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伯庸覺得有趣,說:“李禦使和陳尚書相識二十多年,同一年的監生,沒有想到卻因為一個鹵鴨脖有了龃龉。”
蘭伯庸故意唏噓:“溶溶你的責任不小。”
“我也就看過一回陳尚書和李禦使翻臉,當時是一個軍饷案子懸而不決,他們意見相左。”
“以至于朝會上,今上親自出來調和了。”
雲溶溶:……
沒有紅顔禍水的命但是靠着美食實現了。
“雲小娘子做的鹵鴨脖怎麼這麼香?”楊錄事喜歡吃辣,根本停不下來。
“這個香幹子也是濃郁多汁。”一個年輕的員外郎說道。
“鹵藕也是鮮香麻辣,和鹵牛肉青韭這麼一拌真的我可以吃上一個月。”
“我可以吃一年。”年輕員外郎不甘示弱。
“鹽酥雞比起小酥肉卻是另一番風味了,我喜歡蘸着這個糊辣椒。”一個上了年紀的主事說:“當年在瀾海郡外任,當地一個縣令家裡就很擅長做這個鹽酥雞。”
“這個豌豆苗也是鮮嫩,瑤柱清甜,雲小娘子一向善于借味,卻永遠主次分明。”錢主事很是感慨:“我們一向望山是山,看海是海,雲小娘子卻往往可以把意想不到的結合到一起。”
“她的眼裡,有我們看不到的山海。”
“是極是極。”一個老郎中很是附和。
“蛤蜊蒸蛋也是十足鮮嫩,我已經吃了兩碗了。”一個年輕的書吏說。
“我剛剛盛了第三碗。”
“說起來,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個碗小了一些。”
“豈止是碗,鍋也小了一些。”剛剛那個年輕的書吏說:“我去添飯的時候,裡面已經不剩多少了。”
“你不早一點說!”
于是,年輕的書吏看着自己的同僚們一個個端起了碗,生怕去晚了就沒有飯了。
他淡定地吃了一塊鹵牛肉,說:“雲小娘子做的哪一樣都下飯得很。”
所以,真的不是我們吃得多。
衛清姀看着刑部這些平日裡一絲不苟的官員竟然為了一碗飯都要打起來了,突然就餓了。
她悄悄看一眼雲溶溶,默默在心裡說趕緊問我吃不吃否則我要生氣了。
然而雲溶溶此時與蘭伯庸說着話,根本注意不到她。
等了一會兒,素來傲嬌的小郡主放下了面子,纖纖玉手指着桌上一盤子鹵味,問道:“這個是什麼?”
雲溶溶待要說話,蘭伯庸已經回了:“郡主不吃的東西。”
小郡主:……
雲溶溶:……
陸鸾和回刑部依然很晚,他拿着一份卷宗回了書房,一眼看到了在他的書桌前指點江山的雲小娘子。
宣紙上蓋滿了圓圓胖胖的小雞戳戳,就和她看到他的那一刻的眼睛一樣,瞧着傻得很。
也很可愛,陸侍郎在心裡補充。
“郎君回來了?”雲溶溶面上讪讪,偷偷摸摸把宣紙往一邊挪了挪。
陸鸾和一時沒有說話,靜靜地看着她。
他的眼裡一向很深,涼薄得很,隻是這麼看着雲溶溶,就讓她有了一種被深淵盯上的感覺。
昨日才被陸侍郎盯着喝了一碗醋的雲小娘子很是發怵,說話也殷勤了一些:“我給郎君送了午膳過來,不如吃了再說?”
半晌,陸侍郎回了一個字:可
雲溶溶就知道自己不必在這一章殺青了。
陸鸾和用膳的時候慢條斯理,雲溶溶蹲在書桌那裡,狗狗祟祟想把一摞宣紙藏起來。
可是陸鸾和的桌上除了文書就是卷宗,簡直幹淨到過分了。
“你在那裡幹什麼?”陸鸾和淡淡看她一眼。
“沒有——”雲溶溶說話磕磕巴巴:“我什麼都沒有幹。”
“手裡拿的什麼?”
“宣紙。”雲溶溶很是老實的模樣,細細嗫嚅:“郎君不是說了,這裡除了你寫的判書不可以碰,其他都可以。”
“你的記性很好。”
“也沒有那麼好。”雲溶溶非常謙虛。
“如此,雲小娘子當是記得陸某也說過一句話。”陸鸾和嗓音沉了一些。
雲溶溶最怕的就是他自稱陸某了。
“郎君說的哪一句?”雲溶溶表情認真,乖到不行。
“不是我的東西,不應該出現在這裡。”陸鸾和漫不經心地理了一下绯色官服,一字一句地說:“記起來了嗎?”
雲溶溶:QAQ
救命!
我隻想當甜文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