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真是被捅開了傷口,被人挖着傷口攪動都面不改色。
冷冽的眸子,他也同樣緊鎖着栖川鯉,明明動手的是栖川鯉,但是琴酒那雙毫無情感蔑視生命的眼神威懾着栖川鯉。
栖川鯉見過這樣的眼神,但是并不是對着她,所以當這樣的眼神把她當做了獵物的時候,她真實的感受到了被狩獵的可怕,她從來沒有這麼直接的面對殺意過,她被保護的太好了,她見過最兇的人,也是背對着她,朝着其他人露出可怕兇殘的獰笑。
栖川鯉一旦被鎖定了視線,她倒是不知道該不該移開視線了,她開啟她一貫的自我催眠法,看着琴酒的那張臉去想象其他人的臉,然後極力忽視指尖上那粘膩可怕的觸感,栖川鯉知道的,她的下場取決于這顆子彈,但是……
“好深啊……”
栖川鯉忍不住感歎出聲,她見過真實的槍,也見過子彈,但是并不怎麼見過那麼猙獰的子彈造成的傷口,子彈沒有穿透身體還停留在體内,但是高速旋轉的力道絞碎了裡面的傷口,栖川鯉覺得自己茫然的去挖這顆子彈真的太瘋狂了,聽着栖川鯉那嬌軟的感歎,琴酒低笑一聲,少女害怕不敢用力的模樣讓他不耐的捏着栖川鯉的臉頰:
“再給我用力一點,挖不出來,就該你感受一下,到底有多深了。”
“!!!!!”
栖川鯉瞪大了眼,她感覺到了好大的一股惡意!!!
栖川鯉隻是識時務而已,但是并不代表她脾氣就是軟的,她是被寵大的,能威脅她的人都被收拾的不敢再來欺負他了,這個又是掐她又是兇她還威脅她的男人還真是集齊好幾樣,被栖川鯉列為頭号危險分子了,栖川鯉一隻手還在琴酒的傷口裡刺探,另一隻手卻是抓住琴酒掐着她臉的那個手臂,狠狠的用力撓着,一隻手在救他一隻手則是在傷害他,一點都不影響也不矛盾。
“唔……”
琴酒這次發出了一聲悶哼,栖川鯉的手指狠狠的攪動着男人的傷口,對着栖川鯉那無辜的眼神似乎一時間看不出她到底是故意報複還是不小心碰到的,琴酒眯了眯眼,那彌漫出來的殺氣讓栖川鯉很清晰的感覺到那股刺冷,栖川鯉的臉頰上沾染着幹涸的鮮血,也重新沾染着已經變得冰冷的血迹,血迹下是被掐紅的臉蛋,栖川鯉也眯起了眼說道:
“别再掐我,否則我不止把子彈摳出來,把你的腸子也一起扯出來。”
明明是兇殘的話語,但是從栖川鯉的嘴裡說出來對琴酒而言沒有任何的威懾力,反而像一隻露着爪子張牙舞爪的小奶貓,隻會叫,不會動手,琴酒嗤笑着:
“你知道腸子在哪麼?”
栖川鯉的眸子閃了閃,她放開了撓着琴酒手臂的爪子,男人的手臂上都是栖川鯉撓出來的帶着血絲的紅痕,栖川鯉的左手的指尖順着手臂滑落到琴酒的腹部上,堅硬的腹肌在掌心之下,肌肉的溝壑和紋理的觸感從掌心傳遞,琴酒微弱的呼吸讓腹肌的起伏感覺更加明顯了,栖川鯉突然用力往下按住,仿佛是個支撐一般,栖川鯉支起了身子,整個人向前傾,單膝屈起跪在了琴酒的大腿上,這個向前探的姿勢似乎讓栖川鯉探入的手指更加的深入了。
這個男人的身上都是血腥味,栖川鯉不耐的皺起了眉,她垂着眸右手手指探入傷口的動作加重了,神經的痙攣讓琴酒不自覺的弓起了身子,腰腹的蜷縮讓栖川鯉撐着腹肌的掌心一滑,栖川鯉整個人往琴酒的懷裡撞了進去,琴酒暗着眸子穩住了栖川鯉的身體,感覺到體内栖川鯉手指的退縮,他直接按住了栖川鯉的腦袋在他的頸邊,冷漠的命令道:
“繼續。”
栖川鯉能夠感覺到傷口裡不斷的滲出血來,再不挖出子彈,這家夥大概會流血過多死掉了,栖川鯉看不到傷口裡面什麼情況,隻能靠着指尖的手感去探索那隐藏在裡面的冰冷子彈,栖川鯉閉上了眼,她直接頭抵着男人的肩膀,然後狠心的用力往深處挖。
“!!!!”
身體的條件反射,綻放的傷口變得越來越猙獰,本該麻木的痛楚因為栖川鯉的絞動這股痛楚連續不斷的刺激着他,可以說,到現在為止,讓他感受到長期痛楚的人,隻有這個少女。
琴酒從來不是什麼好人,更不要說是個會有恩就報的人,他隻有以牙還牙,誰讓他痛,他也會加倍返還,就比如這次給了他一槍的家夥,或者,現在他身上這個挖着他的傷口,還不停的攪動的少女。
“嗷!!!!”
栖川鯉尖叫了一聲,她的肩膀被琴酒狠狠的咬住了,突然的刺痛讓栖川鯉尖叫了起來:
“住口!!!你混蛋!!!!”
栖川鯉被突然的刺痛給驚吓到了,她猛地把剛剛碰觸到的那堅硬的物體給用力的挖了出來,鮮血淋漓的指尖上夾着一顆彈頭,栖川鯉瞬間委屈的紅了眼:
“你個恩将仇報的混蛋!”死了算了!!
“這是你動作太慢的懲罰。”
“?????”
栖川鯉怒意滿滿的瞪着琴酒,這是人說的話麼,不,這是禽獸才會說的話!
要不是武力值幹不過,她絕對在他的傷口上再攆兩下。
栖川鯉氣呼呼的從琴酒的身上下來,但是又被琴酒掐住了腰,男人冷淡的問道:
“做什麼。”
“放開,我已經給你取子彈了。”
栖川鯉沒好氣的回答,手上沾染的鮮血全部抹在了琴酒那黑色的外套上,琴酒沒理會栖川鯉的小動作,他繼續冷淡的說道:
“止血,包紮。”
“……”
栖川鯉點了點頭,這次終于退開了身子,然後後退到地上的繃帶的位置,栖川鯉沒有撿起繃帶,而是轉身就往浴室的方向跑了,嘴裡都是氣呼呼的咒罵:
“我管你去死!!”
給你挖子彈已經是她小仙女下凡,還想止血?!自己舔吧!
栖川鯉跑的飛快,一句硬氣的話語話音剛落,那關門聲就緊接而上,非常結結實實的一聲‘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