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雨墨還是用平時的語氣道:“沒事,睡會兒就好了,你們先收拾一下,切不可掉以輕心。”
幾人于是出去了,可千術卻留了下來,他向那位父親和老婆婆使了使眼色,示意他們先出去。他們走後,屋裡隻剩下花雨墨和蘇落楓以及——千術。
花雨墨知道他是有事要說,便先開了口:“有什麼事快說。”
千術聲色變得冷沉:“那首曲子,是你彈的?”
花雨墨聽着他的聲音似乎有些威脅感,便道:“是,有什麼問題嗎?”
“你可知那是什麼曲子?”
什麼曲子?這她哪知道,她隻是跟着蘇落楓的音調彈的,而且,這首曲子是蘇落楓彈完的,但千術的語氣讓她覺得會對蘇落楓有些威脅,以蘇落楓的情況肯定是應付不了的,于是她隻能先自己擔下:“不知道。”
“不知道,你又是如何彈出的?”
“誰規定的彈曲一定要記曲名?”
面對千術的步步緊逼,花雨墨沒有絲毫的慌張,但在她的目視下,千術卻低下了頭,那冷沉的語氣也随之消去:“那是幻海音色,”他的聲音微顫,“它早應該消失了的。”
“什麼意思?”花雨墨有些好奇,看來這首曲子有故事,所以你又藏着什麼呢?阿落。
良久,千術背對着花雨墨:“對不起師姐,是我有些失态了。”他開門匆匆離去。
張務知見他心神不定的樣子,關切問道:“怎麼了?”
他隻是擺擺手道:“沒事。”
千術走後花雨墨立馬關上了門,她将蘇落楓扶到幹草堆上靠着,自己也在她面前坐下,運作着自己體内的靈力。
靈力在她體内運轉,不一會兒屋裡便被寒氣包裹,但寒氣并沒有觸碰到蘇落楓。
她的指尖輕輕觸碰到蘇落楓的額頭,體内的靈力通過指尖傳入蘇落楓的體内,并引導那紊亂的靈力平複下來。
蘇落楓的意識也在此時被拉入一個一望無際的黑暗之地。她在黑暗中摸索着,可周圍就好像什麼也沒有,唯有一隻螢火從她身後飛到她的面前,在她身邊飛了幾圈。
黑暗之中,螢火顯得格外渺小,它停留在了蘇落楓的肩上,忽然,大片螢火如浪潮般湧入這片黑暗之地,那些數不盡的螢火圍繞在她身旁,照亮了整片黑暗。
熒火漫漫,這個空間裡的一切盡現她的眼前。空間裡到處都漂浮着紫色透明的晶石,螢光又透過晶石散射出紫色的光亮,紫色和熒光色随之混在一起。空間的上方是掇滿星辰的旋渦,下方又有許多五彩透明的魚兒,像在水中遊行般歡快。
熒火似乎聽到了誰的叫喚,紛紛飛入旋渦,不一會兒,一隻金黃色的巨鲲從旋渦裡冒出,朝着蘇落楓慢慢飄去。
蘇落楓連忙向後退去,卻發現下方的魚兒竟開始向上浮去,她一時間不知所措。
巨鲲魚此時穿過她的意識體與魚兒相撞,她的腦海裡頓時的過句句聲音,聲音裡有一人問道:“你可決定了?”
又有一個少女聲音傳來:“決定了,既然時空需要我,世間需要我,我、義不容辭。”
那人又道了句:“那,你呢?”
“我……”有道聲音猶豫着,還沒等來那聲音的回答,聲音便散去,蘇落楓猛然驚起,發現自己處在慕音亭中,她撐着額頭想着方才的那三道聲音,他們究竟是誰?
她又看向一旁的裂縫,心裡也是不甚疑惑,那鲛族應欽主當真是自己的母親嗎?為何最近又不見了她的身影?
夜晚,一股涼意将她冷醒,她看了看四周,人都已經睡下,于是她翻個身縮了縮,又繼續睡下,忽然覺得有什麼東西撲到了自己身上,她睜眼一看,花雨墨不知從何處拿來一件披風蓋在了她身上。
花雨墨知道她醒着,轉身又回到自己的位置去。
她錯愕地看着花雨墨,随後卷着披風繼續睡了。雖然自己不是很想要,但是,她的身體狀況不好,也是沒有辦法。
等再次醒來時已是午時,隻見得屋裡的人都站在一處,不知道是做什麼,但他們好像還沒有注意到她已醒了過來,她扒了扒披風靜靜地聽着。
“這不就是一隻蟻蟲嗎?”明楚輕拿着一塊冰看了又看,裡面凍着的是一隻血色的蟻蟲。
千術猜測道:“這難道是蠱蟲?”
“可為何不曾在他們身上發現有?”成遠道。
幾人頓時安靜,隻見花雨墨不知從何處拿出一根針炙來,然後向屋外走去。
蘇落楓見着她手上的針炙,立馬翻了翻自己身上,果然,針炙不見了,她什麼時候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