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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再次交心(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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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我是一位村長候選人,隔壁老王是另一位候選人,選舉前隔壁老王先給每個選民發一袋大米白面、一桶豆油、十幾斤肉和一袋土雞蛋;我則空着手許諾将來會增加村民就業機會和提高村民對村裡公共事務的監督權。”沈夜北一臉正經:“你覺得村民會選誰?”

“……”當然是隔壁老王。可她不知為何說不出口。

“很難是麼?換個問題。華族社會目前普遍處于勉強溫飽和赤貧中,社會公衆會認為貧窮落後是什麼原因造成的?”

“列強百年侵略……還有封建體制。”

“現在鄉老告訴村民們,列強就是大家吃苦受罪的罪魁禍首,現在需要每家每戶捐錢用以抗擊列強,你認為會有多少人響應?”

“應該不會有什麼人響應。”

“那如果以這個名義強制征稅、不交就要扒房牽牛,會有多少人抗捐?”

幾乎沒人會反抗吧……劉可珍默默地想。

“你是一名革命領袖,現在你因躲避追捕隐匿民間。一個老漢認出了你就是通緝令上的那個‘亂匪’,舉報你可得官府十萬元賞金。但就在前不久,他的女兒剛被革命軍從土匪手裡救出。這個老漢會怎麼做?”

“……為了賞金,舉報吧?”

“官府會給他兌現賞金嗎?”

“不太可能。”劉可珍想了想:“十萬兩太多了,老漢又隻是個無權無勢的老百姓,估計隻能收獲一頓讨賞金不成的拳打腳踢。”

“下次再遇到同樣的事,他會怎麼做?”

“犯同樣的錯誤。”劉可珍愈發遊刃有餘起來:“畢竟官府給的太多了。”

“哪怕他知道官府從來言而無信?”

“是的。永遠記吃不記打、記憶不超過三秒,以及……”

沈夜北蓋棺定論似的笑笑:“永遠改不了的賭徒心态。”

現實主義到隻注重眼前的蠅頭小利,永遠以為自己天選之子“幸運兒”的賭徒心态,極端迷信技術,無視科學;自私自利,愚昧冷漠;蔑視理想,沒有信念,毫無底線——這,就是華族人,就是幾千年來或被動或主動“原子化”的華族人所遭受一切苦難的根源。

“可,也不是所有華族人都這樣……”劉可珍不甘心地小聲嘟囔。她是個聰明人,當然讀懂了沈夜北的畫外音。

“當然。”沈夜北莞爾:“剛才例子裡所提及的‘人’,指的都是絕大多數”。

劉可珍在破大防之中沉默了半晌。然後,她才終于想起來自己是來幹什麼的:

“總理,我能知道新正負的施政方案麼?哪怕隻是一個大方向也可以。”

劉可珍從總統府出來之後,回到報社裡居然做起了三緘其口的謹慎小姐。隻不過,事後第二天她就飛速在頭版登了一篇專訪文。

——《秋海棠下,我與總理的交心之旅》。

此文一出,舉國嘩然。雖然文中内容非常中規中矩、并無任何逾矩之處;問題就出在,這篇頭版文章的封面,赫然是兩人對面而坐、促膝長談的場景;而坐在采訪者對面的沈夜北,則像是被什麼東西奪舍了似的笑意晏晏。

他或許笑得無心,群衆卻觀者有意。當一個人容貌過于漂亮以至于到了妖異的地步時,她/他的一颦一笑對于外界而言,都會像罂**粟最濃烈的盛開一般,迷人而又劇毒。于是很快,輿論風向開始向奇怪的方向一路狂奔:

不近女色、疑似喜歡男人、精神不正常(如果一直單身被認為是精神疾病的話)的沈總理,第一次有了“绯聞女友”。盡管劉可珍算不上多麼漂亮的大美女,但她出身良好、才華橫溢,是一位無可指摘的新派時髦女青年,配一個出身貧寒、血統上屬于雜種的平民總理,似乎也并無高攀之處。至于風口浪尖上的劉可珍本人,則很樂于享受這種“感覺”——畢竟,绯聞對象真是她這輩子見過的最美麗的男人,沒有之一。

至于沈夜北?

他對任何桃色新聞、八卦胡扯、小道消息都不感興趣,包括他自己的在内。秦兵最近去了西北山區“考察民俗風情”一直不在京都,一向苦行僧似的他居然會在偶爾閑暇下來閉上眼時,眼前浮現出那個幾乎沒有“性别感”的女子來。

平靜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柳餘缺作為總統,近來一直都在遊走各國、唾沫橫飛地說服各國政要終止對華夏聯邦不平等條約的執行,所以内政實則一直由沈夜北這個總理全權負責。隻不過,向來很擅長搞經濟建設的沈總理一反常态沒有放開手腳提振經濟,而是一面虛頭巴腦的普及義務教育、參加參加軍校開幕式,一面大刀闊斧地将他一手創立的“共和會”改組為組織嚴密、紀律嚴明的現代鄭當,并開宗明義地把口号定為“自由之魂,文明之光。”

沈夜北顯然不是個很有文采的人,在創造口号這件事上可謂乏善可陳。但毫無疑問,他是個極富有行動力的人:很快,對複興黨、新黨理念均不甚認可、對參與政治持觀望态度的社會名流們,便被這與前兩者所主張的“平等”截然不同的新興組織所吸引;又很快,在新加入的一衆大佬們建議下,上述口号很快就變成了更富煽動力的——

“自由之魂永不屈服,文明之光永不熄滅!”

又有人把它縮短了點:“自由永存,文明永昌!”

“我覺得後者好一點。”

從邊遠地區“考察”回來的秦兵,頂着一臉風塵仆仆如實評價道。她回來的路上多少也聽說了沈夜北和劉可珍的“風流轶事”,但似乎也不感興趣。她對共和會将來的命運似乎更興緻勃勃一些:“不過這兩句口号隻能吸引一些自由派精英,對底層,恐怕沒有半點号召力吧?”

“你這次出差,感想如何。”

沈夜北一邊批閱公文,一邊頭也不擡地不答反問。秦兵苦笑了聲,攤開雙手聳了聳肩:“如你所料想的那樣,新黨在山區基地已成氣候,不太好拔除了。”

筆一頓,然後放在一邊。沈夜北揉了揉皺成“川”字的眉頭——不過這倒不是因為他很苦惱秦兵正在說到的這件事,而是他累了:

“你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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