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賀響輔笑着和松本若夫打招呼,他的身邊還有一位年輕的女性,羽賀響輔立馬意識到對方的身份。
“這是我的女兒,松本香,她在國立音樂大學讀二年級,她非常崇拜你,所以一直磨着我想見你一面,你可真是太難約了。”
作為知名音樂家,羽賀響輔也是各個國家到處跑的,并不是羽賀響輔故意一直拒絕松本若夫的邀請,但是,對方這次似乎特别執着了。
“抱歉,今年确實太忙了。”
羽賀響輔歉意的笑一笑,對着松本香也露出歉意溫和的淡笑,松本香聽過一次羽賀響輔的講座,她紅了紅臉沒有出息的低聲說道:
“沒,沒事,就是我特别崇拜羽賀先生,所以拜托爸爸邀請羽賀老師過來……”
松本香鼓起勇氣,她一點都沒有因為父親是松本若夫而有什麼底氣,她張了張嘴,組織了下語言,然後聲音弱弱的說道:
“羽賀先生,你能收我做你的學生麼?我是專業學小提琴的,一直以來,我都是以你為目标的。”
松本香是松本若夫的小女兒,他有一個兒子兩個女兒,大女兒已經在松本集團裡站穩腳跟了,而大兒子則是在海外開辟松本集團的業務,隻有這個小女兒,喜歡音樂,單純的喜歡音樂。
恩,和他一樣。
羽賀響輔有些無奈,對方果然還是提出這個要求了,羽賀響輔即使知道對方是個乖巧好脾氣的女孩,但是他還是堅定的搖了搖頭:
“抱歉,我已經不收學生了。”
松本香怔了怔,已經?那是已經有學生了麼?
“羽賀先生,你,已經有學生了麼?”
羽賀響輔在松本香的目光下點頭:“是的,唯一的一位學生。”
松本香說不出什麼過分的話,也羞于強求他人,她隻是親耳聽到了對方的拒絕還是失落極了,她喃喃的問道:
“她一定很有天賦吧。”
羽賀響輔的笑容頓了頓。
不,完全沒有。
“她一定非常喜歡音樂吧。”
不,完全沒有。
“她一定非常符合羽賀先生的要求吧。”
不,完全沒有。
“阿嚏!!”
栖川鯉就在不遠處,響亮的打了個噴嚏,實在是鼻子太癢了,像極了誰在背地裡說她壞話!
“不,你說的完全都沒有。”
羽賀響輔搖了搖頭否定了松本香說的一切,看着松本香疑惑的表情,羽賀響輔單純的給了女孩一個答案:
“隻是我和她有緣罷了。”
她不是最好的,也不是最适合的,但是,她确實最有緣的,在他需要的時候出現。
“抱歉,松本小姐,讓你失望了,為了表達我的歉意,舞會結束之前,我可以為舞會演奏一曲。”
“!!真的麼!真的可以麼!”
松本香又興奮了起來,之前的失落都不算什麼了,那麼近距離的看羽賀響輔演奏,什麼事都不算什麼了。
松本若夫看到自己的女兒又露出了開心的笑容,他滿意的點點頭,和舞池盡頭的男人交錯一個眼神後,他對松本香說道:
“既然你和羽賀先生無緣,那麼趁這個機會多多和羽賀先生請教吧。”
“嗨,爸爸!”
松本若夫低聲一句失禮之後,他把空間留給了女兒和羽賀響輔,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
赤井秀一掩藏在陰影處,觀察了那麼久,終于有點迹象了,剛剛橋本太輔和松本若夫對視了,兩個人的眼神中透露了什麼信息,然後兩個人一起退離了舞池,赤井秀一挑了挑眉,他不着急去跟上,而是環視了一圈沒有人注意到兩個人離場之後他再慢條斯理的往兩人離開的方向走去。
諸伏景光舉着托盤用餘光瞥一眼隻能看到黑麥那頭長發的背影了。
話說,零去哪了?他不是盯着羽賀響輔麼?羽賀響輔在這裡呢,他人呢?
******
降谷零,不,安室透确實之前盯着羽賀響輔的,隻是,他發現和羽賀響輔一起來的是栖川鯉,他是三個被懷疑的人之中唯一一個帶女伴的,如果他真的是‘春雨’,那麼帶一位時刻要在一起的女伴是不方便的。
不過,羽賀響輔的這位‘女伴’,從舞會開始就和他分開行動了,他看着小姑娘和一對雙胞胎跳完舞之後,腳步一瘸一瘸的往舞池外的陰影處走去了,她那左顧右盼的樣子好像在找可以坐的地方,但是沒有找到她想要的,小姑娘整個身體都散發出一副失落無奈又有點小生氣的氣息出來,真是光看背影都能解讀她的情緒。
太好懂了。
栖川鯉隻用左腳支撐自己的身體,右腳輕輕的搭在一邊,腳後跟被磨出來的水泡讓她一抽一抽的疼,栖川鯉高估了自己了,出門的時候還沒感覺,現在挑了兩支舞竟然把腳磨出了水泡,這才是舞會的開始呢!
“啊,為什麼舞會邊邊角都不放幾把椅子,萬一有人跳累了呢?”
栖川鯉咕哝着,實在找不到椅子,她就靠着支撐會場的柱子休息,不過栖川鯉完全忘記了,舞池裡的每一根支撐柱前方都擺着一件藝術品作為裝飾,栖川鯉惬意的往後靠了靠,直接靠在了展示台子上。
“!!!”
展示台非常堅強,經得起靠,但是單純放在展示台上的藝術品,隻要微微碰觸一下就保持不了它的平衡,開始搖搖晃晃的要墜落,栖川鯉聽到那藝術花瓶發出咕咕咕咕的旋轉聲音,她猛地轉回頭,驚恐的看到身後的那個文藝複興瓶在搖搖欲墜。
“!!!!”
栖川鯉來不及轉身去扶住,一把撲在展示台上,伸出的手,指尖隻堪堪碰觸到邊緣。
瓶子在栖川鯉的面前墜落,但是她沒有聽到清脆的碎裂聲,一隻手穩妥的接住了那複古的瓶子,在她面前安然的接住了。
“呼——”
栖川鯉緩慢的吐出一口長氣,她的目光定定的停留在那個看着很貴的瓶子上,然後順着瓶子視線往上移,看清楚了接住瓶子的人是誰。
那是個極為帥氣的男人,古銅的膚色和淡金色的發色昭示了他的與衆不同,紫灰色的瞳眸被注視的時候好似帶着一種身深情款款,嗷,這是混血男人的天賦異禀麼!
【琴酒:呵。】
【赤井秀一:呵。】
少女澄澈的瞳眸和男人深邃的眼眸視線交錯,兩人都似乎都在這一瞬間認真的隻注視着對方,舞會新的曲目響起,那抒情的小提琴曲的顫音好似能顫進心裡,栖川鯉很久以後覺得,這一刻和安室透的對視,就好像電影中命中注定相遇時候的背景音樂。
栖川鯉還撲在展示台上,就像一隻小貓撲在台子上,少女仰着頭看着俯視着她的男人,好像她的動作有些狼狽,但是男人卻對她露出溫柔的笑容,獨特的嗓音不會讓人忘記:
“沒事吧?”
栖川鯉不會忘記這道獨特的聲音的,少女歪了歪頭,用不确定的疑惑的表情,喊出她确定的名字:
“波……本?”
這是第一次有人把這個代号喊得那麼甜那麼軟,尾調還往上翹,安室透頓了頓身子,沒想到那隻是短暫的一次見面她就記住了這個名字,他點了點頭承認了這個名字:
“啊,你還記得這個名字呢。”
看來,隻能以波本的身份,和她見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