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你不是最喜歡我家廚子特制的釀品嗎?這是我特意從家帶來的,快嘗嘗。”
檀棠生滿目期待的看着薛均安,頓了頓,又小小聲道,“剛才的事,你别誤會,薛老夫人也是有口無心。”
薛均安沒出聲,面上笑了笑,夾起豆腐。
特制的豆腐,花椒味道極沖。
還沒放進口中,薛均安就被嗆得打噴嚏,“阿嚏。”
“沒事吧安安?”這可把檀棠生吓壞了。
少年解開身上的狐裘,披在薛均安肩上,關切問,“沒着涼吧?”
薛均安搓搓鼻子,連頭都不敢擡,“沒。謝謝檀公子。”
檀棠生太溫柔了,對她好的太明顯了。
這頓飯,薛均安如坐針氈,吃的很不自在。
她是知道檀棠生傾心于薛均安,可她到底不是薛均安,根本沒法兒回應他。
于是飯吃到一半,薛均安借口身子不适,回屋歇息去了。
從堂屋到閨房經過□□院,天空不知何時又開始落起白雪,為□□院鋪上一層白。
如此美景實在難得,薛均安不由得停在後院的小亭子裡,駐足觀賞。
不和諧的畫面出現在下一秒。
陡然間,牆壁外圍翻進一個偷偷摸摸的黑影。
薛均安心下一緊。
難道是狐妖終于現形了?
這般想着,薛均安快速移動到那人眼前,幾套拳法下來,直接把對面打趴了。
徐驚冬疼的龇牙咧嘴,一邊拍地一邊求饒,“别打别打别打,我我我我我。”
薛均安騎在徐驚冬身上,手臂勒緊徐驚冬的脖子,并不打算放開她,“光天化日鬼鬼祟祟闖進薛府,你是何居心?”
“咱家的小祖宗啊,你可小點兒聲,非得把所有人都招來啊?”徐驚冬做了個“噓”的手勢。
話粗理不粗。
薛均安壓低聲音,“怎麼是你啊?”
她還以為狐妖呢。
白高興一場。
“看到咱家你還不樂意了,咱家這麼風流倜傥,有沒有眼光呐你!”徐驚冬翻了個白眼。
薛均安緘默一瞬,更用力勒緊他的脖子,“快說,來我家幹嘛?”
徐驚冬咂咂嘴,“當然是因為咱家擔心你啊。”
“擔心我?”薛均安狐疑。
“是啊,咱家聽說薛府中出了變故,有妖邪作祟,所以前來幫忙。”
徐驚冬臉上閃過一抹失落,“想不到好心的我,竟落得如此這般田地,被人按在地上打。”
“你少演戲。”薛均安這才松開他。
徐驚冬起身,拍拍身上的雪泥,“說真的,近來宮中妖物肆意,但是京城的百姓大多不知此消息……”
話沒說完,薛均安打斷他,“所以更要低調行事。”
“當……”徐驚冬說到一半。
這個時候,突然一陣女子的媚笑入耳,薛均安連忙出手捂住徐驚冬的嘴巴,“噓!别出聲!”
薛均安一臉警惕,環顧四周。
徐驚冬卻是盯着薛均安白皙到有些泛紅的手指,愣了神。
好幾秒又或者是十幾秒後,少年嘴角微勾,不自覺笑了。
*
順着陌生女子的媚笑聲,薛均安再次來到那條連接堂屋和内室的長廊。
宴席結束。
此刻,檀棠生正雙眼無神在長廊裡走。
最終進入二哥薛川的房間。
此情此景,薛均安斷定二哥房裡藏了隻狐妖。
情景重現,再次破門而入。
可是門内光景卻是離奇。
檀棠生消失不見,隻有薛川一人閉目平躺在床,好似睡着。
前幾日,亦是這樣。
狐妖莫名其妙消失在薛川的房間。
陷入死循環的薛均安不由得沉默下來。
良久,徐驚冬不合時宜的湊到她耳邊,小聲說道,“咱家餓了,有吃的沒有?”
薛均安緊皺眉頭,轉頭,做出嫌棄的表情。
徐驚冬後退一步,指着她,“喂喂喂,你這個人,你有沒有良心啊?咱家可是特意出宮來幫你捉妖的!你不感恩戴德也就罷了,連口吃的都不給,什麼人啊!”
徐驚冬癟癟嘴,繼續碎碎念。
“别吵!”
薛均安既是怕把二哥吵醒,亦是對徐驚冬沒轍,隻得帶他來廚房吃飯。
好死不死,剛好碰上今早被她吓得半死的小奴仆。
小奴仆如今臉色好轉,也不怕她了,還乖巧的同她行禮,“三小姐。”
隻是看見徐驚冬時,小奴仆露出疑惑的眼神。
沒等薛均安說明,徐驚冬笑眯眯伸出去一隻手,“你好,咱家是你們三小姐的情郎。”
薛均安沉下臉,一把拍開徐驚冬的手,“你這個人到底有什麼毛病?”
徐驚冬非常自然的湊到鍋爐旁邊,從鍋裡抓起一根雞腿,就往嘴裡送,邊吃邊說,“沒啊,我沒毛病。”
“但是如果喜歡你也算是一種病的話,咱家已經病入膏肓了。”
薛均安徹底沒話說了,轉身就走,“謝天謝地啊,你吃完趕緊走吧,我用不着你幫忙。”
“那不成。”徐驚冬吃得很香,屁颠颠跟在薛均安後面,“情郎來訪,怎麼說都得請咱家在這府上住上幾日吧?”
薛均安懶得理他了,徐驚冬纏問,“别走啊,先告訴咱家寮房在何處?”
“不知道。”薛均安捂住耳朵,搖頭,“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這是你家,你怎麼會不知道?”
徐驚冬繼續着吃雞腿,須臾像是想到什麼,一拍腦袋,恍然大悟。
“難不成小安子你……你是想讓我和你睡在一間房?”徐驚冬一臉嬌羞的摸摸後腦勺,“哎呀,這怎麼好意思……”
說罷,走在前面的薛均安腳步一停。
從徐驚冬的視角看,薛均安的肩膀已經氣得發抖。
果然,下一瞬,薛均安回頭,惡狠狠盯着他,“你是鐵了心要住在薛府是吧?”
“嗯!當然!”徐驚冬一副纨绔模樣。
薛均安點點頭,“好。”
冷笑幾秒,她指着一旁的狗窩,“你跟狗睡一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