了，西門吹雪的八卦滿天飛，她和石雁走在路上，還能聽到有人在談論。

“我還以為西門吹雪多深情呢，因為未婚妻的事情追殺陸小鳳，這才沒過幾天。居然又有了新歡，啧啧啧。”

“是啊，他還特地選在破廟和人幽會，是怕被人撞見吧，沒想到劍神居然也會做這樣不光明磊落的事。”

“劍神也是男人，有好色之心很正常，就是苦了陸小鳳，劍神都放棄他了，他還在逃命，哈哈。”

南宮瑜：……

好家夥，西門吹雪風評居然跌得這麼慘，這其中可是有她一份功勞的啊。

南宮瑜有些心虛，她突然有點不想去見西門吹雪了。

石雁也沒想到謠言傳得這麼離譜，轉頭看了看南宮瑜，看到她有些不自然的表情，突然明白了些什麼，于是笑道：“這次是我連累西門吹雪和南宮姑娘了，等此事過去，一定幫你們澄清謠言。”

“啊哈哈，我倒是沒事，反正他們也不知道我是誰，不過西門吹雪的名聲倒是被毀的差不多了。”南宮瑜尴尬道。

“哈哈，姑娘放心，西門吹雪不是在乎世俗名聲之人。”石雁寬慰道。

二人見到西門吹雪時，他剛練劍回來，依舊是淡漠無情的樣子，看起來的确沒受到留言的影響。

他給石雁把過脈之後，眉間舒展了一些：“道長比想象中恢複得好，我再調整一下藥方，道長繼續服用即可。”

“嗯，這幾日我也的确覺得自己更有精神了一些，多虧了南宮姑娘的一番話，我才能及時調整狀态。”石雁誇贊道。

西門吹雪點點頭：“的确，情緒對病情的改善也有很大影響，尤其道長肝部損傷，更需要調暢氣機。”

“看吧，我就說别輕易放棄，西門吹雪醫術可厲害了，不說起死回生，也能九轉還魂，道長你要相信他！”南宮瑜趁機再給他增添一份信心。

聽到南宮瑜誇張的言論，西門吹雪有些不自然，石雁卻笑呵呵道：“姑娘說的極是，貧道記住了。”

接着，西門吹雪便要去煎藥，石雁便到隔壁房間打坐，給二人留下獨處的空間。

這幾日發生了不少事，南宮瑜卻不知從何問起，最後還是硬着頭皮開口道：“咳咳，那些流言對你的影響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