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城瀾垂了垂眼,“長野這樣近的地方可以當天來回,距離遠的話還是要好好休息之後再考慮行程,回來太快小心上頭又緊接着給你安排新的任務。”
畢竟不管再過多少年,咒術師人手短缺的行情也不會改變。
“嗯呢。”五條悟手腳并用地把人箍在懷裡,習慣了被人當抱枕的月城瀾連白眼都懶得翻随他去了,現在天氣還是有點冷,家主大人暖烘烘的懷抱不要白不要。
月城瀾翻着手機裡的備忘日曆,很快就看到了一個标了地點的日子,跟她腦袋挨在一起的大貓理所當然地也看見了。
他的臉色稍稍臭了幾分,“今年也要去嗎?”
“要去的。”月城瀾忽然想到什麼,那不成某人最近給她補這個補那個是為這?
臉頰被揪着捏了捏,她一側目就撞進那雙在夜裡顯得格外幽深的藍眸,“對我來說沒有危險的,别擔心。”
五條悟眉頭皺了皺,瀾之前兩次進薨星宮确實沒有受傷,但是咒力……“天元那個老妖怪要靠吸收咒力才能維持不死嗎?”
月城瀾愣了一下,随後有點哭笑不得,“你想哪兒去了?”
可你每次出來都很虛啊,大貓小聲哔哔。
聽到他的嘀咕,月城瀾揉了揉眉,“我要是和你一樣就能活蹦亂跳地出來了。”
五條悟耳朵一豎,他忽然坐了起來,蒼藍的眼眸注視着小夜燈下的少女,晦暗的光線吞噬了身體的輪廓,但人體内流動的咒力并不區分白天和黑夜。
被六眼注視得久了有點不自在,月城瀾索性關上手機,“看出什麼了?”
五條悟歪頭回憶了一下,“你是不是……有點小怪物?”
因為一直待在一起,而且她的咒力本就上上下下,所以平常不會怎麼覺得,但如果和去年同期比起來,就猛然發現咒力居然增長了好多。
到了他們這個階段,特别是他們這種水平的術師,對咒力的開發和術式的學習都已經差不多了,說基本定型也不為過,瀾這個變化多少有點不太合理。
月城瀾摸出床頭櫃放着的眼罩,戴好,“大怪物說什麼就是什麼。”
五條悟捋了捋思路,難道瀾的流雲刀式實際上還沒完全掌握?指節叩了叩腦門,雖然他有能看穿術式的六眼,但流雲刀式怎麼說呢,有一種簡單到不知道怎麼看的感覺……
“天元在教你術式?”他剛嘀咕完就搖了搖頭,一年見一次,周期太長了,這個不合理。
戴着漆黑眼罩的人呼吸平穩,在家主大人思索兩個問題的時間裡,睡着了。
草長莺飛的季節,月城瀾再次來到那座無盡回廊前,約定的人也早就在等待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