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的就是一個經驗。”
“汆了的鱿魚一定要過一遍涼水,這樣吃着才爽口,也很軟彈。”
春花看一眼,評價:“江叔的花刀比這個好。”
“可是江叔今日不在。”雲溶溶吃過一回江叔做的魚脍,對于他的刀法也很是羨慕。
她估計再要練上二十年。
“春筍鱿魚,一個山味,一個海味,做一起真的好吃?”春花懷疑。
“相信我,它們真的天生一對。”雲溶溶信誓旦旦。
“哦——”春花故作正經:“像是你和陸侍郎,真的也很配。”
雲溶溶:……
雖然但是真的很押韻。
為了緩解一下面上的不自在,雲溶溶與桑枝說起了這個春筍鱿魚的做法:“做這個也需要和糖醋裡脊一樣調一個芡汁,我用的雞湯,加鹽、糖、白胡椒和澱粉調勻了。”
“這個春筍一定在水裡焯一下再下鍋,就不會有澀味,吃着也清爽。”
“原是這樣。”桑枝表示自己記下了。
“等一下鍋裡下了油,把姜蒜爆一下,下春筍炒上一會兒再下鱿魚,把調好的芡汁下了,收汁就可以了。”
“不過晚一些再做吧,鱿魚涼了容易腥。”
鹽酥雞算是雲溶溶比較喜歡的一道菜了,做起來也是遊刃有餘,她會把一些訣竅告訴桑枝。
“做鹽酥雞就不用雞脯了,要用雞腿,這個肉會嫩一些,雞腿剔了骨,切小塊,加蔥姜汁、青鹽、糖、黃酒、白胡椒腌上一會兒。”
“這樣的大小最好了。”雲溶溶比了一下,說:“小了一炸就沒有了,大了則不容易熟,也沒有味道。”
雲溶溶示範了一下,桑枝就接過了她的刀,說:“我來就可以了。”
“我的手已經完全好了。”雲溶溶有一些不好意思。
“你說了不算。”
桑枝瞧着溫溫婉婉,其實有時候雲溶溶也怕她。
她不像春花喜歡插科打诨,做事總是一絲不苟,偶爾會讓雲溶溶覺得她和陸鸾和有一些相像。
“腌好了,再要如何?”桑枝問道。
“腌好了再裹上一層紅薯粉下鍋炸,炸到微微黃了撈起來,再複炸一遍,就會焦且脆了。”
“起鍋前下一把九層塔,稍稍炸一下撈起來裝盤,吃的時候撒上椒鹽就可以了。
上一回雲溶溶提到南邊那裡做魚喜歡放一些九層塔葉子,于是每日早上就會送上一些來。
雲溶溶想了一下,說:“不然我們再炸一點番薯條?上一回做了小酥肉的甘梅粉還有多的。”
“我想蘸乳酪蛋黃醬。”春花在一邊猛女撒嬌:“好不好我的溶溶?”
雲溶溶覺得春花這個蛋黃控真的很有想法。
這一日的午食陳尚書足足早了一刻就到了,他的身旁則是禦史台的李禦使。
“雲小娘子今日做了什麼這麼香?”陳尚書瞧了瞧鍋裡,說:“我隔得遠就聞到了一股子勾得很的香。”
“做了鹵味。”雲溶溶于是細細介紹了一番:“鹵鴨脖、鹵鴨子、鹵豬蹄、鹵雞蛋,香幹子也是有的。”
“鹵藕我用來拌了鹵牛肉,澆上一點紅油汁,撒上芫荽就很不錯了。”
“這個比起醋藕片如何?”
“尚書吃了就知道。”
“是極是極。”陳尚書對一旁的李禦使說:“雲小娘子做的總是錯不了,你今日算是來對了。”
李禦使也不掩飾了,很是直言:“不怕跟你說,在你們這裡吃了一回,禦史台的飯我是如何也吃不下了。”
李禦使看着雲溶溶,半真半假地說:“雲小娘子有沒有考慮一下禦史台的想法?”
“我們那裡比刑部自然是好的,俸祿也高一些。”
“去去去——”陳尚書面上一黑,說:“李禦使如此就是不厚道了,挖牆腳挖到我們刑部來了。”
“或者,陳尚書你看看刑部還有沒有什麼缺,讓我補上?”李禦使似是試探。
聞言,陳尚書思索一番,說:“牢裡倒是有空的,李禦使去不去?”
“哈哈哈——”李禦使瞧着倒是不在意,說:“陳尚書如此一說,也不是不行。”
“就是牢裡,有沒有雲小娘子做的鹵藕拌牛肉?”
陳尚書直接不理他了。
“除了這個,還有什麼?”陳尚書問雲溶溶。
“蛤蜊蒸蛋和春筍鱿魚,再一個鹽酥雞。”雲溶溶拿了小小一碟子鹽酥雞給陳尚書:“尚書要不要試試?”
“春筍鱿魚涼了不好吃,再要等上一會兒呢。”
陳尚書不由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來得過于早了一些。
李禦使自是不客氣,嘗了一口發現這個鹽酥雞确實當得起一個酥字,吃着香味濃郁,口感酥脆,這個花椒鹽也是給的剛剛好,吃着鹹香得很。
“不錯——”李禦使連着吃了兩塊,評價:“雲小娘子的手藝當是一絕。”
陳尚書在一邊涼涼地說:“你來這裡蹭吃蹭喝的架勢也是一絕。”
李禦使:……
罷了,他一逞口舌,我一飽口腹。