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語氣變得急促,手上的動作也變得逐漸焦急。
薛均安充耳不聞,刀尖壓上他的喉,滲出一顆顆鮮紅的血珠,他才擡起泛紅的眼尾,看向薛均安的眼睛,“不要……”
薛均安和他對視一秒,手起刀落,毫不猶豫将短刀紮進男人胸膛。
下一秒,一陣妖風襲來,靈堂的門“哐當”一聲被吹開,一抹黑影竄了進來。
說時遲那時快,那黑影一掌擊在薛均安的手腕,将短刀折斷,掉落在地上。
這時,薛均安才緩慢的回頭,看着來人,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哎呀呀,果然是你。”
“我的好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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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幾天前,幾人密謀之時,薛均安一臉愁容,“狐妖若真是二哥,又該以何方法将他捉起來呢?”
徐驚冬費解,“你們薛家靈堂不正是塊捕狐妖的風水寶地?有何可愁的?”
“你當二哥和你一樣沒腦子?他會自己走進靈堂?”薛均安白了他一眼。
一邊拔草玩的徐知意給了好靈感,“你二哥可有心悅哪家姑娘?”
薛均安不明白這小女娘的腦回路,剛想問何出此言,就聽見徐驚冬恍然大悟的一句,“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了你?”薛均安有些嫌棄的睨他。
沒成想就是這麼漫不經心的一睨,睨到草叢不遠處,有一抹黛粉的裙擺。
那分明……分明是她的丫鬟——容窈的衣衫。
薛均安這才想起容窈這個丫鬟,是二哥極力推薦的。
恍然間明白什麼,薛均安朝着身邊二人使了個眼色,好在二者都是聰明人,迅速掌握了情況。
徐驚冬心生一計,故意大聲說要捉檀棠生,意在讓容窈回去告訴她真正的主子,也就是薛川。
這才釀成了如今這副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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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動靜太大招惹來不必要的閑雜人等,薛川擡手,周圍便憑空出現一道屏障,将五人與世隔絕起來。
“你們知道是我?”薛川問。
“二哥覺得呢?”薛均安反問。
幾人密謀是裝的,故意讓薛川聽見,要殺檀棠生也是裝的,為的就是逼薛川動手。
容窈其實一直都是薛川安插在薛均安身邊的卧底,為的就是偷聽薛均安的秘密。
見事情敗露,薛川也不裝了,赤裸裸露出身後的九條尾巴,招搖的在他們眼前晃來晃去。
他們三人還算是見過大風大浪,第一時間做好戰鬥的準備,一邊的檀棠生見狀,直接昏倒過去。
薛均安看了眼失去意識的檀棠生,又面無表情看着薛川,“二哥此次前來,不會是興師問罪這麼簡單吧?”
“你們怎知……”薛川神色擔憂望着地上的檀棠生,想問什麼,又最終沒能問出口。
他大抵是想問如何猜到他喜歡檀棠生吧。
徐驚冬自信一笑,“那次去花樓,小爺我就看出來了。你……”
徐驚冬看着薛川,又指着檀棠生,“對他,不一般。”
“哎,這太明顯的話想必也不用我說了吧,”徐驚冬攬過徐知意的肩膀,“是吧妹妹,你年紀這麼小都聽得明白吧?”
“當然。”徐知意昂首挺胸,臉上閃過一絲羞澀的紅。
可能是檀棠生昏倒了,聽不見薛川的話,所以薛川并沒有否認,淡淡道,“是,我确實心悅于檀家公子。”
薛川自嘲的笑起來。
他可真是個膽小鬼,隻有在他聽不見的時候就才敢說出自己的真心話。
“還有呢?”薛均安一瞬不瞬盯着薛川,生怕他突然暴走。
“還有什麼還有?”下一秒,薛川怒不可遏瞪着薛均安,緩步靠近她,“我親愛的妹妹,你是覺得綁架别人的心愛之人做籌碼很好玩是嗎?”
“真不曉得棠生為何會喜歡你這麼個小賤蹄子。”薛川繼續說。
須臾,像是想到什麼,薛川譏笑出聲,“哦——你問還有什麼是吧?”
“還有就是,我讨厭你,”薛川定定站在薛均安身前,咄咄逼人,“你憑什麼能得到他的喜歡?”
“明明……明明是我先遇見了他。”說罷,薛川伸出鋒利的爪,狠狠抓住薛均安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